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他的質問

丟!人!現!眼!

這四個字猶如晴天霹靂,南雪心裏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崩塌了。

她被這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打敗了。

捂住嘴巴,南雪楞楞地看著安德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難道還要她親口承認他是對的嗎?!

內心崩潰的她已經什麽也顧不上了。一把提起拖地的長裙,顧不上自己踩著十幾厘米的恨天高,就轉身跑了出去!

看到南雪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模特們都唏噓不已,嘀嘀咕咕說了起來。

“沒本事就不要來啊,耍什麽大小姐脾氣,她以為她是誰啊?”

“居然還敢當著安德魯大師的麵兒這麽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旁邊的人也跟著應和,一時間會場變得十分嘈雜。

這刺耳的議論聲讓本就心情不好的安德魯更是不爽。

“你們都沒事幹了嗎,傻愣著幹嘛!安德魯大聲嗬斥道。

會場一下子都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人人自危起來了。

安德魯大師的脾氣可不是蓋的,嚴肅起來真的是讓人害怕。

安德魯也清清楚楚看到了南雪噙著淚水的眼睛,失落的樣子讓人心疼。也許是自己真的說得太重了,選擇了錯誤的激勵方式,這是一個有靈氣的女孩子啊。

從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處理方式的安德魯竟然有一絲自責。

排演繼續,大家都各就各位準備繼續被剛剛的嗬斥事件打斷的排練了。

“唐總到!”

一聲響亮的聲音從會場門口傳來。

作為最大投資人的唐錦年自然是走到哪裏都能引起一陣**。

大家又都**起來爭先恐後地向唐錦年的方向望去。

要是跟唐錦年這樣的大亨搞好關係,還愁自己入選不了嗎?

大家心裏都清楚得很,所以才不顧一切地一窩蜂地往前湊。

一身精致的黑色禮服把唐錦年健碩高大的身材被勾勒得淋漓盡致。深沉如墨玉般的眼眸掃視了一周,有種君臨天下的大氣。

顯然他在找人。

一時間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唐錦年眉頭一皺。望向T台旁邊一臉黑線的安德魯。

蜂擁而至的阿貓阿狗真是討人厭,害得唐錦年活動都不能自如了。

不耐煩的唐錦年依然保持著優雅,向旁邊的保鏢看了一眼。

那個身材魁梧的保鏢秒懂了老板的意思,三下兩下就把旁邊的人推到了一邊。

唐錦年徑直走向了安德魯。

安德魯自然清楚唐錦年是來找南雪的。

沒等他開口問,安德魯就搶先開口說:“南雪今天狀態不對,很沒有感覺,我責罵了她,她出去了。”

這件事情他也有愧。雖然他在工作上一直是公事公辦,而且這麽做其實也是為了激勵南雪,不過沒有考慮到南雪出道時間很短,沒有經曆過大場麵,確實是他的問題。

聽到安德魯的話,唐錦年臉色一沉,眼裏閃過一絲慍怒。

他怎麽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別人責罵,就算是自己的好哥們也不行。

但是他深知安德魯的脾氣,如果南雪沒有錯,他是不會輕易責罵南雪的。況且安德魯也深知南雪的不自信,責怪她也是為了激勵她。

安德魯確實不知道南雪以前並沒有過國際走秀的經曆。一時說重了南雪也是可能。

但他一想起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責罵是的無助到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裏就隱隱作痛。

他現在一心隻想找到南雪,找到那個此時此刻最需要他的小女人。

他勉強保持著紳士風度,問了句:“她去哪了?”

“好像是洗手間那邊……”人群中有個聲音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安德魯也有一絲愧疚,示意唐錦年讓趕快去。

唐錦年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就直接轉身快步走向了洗手間!

而此時的南雪,正在洗手間鏡子前,傻愣愣站著,腦子裏不斷回蕩著安德魯的話。

“沒有責任心…丟人現眼……”

南雪委屈難過的眼淚在眸子裏直打轉。

不能哭!

南學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笨蛋!慫包!自己沒本事還在這哭!有什麽出息!這樣又有什麽用啊!”南雪對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責罵著。

一張精致的小臉被委屈的淚水浸染,像個小花貓一樣。南雪打開水龍頭衝了衝涼,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一次,兩次,南雪把刺骨的涼水拍在因哭泣而漲紅的臉上,任由那張看上去憔悴無比的小臉滑落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清水的**,讓本來就像小花貓一樣的臉更加淩亂了。

一想到自己努力了那麽久,那麽渴望這次機會,還是出了差錯,自己真的什麽都不去怪別人。

畢竟誰讓她確實是自己不自信呢?誰讓她確實沒有經驗,比不過別人,還像一隻被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一樣灰溜溜地跑開。

現在出都已經出來了,又難過什麽呢?她又什麽資格難過呢?

但即使這麽想著,南雪還是忍不住內心決堤的悲傷,淚水跟涼水和在一起,肆意地在臉上流淌。

畢竟她為此努力了那麽久啊!

杏眼微腫,南雪抬頭望了望自己。

突然一張男人的麵孔出現在鏡子裏,那俊美精致的五官是那樣熟悉。這是……

這是唐錦年!

南雪一愣,一看到這個男人,心裏的羞愧與委屈再次湧來,隔著鏡子都能感受到她的悲傷。

唐錦年眉頭緊皺,一雙深沉的眼睛被這令人心碎的眼神刺痛了。

他一把拉過南雪,捧起她那張因悲傷哭泣而微紅的臉,杏眼微腫,白皙小臉上還留有幾道淚痕。

唐錦年心頭一緊,一股無名的痛湧上心頭,刺痛著他的心。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把這個可憐的小女人揉到自己的身體裏,要他做什麽他都願意,隻要能讓他心愛的女人不再哭泣。

這種情緒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焦躁中,而眼前女孩的淚水就是刺激他的源泉。

唐錦年眉頭緊鎖,強忍住心痛,抬起南雪的小臉,以一種不可抗拒的聲音冷冷地問道:“你在幹什麽?難道你就這麽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