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死去,我會把你封進紀念碑,讓每一個過往的人,都懷帶敬仰看向你。

“果汁,可樂,礦泉水,有需要的嗎?”

秦萬川抬頭看了一眼“205km/h”。

“對了,”他忽然問道,“你們在哪下?”

他左邊那兩個年輕人坐得板直,唯一的動作就是機械性的眨眼睛。

“我們,”靠過道的年輕人開口,“在陰都——下。”

“陰都,那可不是啥好地方啊!陰氣重,容易損壽,年紀輕輕的還是少去好啊!”秦萬川用食指有規律地敲打膝蓋。

“謝——謝。”還是那個年輕人。

“唉!我覺得我這輩子特別幸運,想要的就一定會得到。”秦萬川莫名其妙的感慨。

接下來發生的事,或許是那兩個年輕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奇景。

整個車廂的人都撲身向他們。掃堂腿,鷹爪手,個個都身懷絕技,幾乎全身都被攻擊覆蓋。

“那一個車廂幾乎全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隻有8A位子的老板年紀稍大,估計超過了四十歲。”

“你怎麽知道他是老板?”周暦棩問道。

“額……我也不知道,感覺吧。”

“好吧,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沒有了。”

“好吧,感謝您的我們警方工作的大力配合,等記錄做完後您就可以回家了。如果以後想起其他線索,希望您及時與我們聯係。”

“小事啦,警民合作才能共創和諧社會啦。說實話,我還希望能和周警官有更深一步的合作呢!”

周暦棩狂汗。

送走那位美麗的餐車推送員,順帶把手心裏硬塞進的小紙條丟進垃圾婁,周暦

棩支著額頭坐在辦公椅上頭疼。

這起案件發生在動車上,最先發現異樣的是清潔員。

已經到達終點站的動車組上盥洗室的標示牌始終顯示“有人”。

清潔員奇怪地推了推。

“啊!”這位妙齡女子嚇得跌坐在了地上,一雙腿騰騰騰地亂踹。

兩塊血紅的肉塊依壁靠立。

肉塊是人形的,血液塗滿了列車,紅色的流動,褐色的凝固。

凶案現場的法醫及警員由心散發著寒氣。

這兩個肉塊是被剝了皮的成年男性,整體看上去就像醫用研究的人體肌肉組織。

他們以往也接觸過一些變態殺人案,但決沒有這起讓人覺得恐懼以及匪夷所思。

兩位男子的死因是表皮被剝離導致大麵積滲血,失血過多而死。

但詭異的是,死者除了恐懼的麵部表情,沒有任何掙紮求生的跡象。

如果想象力稍微活躍一下,就能看見他們臨死的場景。

他們被凶手注入了某種毒素,不能言不能動,眼睜睜地看著凶手一點點、一點點由上而下,順著後腦勺劃過頸椎、脊椎、尾椎,然後伴隨著“嘶嘶”聲剝離自己的表皮。再然後被像垃圾一樣拋棄,任由自己感受刺膚空氣,任由自己看著肌膚滲血,任由自己體會生命逝去。

但是詭異的是兩位死者體內居然沒能檢測出任何毒素!

那為什麽除了恐懼,他們什麽都不做?

或許更應該奇怪的是死者的身份。

經DNA對比,死者是兵卒集團創始人及董事長秦萬川的貼身保鏢,但從事後調查來看,他倆並未發現任何意外,仍舊活躍在秦萬川身周。

死亡的是實實在在存活的人?

周暦棩支著額頭,更加

痛苦了。他想到了另一起或許有些關聯又或許毫不相關的案件。

在本市臨近市中心的位置有座小型的紀念廣場,廣場中心的紀念碑得有十來年的曆史了。

碑上未寫古事,也不寫人名,單單刻了“紀念碑”三個大字。

很奇怪?紀念碑不紀念。

這是兵卒集團投資建立的,據說設計的初衷是紀念“逝去”。所以不刻碑文,隻建碑體,讓每一個人都能緬懷那永不回轉的過去。

這,是獨屬於一個人的紀念!

它也確實承載了不少的過去。日落西山,那受氣學生的十年複仇;月下背陰,那癡情眷戀的你儂我儂;日起初涼,那耄耋老者的遲暮年華。

但過去隻是過去,終將逝去。

現在麵臨的問題是兵卒集團的土地使用權到了期限,這片土地又重歸了政府。市長不能容許這無意義的建築,他想立一座雕像,一座獨屬於他的雕像。

於是,推土車來了。工程量也不大,推倒紀念碑,立上市長雕像。

“嘣!”隨著炸彈聲起紀念碑轟隆隆地四散倒塌。

四散的水泥塊裏翻滾出了白色的軀殼。

那,是人骨!

紀念碑裏封了人!

紀念碑真的紀念著人!

會不會,在我們緬懷先烈時,先烈在紀念碑裏凝視著我們?

紀念碑裏有人!坊間四起謠言,說是每一個失蹤不見的人口,都被歹徒封進了紀念碑。所以你永遠尋不到,他卻從未離開,在你偶然路過間注視向你。

當然,還有周暦棩不知道的。紀念碑裏摔出的不止是人骨,更有一顆永不腐化的頭顱。案發第一刻現場就被軍方封鎖,骸骨被均分四分送往四大軍區,頭顱被緊急運送到首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