第199章短笛之音（9）(1/5)
“那些人是誰？”我問周時。
片刻的沉默後，周時說：“你還是不知道為好。其實我也沒查清楚他們的身份。”
我認為周時在敷衍我：“是不願意告訴我吧？你連鐵北監獄的事情都知道。查他們那幾個人還叫事兒？”
周時搖搖頭：“你說去你家裏的那幾個人麽？那幾個人我們已經查過了，有兩個是給高利貸收賬的，另外幾個也都沒什麽正經工作。你是聰明人，你覺得他們這種人，會是這種事情的主使麽？”周時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對著太陽穴的位置繞了繞，我認為他想表達的是‘智商’這個概念。
“那他們的老大是誰？”我問周時。
“這我不知道。我這邊也是剛發現他們，要不是那天他們追尾你的車，可能到現在都發現不了。”
“我平時朝九晚五，誰也沒惹過，他們為什麽來找我麻煩？”話雖這麽說，但這句‘誰也沒惹過’我心裏可真是沒底氣。最近這半年以來，我正經惹了不少人，在我看來他們找不到我的存在，但誰知道呢？
“我要的東西你拿到了麽？”周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看來他並不想回答我。
於是我跟周時解釋了一通，誇大了技術困難，並給他透露出一個信息：三天的時間可能查不完——想不動聲色的知道更多，最好的方法是引導周時自己說。
聽我講完這些，周時又反複追問了我幾個相關問題，然後問我：如果少查幾個人，能不能快點兒？
就這個問題，我又跟周時溝通了幾句。從這些溝通中，我至少可以確定一點：金雲一這個人，一定是這件事的核心人物。因為周時壓縮後的名單，仍然包含金雲一，而且我兩次故意重複那些人的名字，除了金雲一，其他人名字我換了兩個，周時都聽後都沒有察覺。
這說明他還是不肯告訴我真相，或者說，他還在防備著我。
“現在你已經拿到了多少數據？”
“這幾天周末，他們有幾個人電腦不開機，所以我連不上去。”
“張京軍知道這些麽？”周時問我。
“你什麽意思？你說這事是老米派人幹的？”
“我可沒這麽說。”周時否定了我。
“他知道我被你們跟蹤了，知道我被你逼得黑進麥克尼。”
“以後你盡量少讓別人知道這些。”
一句‘我用老米的機器，老米一定會知道的’差點兒就脫口而出，還好反應過來了。唔……如此看來，周時是不知道源罪的存在。
但我仍然覺得周時的話說得有點兒假，我準備揭穿他，於是我說：“你整天又是竊聽器又是定位器的往我身上放，你還問我這些幹嘛？”
周時一怔：什麽竊聽器？
我不確定周時是真的還是裝的，但我跟他說起我們這幾天找到了幾個竊聽器還有定位器的事情。他表示不知情，而且，當我告訴他，他還給我的樹莓派裏也被安裝了定位器的事情，周時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我看他臉色陰沉，認為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甚至超出了我可能的想象。
周時停住了腳步，靠近柵欄，雙手拄著欄杆，跟我一字一句的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應該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
周時長長的吐了口氣：“我這邊，有內鬼。”
然後，周時就那麽看著大海，良久之後，周時才再次開口：“你盡快把資料拿過來，這樣你才能安全。”
“為什麽要給你才安全？給了你，他們再找我要，我該怎麽辦？”
我並不理解周時的這個解釋。
“我這邊人多眼雜。”周時又點著了一根煙：“你的那些個優盤什麽的，有好多人都動過，我沒法確定是誰。但他們既然在這個時間想找到你，那一定是和麥克尼有關。他們想阻止你把麥克尼的信息給我。”
我雙手一攤：“可是我已經給你了。”
“並不是全部，還有一部分。那部分可能更重要。”
我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對頭：“那他們為什麽不直接通知麥克尼，讓麥克尼加點兒防範？”
“可能已經通知了，但他們不是麥克尼的人，麥克尼也不在他們的控製之下。所以他們一定會認為，控製住你，才是最好的辦法。”周時對我說。
我審視著周時的雙眼，我並沒有從中找到欺騙。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恐怕已經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麻煩之中。
“那他們想要什麽？”我想知道得更多。
“想要你永遠不說話。”
我心裏也是一沉：“那就是說……”
周時點點頭。然後跟我說了他對整件事情的推測……
周時說的推測大概是這樣的：他下麵帶著許多人，這些人之中有某個人是內
鬼，內鬼知道周時在接觸我，便也開始派人跟蹤我。跟到最後，發現我入侵了麥克尼，拿到了數據。原本一切就該到此為止，但周時又再次找到我挖更多數據，（周時說這個消息很多人都知道）這個行為可能引起了內鬼的主意，內鬼為了防止周時拿到更多數據，所以選擇把我控製住。於是才有了幾個壯漢闖我家門的事情。
“那是不是說，我把那些郵件都給你了，我反而安全了？”
周時想了想：“可以這麽說。今天你去我那裏，設備什麽的都是齊全的，你可以用。最好能在這幾天黑過來，拿不到全部，先拿到一部分也行。”
“我已經拿到了一部分，我先把這部分的給你。”我對周時說。
“哦？好，你先給我。一會兒我讓小鵬送你到我們的地方，你這幾天不要亂跑，在我們那裏，我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其實我對他的話充滿了質疑，我和他根本也就不熟，而且也一直沒能黑進他們的機器。
但偏偏我並沒有什麽選擇——如果我現在帶著徐妍離開，天知道半路上會不會再殺出幾個彪形大漢，對我們發動暴力襲擊之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