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超過警戒線我們就開槍了!”兵卒大廈前一個矮胖男人嗬斥道。

“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紅色警戒線前的年輕婦女不知所措,一時間就跪了下來。她已經離兵卒大廈很近了,現實距離絕不超過五百米。但在那混凝土上畫著的紅漆線條就好像一條無法逾越的天塹,將她擋在了門外,也將她兒子唯一的希望攔在了天邊。那年輕的婦女跪在那哭嚎,末世裏這是她唯一抗爭命運的武器。

“龍華幫綁架了我們,他們搶走了政府每天發給我們的麵包,還把我們關在地下停車場。好多人都被感染了霍亂,他們逼我們去打劫軍隊,不然就不給我們藥。嗚嗚……我是真沒辦法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你們以前就用塔爾塔羅斯榜為民除害,現在也一定不會見死不救對不對?求你們了,至少……讓我兒子進去好嗎……他還這麽小……嗚嗚……”

那婦人盡量往前舉著,把懷中四五歲模樣的孩子送進警戒線裏麵,乞求對麵那些端著槍的男人能搭把手把他的兒子接進去,這樣她也能心滿意足了。

但那些男人隻是看著,他們能看見一位母親低至塵埃的懇求,也能看見稚嫩孩童高燒抽搐昏迷中的焦灼渴求。但,隻是看著。

那婦人眼底浮出一股悲意,她咬咬唇懇求道:“讓孩子進去好嗎?”

她把孩子抱緊了懷裏,盡量佝僂著身子遮掩著孩子**的幹燥肌膚,側著身子把胳膊擋在孩子前麵,然後慢慢地靠近兵卒大廈。一邊走嘴裏還一邊喊著:“求求你們了!至少讓孩子進去吧!”

領頭的矮胖男人已經舉起了槍。

一個紅胡須的男人忍不住上前壓下

了槍頭:“那孩子根骨看著也算清秀,不如留下來教他些武功,也算是存了個火種。”

矮胖男人一聲長歎:“唉!平時倒也罷了。現在這種形勢,普通人有的隻剩孱弱的恐懼。你把她們放進來,完全就是引狼入室。前車之鑒尤在啊,你別忘了賈艾果還在裏麵躺著呢!”

“她們不一樣啊!我們可以教他,他可以自保的,甚至說不定能做得更好!”

“是啊!教他十年分流碎石!可你有多少時間?能有一年都不錯了!現在我是真想透了楊盟主讓我們放棄傳承的心意。你練了二十來年的武又怎樣?還不是架不住那些怪物的攻勢,到頭來端著槍杆子防守?當初還不如把時間花在學習上,要打戰了端起槍就上,不比你那二十年的功力差。”

“唉!”紅胡須的男人也是一聲長歎,不再壓著槍頭,閉上眼去了。

“砰!”“砰!”周暦棩在望遠鏡裏看見兩蓬飛濺的血花,仿佛耳畔聽見了槍響。他們在離兵卒大廈還遠的殘垣裏,確保不被發現的環境下觀察著兵卒這個龐然大物。

“周隊,三層以下窗戶全部封死,從紅外光譜來看,大廈四周都有暗哨,沒有機會能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潛入。”一位士兵摘下特製頭盔說道。

周暦棩揉了揉額頭,也不知道在頭疼些什麽。

“用間諜蚊看看。”

“明白。”另一位士兵從他的背包裏找出一個小型手提箱,打開手提箱時才發現其實是台小型筆記本電腦。不過這台電腦的右側設計有一個古怪凹槽,凹槽裏放著幾隻蚊子,像是個小孩的惡作劇。

那個士兵在鍵盤上一陣敲打之後,凹槽內的

一隻蚊子帶著“嗡嗡”的煩人聲響飛上了半空。小型筆記本的屏幕上也顯示出了圖像,正是他們當前位置的俯視圖。

“往右邊走,那側應該有個缺口。”周暦棩提醒道。

間諜蚊徐徐飛行,一路的景象盡收熒屏。暗褐的血色斑駁在柏油路上,敘述著過往時光這片土地上發生的慘烈戰鬥。

不多時,它就來到了那堵高牆前。牆上也淩亂密集地分布著暗褐色的腳印。顯然對於高來高去的武林人士來說,這五米來高的圍牆是最好的出入口。

周暦棩再度揉了揉額頭:“從林子上頭飛過去。”

“這的布局可真奇怪啊!房子裏麵有樹林?”兵卒大廈的內景已經呈現在熒幕前,有人不由驚奇道。

周暦棩提醒道:“認真操作,別讓人發現了!”

話語剛落屏幕前就閃過一條黑影,緊接著就是一張仰天望天凝重表情的臉。這張臉周暦棩是認得的,也記得它的主人常身著風衣。

“周隊,好像被發現了?”

熒屏前的風衣男忽然一躍而起,在眾人來不及反應之前將間諜蚊捏在了指間。

周暦棩命令道:“使用麻醉劑。”

間諜蚊在風衣男的指尖狠狠蟄了一口,風衣男卻全無反應。

“周隊,生物麻醉劑失效?”

“滋滋……”緊接著屏幕前又閃現出無意義的雪花。

“周隊,間諜蚊被破壞了!真不敢相信,這可是軍區研究所裏出來的記憶金屬啊!”

“走吧!潛入已經沒指望了。我們去龍華幫看看,嗯,我想想……走,去紅狼酒吧,保持韻步,注意暗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