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表哥，上次公司聚會也沒有很好的和你打招呼，這杯酒敬你了。”林肖單手插兜笑著對顧非凡說道。
“表麵上我們是生意對手，但是私底下我們是最親的親人，說這些不是客氣了麽？”顧非凡一飲而盡，再次倒了一杯酒：“姑母這次回國想必是鑒定你的成績了，很高興你沒有讓姑母失望，也沒有讓我失望。”
“母親回國的確我有些吃驚，但是一路上有你的照顧，為我保駕護航的，我想我應該再敬你一杯。”林肖笑著。
“好了，我們哥倆誰和誰呀，難得在一起聚聚，就不要妄想著把誰灌倒了。”顧非凡斟滿了一杯酒，放下紅酒之後道：“怎麽樣？頭還疼嗎？這幾年複建的還算是順利的。”
林肖摸了摸頭後麵的傷疤道：“頭已經不疼了，隻是……”他欲言又止。
顧非凡放下酒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忘記就忘記吧，身邊的親人都還記得這就很了，也許你忘記了一段本不該記得的往事，這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林肖點點頭道：“那場車禍的確喪失了我部分的記憶，也許這也是一段新的開始。”
“說的好，就為了你一句新的開始，我敬你。”顧非凡端起酒杯敬了林肖。
白萍朝著露天頂台走過來，恭敬道：“夫人已經睡下了。”說完後再次俯身後，便離去了。
林肖點點頭笑了笑，露出與年紀不符的孩子氣道：“睡了就好，我媽她平時睡眠質量就不好，生怕她回國後會失眠。”
“姑母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隻要你好好的，姑母其實都無所謂的。”顧非凡站起身來朝著欄杆走去，在這裏可以清楚的看見透過月光折射到下麵泳遊池裏麵的光輝，那一層層的虛幻的影像讓他想到了周淼那傻傻的笑，但是那也隻是稍縱即逝一閃而過，他笑了笑，繼續望著那一束光。
“我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遵循著我媽的想法活著，隻要不忤逆她就好。”林肖也站起身來朝著他走去：“我記得表哥從來都不跳舞的。”
“恩？”顧非凡一挑俊眉。
“上次公司舞會上麵，我看著你帶著我的女伴跳舞，我記得表哥從來都不會在公眾場合和異性共舞的。”林肖問了出來，心中那一口憋悶的氣息也頓時順暢了。
“你也知道那是你的舞伴。”顧非凡點點頭，抿了一口紅酒後道：“在公眾場合你的身份是受矚目的，在你挑選舞伴的同時也應該注意自己的身份，至於你選了你們公司一個菜鳥來當舞伴，就要第一支舞與她跳，可是你沒有，在場的媒體會如何寫呢？博雅老總不重視企業文化隨意更換舞伴？這個標題我想一定會受矚目的，所以我就現身拯救這個被你遺忘了的舞伴，也算是替你彌補了吧？”顧非凡笑了笑。
“感情是表哥一直在為我著想了。”林肖笑了笑。
顧非凡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內心不知道為什麽極晝一般的疼痛著，但他也在極力的笑著，爽朗的笑聲在這偌大的空地上穿越了層層空間，像是也在渲染著唯一幹淨的笑聲。
季博雅站在窗前看著露天台上麵的兩個共同優秀的人，笑容一直在唇邊蕩漾著，兩個孩子的脾氣秉性都是那麽相似，就像是活在不同層次的空間一樣，眼光、做事方式、對視態度都如同一轍，季博雅收緊了一下披在身上的長衫轉身朝著床鋪走去。
此刻她是多麽幸運她的孩子能夠忘掉過去，也即將開始他人生上的新的旅途，雖然那一瞬他幾乎要失去生存的意念，但是那段對於季博雅來說的噩夢始終是消失而不複見的，這也是幸運。
腦中嗡嗡作響把依舊沉浸在睡夢中的周淼叫醒，同時暮雪也狂轟亂炸般的把周淼叫醒，拉著她飛快的洗漱穿衣，等一切都好了，開始審視著周淼蒼白的無血色的臉部，暮雪朝著她轉了一圈道，“今天你不適合穿單衣顏色的衣服，那條枚紅色的裙子呢？”暮雪開始找那條裙子。
“太正式了吧？那條裙子還是有點小露，不太好吧？”周淼問道。
暮雪此刻正拿著那條枚紅色的裙子，遞給她道：“聽我的沒錯，這條裙子最適合你今天出席的場合了。”周淼如同中魔了一般，穿著那條裙子，那條玫紅色的長裙是去年在微微過生日的時候買的，當時還是學生的周淼忍痛花了巨資來買這條裙子的。
周淼換好這一身長裙之後，再看了看周淼一頭攔腰的長發道：“你的頭發應該做成微卷式。”話必就開始給周淼量身定做的發式、妝容，最後挑選鞋子，直到周淼被推出門的那一刻暮雪也仔細的審視著周淼，然後露出迷人的微笑道：“你就是我最經典的傑作”。後趕往上班的路程。
