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遊戲時代》

內容簡介:

PK從大漠開始,死亡蔓延鬼城。神秘男子白癡跟隨埃及商隊,在死亡之海與美女悍匪瘋狂PK,白癡因此被大夏國俘獲,並被訓練成最勇猛的鬥奴。在一場慘烈的奴隸角鬥中,白癡與西方勇士托尼重新聯合起來,與金國暴君完顏亮展開了你死我活的貓鼠遊戲。營救聖女的得動無意中使他們卷入了南宋、西夏和大金三國爭雄的曆史洪流中。最後,白癡協助絕對弱勢的宋軍神奇地瓦解了金軍的入侵,曆經九死一生終於拿到了上古孤本《易經》。它與《占星術》的結合,讓聖女慢慢地掀開了天機一角……而這一切隻是遊戲。

男主角穿行於遊戲和現實之間,是唯一一個不必使用作弊代碼就能保存現實記憶進入“真實幻境”的人,卻怎麽也記不起第一次進入遊戲之前的事。

他是誰?是漢斯博士口中的犯罪藝術家“孫猴子”?還是金爵士口中的維進聯盟特工“探索者”?在他記憶裏,最清晰的卻是一串數字——47725812!

白癡與雪妮最終幫助維進聯盟保護了年幼的“毀滅者”,圓滿完成任務,準備開始兩人的普通生活,卻驚恐地發現——現實世界似乎並不真實……

作者簡介:

方白羽,本名卓平,文壇外的武俠黑客,N維幻想終極探索者。2001年開始混跡於網絡江湖之內,遊走在武俠、玄幻之間,以超過百萬字的作品稱霸武林。因《大賭坊》、《鐵血密捕》等係列重新建構金古梁溫後的亂世江湖,被《武俠故事》評為“四大武生”之一;因《遊戲時代》係列首開網遊幻想小說先河,當仁不讓地成為今古傳奇《奇幻》雜誌的首席碼字客,奇幻界的魔武雙修師。

方氏出生於巴蜀,畢業於山大電子係,平時喜做想象極限運動,作品融合了川人的激越和魯人的豪邁,既有微電子工程師的嚴密邏輯,又不乏魔法師式的超凡想象。

第一卷 天機破

第一章 死亡之海

“喂!你,就你!過來!”

天是熱的,地是旱的,四野無風,人如蒸籠中的饅頭,感覺自己就像在一點點被蒸熟,卻無處可逃。我縮在陰涼的牆角,把頭死死埋在雙腿間,身子卷曲成團,四周的喧囂吵鬧像來自另一個世界,與我完全無關,我隻想著最渴望的清水和饅頭。

“喂!叫你呐!還沒死吧?”

有人用腳撥了撥我,使我從昏昏庸庸的冥想中醒來,迷茫地抬頭看去,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正俯視著我,那眼光就像在審視一隻野狗是否還活著。

這是一個僅有一條小土路的小鎮,就像被老天爺遺忘在戈壁灘中的一點上古遺址,在一片混沌昏黃中,稀疏點綴著一點生命的翠綠,所有的綠色都靠著一口苦澀發鹹的井水澆灌,所以這裏也叫鹹水鎮,這名字寫在鎮外一塊石碑上。我三天前用半頓飯的功夫走遍了全鎮,除了兩旁寥寥幾家店鋪,我最先發現那口苦井,然後才發現那塊石碑,至於我為何要到這兒來,卻已經不記得了。

“站起來!”大漢在命令我,那種居高臨下的目光讓我有些不快,但我卻沒有違抗,老老實實地站起來,這才發覺自己並不比他矮。

“轉個圈我看看!”大漢用手指畫了個圈,他有一雙碧藍的眼睛,縮在高高的鼻梁兩旁,顯得有些深邃,從鬢角直垂到頜下那漆黑卷曲的胡須,襯得他的臉色尤顯白皙,幾乎可以和他頭上纏著的頭巾和身上的長袍相比。

我順著他的手勢緩緩地轉了兩圈,大漢的眼光就像在審視著一頭牲口,眼裏露出一絲讚許——對牲口的讚許。

“嗯,身架不錯,肌肉也還結實。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去闖‘死亡之海’,到東方的絲綢之國?”大漢眯起眼睛,饒有興致地望著我。我使勁咽咽唾沫,還沒來得及回答,大漢又說,“沒有工錢,但管飽。”

管飽!這許諾對已經餓了三天的人來說該是怎樣的吸引?我根本沒有用頭腦去想,便已經在使勁點頭。大漢並不感到意外,對我一招手:“先跟我去見桑巴老爺,得先經過他的同意,你才能成為我們商隊的一員。”

桑巴老爺和那大漢穿著一樣的長袍子,纏著一樣的白頭巾,隻是比那大漢幹癟瘦小許多,臉上更是溝壑縱橫,滿是歲月的滄桑,不過一雙深藏在眉棱陰影下的三角眼,仍像年輕人一樣清亮。在此地最大的一家客棧見到他的時候,他正把最後一塊幹饃仔細塞進嘴裏,然後拍拍手上殘屑,用挑剔的目光審視我半晌,最後才問領我進去的那個大漢:“弗萊特總管,這就是你給我找的新夥計?怎麽像幾個月沒吃飽的病駱駝?”

