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的那個晚上我曾問過自己,會不會後悔,現在我有了答案,不後悔,隻心痛,她是我唯一不能與你共享的東西。

周暦棩看著一幅字,隻有四個大字“萬川秋水”,提名是“卒旅九濱”。

那兩個案件周暦棩思考了很久,依舊還有不少疑點。

比如,死者到底是誰?死者是怎麽上車的?凶手扒皮是報複還是變態心理……

再比如,屍骨死在入碑前還是入碑後?軍方為什麽不讓介入?封人進碑為什麽沒人知道……

當然,也不是一無所獲,可以肯定的是。前案的凶手一定不止一人,不然絕對無法完成如此大工作量的行動又不被人發覺;後案的施工隊一定知道內情,不然不會明知道有人被封進紀念碑卻無人檢舉,說不定施工隊就是凶手。

周暦棩先由施工隊入手,可惜所有資料不是遺失就是被銷毀。

周暦棩隻得從兩個案件的共同點入手,兵卒集團。

他先拜訪了兵卒集團的掌舵者秦萬川,卻被告知“外出商談”,無奈隻得在其辦公室等候。

那幅字便是周暦棩在秦萬川辦公室看見的,字就掛著辦公椅正對麵,極為顯眼。

周暦棩感覺特別詫異。“萬川秋水?”“望穿秋水?”提名也古怪至極,不像是個書法家,倒像是個作家。

秦萬川在某個研究所環顧,一如往昔,似乎還能看見那些熟悉的身影忙碌。

“唉!真是歲月如梭啊!這一晃就是十四年了!”

在他不遠處的某位老教授看著一份學術報告顫抖不已:“奇才!奇才啊!世間竟有此等曠古絕今之人物!”

轉而衝向秦萬川,激動到大喊:“他是誰!帶我去見他!我絕不計較你綁架我來的事!”

秦萬川臉色一寒轉而一暖:“行,隻要你能完成他的預想,我就認可你有見他的資格,讓你去見他。”

“一言為定!快!快!快!開工!開工!”

秦萬川看著教授的急躁很滿意,自語道:“剛剛好像有人念叨我了,我得回去看看,是誰這麽想我。”

秦秋水圍著一部警車打量:“這就是警車啊!也沒什麽了不起嘛!防盜技術這麽爛!”

說著就邊拉車門邊在車鎖旁敲敲打打,不一會就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秦先生您好!我是本市警督周暦棩,來這是為調查‘45列車慘案’的。希望您能權力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哦!這件案件我也有耳聞,死者著實不幸,居然遇上了心理如此扭曲的凶手。”

“是啊!至我從案以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段!不過,對於死者身份,說出來可能秦先生都會覺得詫異,法醫經過DNA對比,發現死者居然都是秦先生的貼身保鏢。”

“哦?這倒是奇了,我那兩位保鏢可還安然無恙,周警官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把他們叫來。”

“這到不必,我隻是懷疑他們是不是有孿生兄弟不為人所知啊。”

秦萬川嗤笑道:“這點我可以保證,決定沒有,我公司所有成員都要審核身份,並且每兩年核實一次。”

“哦!那看來是我猜錯了。就是不知道秦先生案發的時候在做些什麽呢?”

“我在和保鏢聊天。”

秦萬川一震,放下手裏的文件,抬頭看向周暦棩:“不知道周警官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沒了!十分感謝秦先生的配合,我還有案件需要處理,就不打擾秦先生工作了。”

“那我也不強留了,周警官慢走。”

秦萬川一直目視著周暦棩離開,對著空氣說:“送送周警官!”

周暦棩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上,大鬆了一口氣,自得地想著:這一次收獲不小!

忽然,一把短匕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緊接而來的是顆頭顱,聲音戲謔:“聽說你在調查廣場封屍的案子?”

周暦棩迅速做出判斷,至少有三種方法脫險甚至反製對方。而後是蜂擁而至的信息:對方有武術功底但缺乏經驗,腦袋靠得太近了!

對方是個女人!這是他撇向車內後視鏡的最後一個判斷。

周暦棩隻看見兩片耀眼的雪白及一條深不可測的鴻溝,身體一個本能反應,差點直接就往刀口上撞去了。

“啊!你找死啊!”對方一個慌張,往周暦棩腦袋上來了一巴掌。這下倒好,又把周暦棩給排到刀口上了。

周暦棩一陣冷汗,心道:姐姐,你到底想救我還是想殺我哦!

“說!你在秦萬川那調查出什麽了?”匕首又架到脖子上了。

“秦萬川就是凶案的幕後主使。”這次周暦棩把焦距放在了她的臉上,不

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想到了妲己,那個那怕智慧遠超常人的薑子牙都要蒙著眼斬殺的妲己。

這又是另一種魅力,不同於鎖骨下的那種原始野性衝動,這是讓人酥軟的沉迷,是甘願牡丹花下死的蠱惑。

“哦?”

“我先示愚,放鬆了他的警惕。然後問他案發時在做些什麽,他的答案是在和保鏢聊天。”

“哦?這又能說明什麽?”

“如果他全然不知情,必然要先問我案發時間,可,他沒有。”

“那也頂多說明他是知情人,你怎麽斷定他就是主使者?”

“如果沒有牽涉到他的利益,他為何不敢向警方舉報線索?”

“你這是主觀臆斷!說不定是他太忙給忘了呢!”

“有時候就需要這種主觀臆斷為探案指定方向。”

“哼!”那姑娘似乎很生氣,“開車!”

“去哪?”

“隨你!”

“……”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宛秋水。”

“哦!”她回答裏的遲疑周暦棩一聽便知,但他也不揭穿。

前麵是個十字路口,在周暦棩看不到的左右兩端各駛著一輛大卡車,在周暦棩前方高樓的一個窗口正架著一把狙擊槍,槍後是個穿風衣的男子。

風衣男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接聽。

“秋水那丫頭也在車上,放棄行動,別誤傷了她。”

“小姐還在尋找答案麽?”

“唉!我隻希望她永遠找不到!”

“嘣!”前方路口忽然闖出兩輛大卡車相撞在了一起,周暦棩急忙刹車。

周暦棩黑著臉,沉默地看著那強闖紅燈相撞一起卡車。

“怎麽了?”秦秋水奇怪的問道。

“或許,我應該感謝你救了我一命。”

“啊?”

“你知道為什麽警車的車窗都是黑色的嗎?”

周暦棩沒有等待秦秋水的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著:“因為這樣就無法斷定車內的情況。”

“那如果車輛正在高速行使,在不清楚車內情況的條件下你該如何狙殺車內的目標呢?”

“想辦法讓他刹車,所有人克服慣性的動作都是一樣的!”

“看樣子我沒有選錯人啊!”秦秋水得意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