周淼看了不下四次的合約書之後才交給蘇菲說道：“好了，我看過了，就這麽定稿吧。合約你等下郵箱給林總發送一份。”
蘇菲點點頭依舊沒有移動身體的意思，而是一直目光發直的看著周淼，雖她知道周淼平時臉上不化妝，穿著很奇特之外，但是她居然不知道周淼還有這麽不為人知的一麵，長長的睫毛精致的眼妝，膚若凝脂的肌膚以及今天穿的一身枚紅色的長裙，微卷的長發……。
“蘇菲？蘇菲？你能聽見我在說的話嗎？”周淼推了一下蘇菲，蘇菲才點點頭道：“知道了，但是周淼你今天穿的好漂亮呀，我差一點都認不出來了。”
周淼腦中停頓半秒道：“是嗎？”然後莞爾一笑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簽約室內的空調調配的剛剛好，是李傑用體溫計再三衡量的，因為一直都知道陸瀟是對室內空氣很敏感的人，他的挑剔程度外界一直有迷一樣的傳言，甚至更甚者的傳言是說，在某一次的簽約會上，就是因為室內冷氣太過了，他棄約，天知道那家公司找他多久，終於盼來了能夠和他簽約。
所以這次博雅和陸瀟的簽約儀式特別的重視，咖啡是現磨的，並且由專業人士現場進行蒸煮，然後盛放咖啡的杯子也是從微波爐裏麵調製到合理的溫度之後才端上來的，那咖啡杯子也是從歐洲空運過來的，但是來的時候有三套，因為怕有什麽意外，所以留著的備份。
周淼看著大家忙忙碌碌的狀態，心想，那個陸瀟到底是何方神聖，而自己現在也開始打退堂鼓了，多麽希望公司能夠調派另外一個責編來配合陸瀟，因為周淼不知道自己能夠在陸瀟這個變態的繁多要求下還能夠繼續生存。
林肖出現在簽約室內的時候看見周淼目光迷離的看著窗外的那個神情，林肖有一刻甚至不想要破壞這麽美好的畫麵，周淼此刻就像是古希臘漫畫中靜止不動的謫仙。
“這邊請，簽約室在這裏。”領位人員引薦著陸瀟和王錚朝著簽約室來，而這一刻的寧靜也打破了，周淼轉身看見一隻盯著自己的林肖，今天他穿著的很不一樣，一身白色的西裝仿佛隱去了他一身的肅穆氣息，甚至是多了一絲的熟悉感。
陸瀟走進門那一刻還和王錚嬉皮笑臉的說著話，但是看見一抹嬌俏之後，他的笑容收住了，而王錚也像是連續吃了三顆雞蛋一樣，滿臉漲紅，王錚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在排斥著這個眼前的女人，因為就在昨天他經曆過了什麽，怕隻有王錚自己知道，而王錚也果真的說了一句：“哦，天呐。”引起周淼和林肖的側目。
領位適當的離開了，此刻辦公室裏麵僅有周淼、林肖、陸瀟、王錚四個人，李傑踩著高跟鞋有節奏的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四份合同，然後由專業人士在現場開始分配咖啡，等到四杯咖啡都已經分配好之後，隻是退後一步站在圓桌的左後方，周淼客氣的笑道：“你好，我叫周淼，將是你接下來的責編。”
陸瀟也很帥氣的笑道：“這位美麗又不告而別的小姐，你也說是接下來了，那麽一定是簽訂好合同之後的事情，現在又沒有簽約，你怎麽知道今後的事情呢？”
周淼臉色有些不好看，難道自己真的要成為陸瀟第二個因為不可抗因因素而導致不簽約的倒黴者？那公司不會拔了自己的皮嗎？
林肖笑道：“你好，我是林肖。”
陸瀟可以的伸手與他握手後，道：“簽約儀式開始了吧？”林肖也點點頭，之後周淼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而李傑也開始叫門外等候的各路專業人士進入會場，簽約儀式很是順利，順利的就像是事先演示好的一樣，隻是周淼一直覺得那裏不對勁兒，因為剛開始的時候，陸瀟說了一句，美麗又不告而別的小姐？自己隻是一個菜鳥，雖然在學校的時候是文學社的，但是對於這個大師級別的陸瀟也隻是今天一麵之緣而已，他為什麽要說自己是不告而別呢？周淼想要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正巧也迎上了他一直盯著自己的陸瀟，周淼躲避著他灼熱的目光後，看著自己麵前的咖啡杯子，用湯匙在裏麵攪拌著，繼續攪拌著，時間仿佛就在周淼攪拌中度過了簽約儀式。
林肖離開後看了周淼一下道：“等下陪同陸瀟對我們公司整體構造進行一個簡單的介紹。”說完便同助理一起離開了，但是臨走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今天的裝扮很美麗。”周淼錯愕，繼續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