那大漢笑著俯身在桑巴老爺耳邊嘀咕了兩句,我立刻就猜到他在說不必付工錢。桑巴老爺的目光漸漸柔和起來,捋著頜下稀疏的山羊胡須和藹地問我:“會不會照顧駱駝?”

駱駝?我隻遠遠見過,從沒跟它們打過交道,但出於直覺和本能,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是關係到我能不能吃飽飯的問題,容不得我說不會。

“本來呢,我們並不缺人手,”桑巴老爺端起桌上茶碗,輕吹著碗中飄浮著的茶葉,垂著頭慢條斯理地顧自說著,“但如果能多找一些人一同上路我也不會反對,再說幫助窮苦人,給他們提供一份可以活命的工作,也是我的一種良好習慣。不過,通常我們不會用來路不明的人,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

名字?我知道這是一個人最重要的記號,但我搜遍了自己所有的記憶,卻還是想不起來,其實我所有的記憶也就是在鹹水鎮這忍饑挨餓的三天,再往前就是我一個人在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漫無目的地走著,陪伴我的就隻有一叢叢像癩子頭上的頭發那樣稀疏的駱駝刺,我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我過去的一切就像一扇大門一樣完全關上,把我關在大門這邊,讓我完全看不到自己的過去。

“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我喃喃說著,發覺自己嗓子十分啞澀。

“不知道?”桑巴老爺還沒說話,我身後突然爆出一聲肆無忌憚的嘲笑,“就算沒有姓也該有個名字啊!賤如奴隸也該有個代號!”

我回過頭,看到客棧外一個身材瘦高的白衣青年正護著一個白紗蒙麵的女子大步進來。他眉高目深,麵色白皙中透著健康的紅潤,臉型就像雕塑般有棱有角,薄薄的唇上有修剪整齊的漂亮青須,頜下卻光潔如鏡。從脖子直罩到腳背的白袍上隱隱繡著些不知名的暗花,看其質地和做工就知道一定價值不菲。他的後腰帶上掛著一柄短短彎刀,斜探出的刀柄上鑲著幾顆熠熠閃光的紅寶石,就像是刀柄上濺上的幾滴鮮豔奪目的鮮血。而他身旁那女子身材也是修長高挑,半掩的白紗隻遮去了她的口鼻,露出的肌膚在栗色長發映襯下更顯白皙如玉,斜飛入鬢的細長柳眉襯得她大大的雙眼更顯神采飛揚,但她那深褐色的眼眸總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此刻那眼中正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我知道,這眼光決不是對一個異性的欣賞。

“到底叫什麽?難道有什麽見不得人?”白衣青年說著來到我麵前,我這才發現他高挑的身材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雖然我僅比他矮一點點而已。

悄悄退開半步,我努力想在壓力麵前表現得鎮定一點,但混沌的頭腦卻不聽使喚,最終隻是囁嚅著答道:“我……我不是沒有名字,隻是……隻是想不起來罷了。”

“想不起來?”白衣青年再次大笑,露出了瑩白如玉的門齒,“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你是不是個白癡?”

“托尼,你可真有靈感!”弗萊特總管突然衝那青年討好地笑著鼓起掌來,“我看這名字就很好,白——癡,這名字對他簡直再合適不過!”

客棧中爆出哄堂大笑,人們都饒有興致地望著我,似乎想看看我會有什麽反應,我知道“白癡”是個侮辱人的稱謂,但我心中並無一絲委屈憤懣,平靜得就像他們在笑另一個人,我隻靜靜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咳咳,如果……你要實在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我們就暫時叫你白癡好了。”桑巴老爺適時發話,順應了眾人卑劣的願望,眾人臉上再次露出輕鬆愉快的笑。我理解他們,在枯燥無聊的旅途中,若不懂得給自己找點樂子,那悶都要悶死了。

“好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商隊的夥計了。弗萊特,去給他找身舊袍子換上,再給他弄點吃的。”桑巴老爺說著站了起來,對我身後那少女笑著招招手,“黛絲麗,我的寶貝,你到哪兒去了?讓爺爺擔了半天心。”

“爺爺!”那少女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桑巴身旁,攙住他的手臂,她的聲音十分悅耳,“有托尼跟著我,我就是到強盜窩裏去轉一圈也十分安全!”

“托尼,我的勇士!”桑巴拍拍跟過來的白衣青年的肩,眼裏滿是讚賞,“這一趟有你和你的十二飛鷹武士護駕,我對前途很有信心!”

“老爺,你想到我們是你的高明,保護你和你的商隊是我們的責任!”托尼稍稍低了低頭,神態不亢不卑,而黛絲麗望向他的眼光蒙著一層淡淡的柔情。這是我最後看到的情形,然後我就被弗萊特帶到客棧後麵去洗刷換衣,領到自己第一頓饃和清水,這時我才發現,像我這樣臨時被找來的夥計還有十幾個,而我是最後一個,真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