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談判(6)(1/5)

我聽了這話有些頭大——我真的不太想過去,現在感覺四肢都有些發麻。

但是Vanessa在電話裏跟我強調了事情的嚴重性,總體的意思是‘我告訴你下班前給我一個結果,你沒有給我,所以你現在必須過來給我’。

官大一級壓死人,她比我大好幾級,看來我是必須得去了。

我跟老米打了個招呼,彭磊居然躍躍欲試的要開車送我過去,這哥們兒不喝酒開車我都害怕,現在哪敢坐?於是決定叫出租過去。

走到樓下,王雅軒一湊上來要和我回家,我告訴她我必須得去公司,讓她回去等我,她一臉不高興的說我動不動就不回家……真是麻煩。

安撫了一下她,我便出了網吧,不料出門一見風,瞬間覺得酒勁兒上頭,看世界的感覺都有些朦朧而模糊,但感覺神誌還算清醒——至少我上了出租車後,清楚明了的告訴司機該怎麽走,而且心裏知道車費區間。

但是我在車上還是險些睡著……

下了車,我在711便利店買了一瓶冰鎮礦泉水,灌下去,感覺狀態好了點兒。便進了公司。

公司裏有幾個同事在加班,我跟他們打了招呼,覺得腳下還是有些踩棉花。

進了

Vanessa的辦公室,我看到皮特和Vanessa坐在辦公室裏。Vanessa也沒說什麽廢話,直接問我狀況怎麽樣。我於是跟她說了,大體意思就是這個事情很麻煩,我想不出辦法,搞不定。

但Vanessa這個女人確實有些難對付,和皮特一起逼問我,酒勁兒在我身上反複作用,我的邏輯沒有平時那麽清晰,被他們問得多了,卻有些露餡兒——Vanessa從我的話裏捕捉到了‘還有一絲可能’,於是她繼續逼問我這個可能是什麽。

這個可能就是我再次進入服務器,把上次我搞出來的東西抹掉。這項工作相當浩大,我才不要去做。

我們在那裏說了有十幾分鍾,Vanessa毫不讓步,如果按照她和皮特的方案,我搞定了這件事情,那麽事件最終被查出來,風險還是得我承擔。

對此,我真的很生氣。

那瓶冰鎮礦泉水灌下去之後,這時已經代謝了許多,我憋了一泡尿,於是說上趟廁所,回來再談。

我在廁所裏洗了把臉,越想越覺得不對:什麽好事都讓他們占了,我得幹活,還得擔風險,我還得聽他們的。把數據傳輸搞好了,我又成了一顆

棋子。

這太叫人憤怒了,一衝動,我心想:大不了老子不幹了,留下個爛攤子,你們愛怎麽搞就怎麽搞,我跟老米做數據項目,賺的錢也夠供那個白癡的賠償金了。

我回到了Vanessa的辦公室。皮特不在辦公室,Vanessa說皮特下樓買咖啡去了,說是請我喝咖啡。

然後她繼續之前的言論,巴拉巴拉的在那裏說,我撥弄了一下手機,見王雅軒和藍藍都給我留言,王亞軒說在家裏等我,藍藍在問我床債什麽時候還。我現在應該去陪我的女孩睡覺,但卻不得不坐在這裏聽她巴拉巴拉。這是什麽生活狀態?

擔責任、改代碼、派出所、陷阱……這些詞在我腦子裏轉來轉去。

“夠了!”我大喊一聲,Vanessa一愣,看著我,一下子沒話了。

“就算你陪我睡,我也不會再進你們的陷阱!”我大聲說道。

說完這話,我酒嚇醒了一半。

Vanessa顯然也被我的話給驚到了,她看著我,眼神複雜。

但既然已經說了,也就那麽回事了,大不了她一生氣,把我開除,也算是萬事大吉,就算那些數據和其他的黑客任務養活不了我,深圳這麽大,總有一個

能容身的公司,在思海這麽呆下去,早晚還要被他們陷害。

“Wow,Tube。”她一隻手捂著胸口,然後說‘That?how?to?face?it’。

我頓時腦子有些短路,因為這句話的漢語意思是‘那怎麽好意思呢?’

我開始懷疑我的英語水平,難道這句話在不同的語境中有不同的意思?她是不是在表現一種極度憤怒?

但我立刻就發現不對,因為她看我的眼神,不是憤怒的眼神,而是那種……那種‘原來是這樣’的眼神。

氣氛尷尬之際,皮特拿著樓下咖啡店的袋子進門了,他買了三杯咖啡。

皮特絲毫沒注意到氣氛的尷尬,把咖啡放在我們桌上,然後問:“說到哪裏了?”

Vanessa說了皮特離開前的那個話題,談話延續了一會兒,她的語氣比之前平緩了許多。也不再逼問我怎麽才能繼續搞下去,如此又聊了一會兒,她說今天就這樣吧,事情明天再說。

皮特略略有些意外,不過我看他臉色,也滿是疲憊,據說這個家夥從美國過來,時差都沒倒過來就直接被Vanessa叫來了辦公室,為了坑我,還真是夠拚的。

老板發話,皮特一個

打工的自然沒必要堅持,他很快就收拾東西走人了,辦公室裏剩下我和Vanessa。

Vanessa抿了一口咖啡:“樓下的那家咖啡店,口味還不錯。”

“喔,還不錯。”方才被嚇了一下,我酒勁兒醒了不少,但這會兒還是對眼前的狀況有些懵逼。

“不如我們到外麵喝一杯。”

“我……剛才喝了一點酒。”

“我讓司機過來接我們。”她說著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我們在辦公室裏坐了一會兒。閑聊了幾句,這次一點兒也沒談工作,我們兩個人交流了一下對深圳這座城市的印象。

那感覺怪怪的,就像在放電影一樣,好像不太真實,但我又身在其中。

她的車很快就到了,我上了她的林蔭大道,這時酒勁兒又消了一些,理智逐漸占了上風,蔣婉婷來了電話,我說我的事情還沒有忙完,今天不回去了,讓她先睡。Vanessa就在旁邊,我放下電話後,她對此沒有發表任何評論。

司機已經開動了車,她對我說:“我對深圳的夜晚不太熟悉,你有沒有推薦的地方?”

一個名字過了腦子,我報了一間酒吧的名字——正是我和王雅軒初見麵的那間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