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龍之魂力量的摧殘之下,老獸人的身體要比被魔法風暴碾軋的物體還要脆弱。

無聲無息,一點微弱的力量就讓這逐漸萎靡的軀體換成了粉塵。

在格瑞姆巴拖這一座城市裏,空氣中是沒有風的,以至於,散落的塵埃完完整整的都跌落到了地下深邃且早已廢舊的熔爐之中。

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黑龍急轉直下,她要將巨龍之魂搶回來。

巨龍的怒吼再一次響徹在空曠的大廳之中,黑龍之焰不停的炸響。奧妮克希亞希望自己的火焰可以拖住克拉蘇斯。

短時間之內,奧妮克希亞成功了。但是,她巨龍的身軀是無法靈活穿行在這些地麵之下的狹隘通道之內的。溝壑擋住了奧妮克希亞的身體,她的雙翼撞在了巨石牆壁上,一聲不甘的怒吼之後,她飛回了大廳隱藏的東麵通道之中。

克拉蘇斯如願了,他拿著還有些炙熱的巨龍之魂,徹底的放鬆了下來:“我們該去執行最後一步了,我要親手了結這個氏族的酋長!”

從高空的巨石柱上緩緩降落,羅林消除了漂浮術衍生出來的魔法熒光。他按住了克拉蘇斯的肩膀說:“走吧。”

每向前走一步,克拉蘇斯的心情就愈發的低沉。他感受到了女王的氣息,然而,克拉蘇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阿萊克斯塔薩。

這麽久的時間了,自己今天才到。

氣氛很沉重,羅林也不想去打擾克拉蘇斯。他與一席紅色長袍的法師並排走在這寬敞宏偉的走廊中,一直到了阿萊克斯塔薩的囚籠。

巨大的紅龍匍匐在巨大的黑色銘文法陣上,她的尖爪被鐵鏈和一些陌生的魔法所控製。巨龍得麵色蒼白,她的鼻尖不停地喘著粗氣。

這一條巨大的紅龍還在沉睡,克拉蘇斯不知道該如何喚醒她。

“解開這些束縛,我想在在來之前,你已經做好了功課了。”羅林在一旁說。

微微退後了幾步,羅林為克拉蘇斯讓開了位置。他自然的站在紅袍法師的身後,靜靜的看著克拉蘇斯的每一個動作。

在聽完羅林的話之後,克拉蘇斯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剛剛很懦弱,連這樣的挫折都麵對不了。

緩慢的走到了紅龍女王的身前,克拉蘇斯凝視著女王尖爪和皮膚上的傷痕。他深吸了一口氣,仰麵閉上了眼眸。

“這一份熟悉的力量本就該屬於我們,屬於你,我的女王陛下。”克拉蘇斯低語道。

金色的巨龍之魂在阿萊克斯塔薩疲倦的身軀上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四色光暈開始迅速的流轉。其中,一道紅色的光芒,從巨龍之魂中抽離了出來。

熟悉的能量如同找到了自己的故鄉一般,它們瘋狂的湧入到阿萊克斯塔薩的巨龍身軀之中。

鐐銬,傷痕以及疲憊的身軀,在這短暫的時間之中全部消失。紅龍女王蘇醒了。

蘇醒之後,紅龍女王沒有顧及眼前的東西。她就向瘋了一般,噴吐著自己久違的力量。

烈焰滔天,整個阿萊克斯塔薩的囚籠都被火焰覆蓋。

羅林在這高溫之中,看到了被束縛在鐵籠的人類女孩,他急忙用奧術屏障保護著她。然後對克拉蘇斯說:“別讓憤恨蒙蔽你的女王,將她拉回來,不然她很有能被另外一股力量腐蝕掉。”

長久以來的壓抑,確實會讓生物瘋狂。何況是這一種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摧殘。

阿萊克斯塔薩親眼看著自己的子嗣受到了這些獸人的控製,可她還無能為力。這樣的痛苦,隻有做過母親的才能體會。

克拉蘇斯用盡了自己餘下的力量,他重新恢複了克拉斯特奧茲的身軀,然後用自己的身軀撲向了自己的女王。

狠狠的將阿萊克斯塔薩壓在地上,克拉斯特奧茲用一種特殊的魔法,將一股清流注入到了阿萊克斯塔薩的項鏈之中。

“你,你來了,克拉斯特奧茲。”阿萊克斯塔薩的聲音有些低沉。

在交談之際,阿萊克斯塔薩的身軀變成了人形。與克拉蘇斯幾乎同時恢複形態,她溫柔的撫摸著克拉蘇斯的臉靨。

“女王,我來遲了。我其實能做更多,可我.....”克拉蘇斯回想起死亡之翼帶給他的壓力,他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阿萊克斯塔薩打斷了他,她說:“你做得夠好了克拉蘇斯。起碼,你現在還站在我的身邊。”

夫妻之間敘舊,羅林沒必要打攪他們。羅林將視線放到了這個人類貴族的身上,他生硬的將這個女孩拉到了外麵的走廊過道上。

“說!你到底是誰。”羅林手中的烈焰不停的翻滾,他將卡特拉娜逼迫在牆壁上,語氣冷漠的問。

卡特拉娜鼻息急促,她知道這個魔導師的魔法會在一瞬間將自己的身體燃燒成為粉末。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作為一名政客,這是自己處理問題的前提。

“我是卡特拉娜,暴風城的貴族。你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麽還要這麽問我?”卡特拉娜緊張的看著魔導師。她的頭上滲出了一層晶瑩的汗珠。

羅林看不透這個貴族的,他到現在還隻能感覺到這是一個人類。不過,剛剛的那一條黑龍讓羅林不得不懷疑,現在的卡特拉娜,不可能是一名簡單的人類女孩。

“收起你這蹩腳的表演,我知道,你是奧妮克希亞,死亡之翼的女兒。”羅林握緊了拳頭,他說。

低沉的龍息聲在羅林的身後響起,黑龍出現了:“凡人,魔導師,我的死敵。羅林,我以為你會很聰明,沒想到你也愚蠢到了這樣的地步。僅僅依靠一點信息就將視線完全轉移到了這個人類女孩身上,我真懷疑我的那個父親是怎麽栽在你的手上的。不過,你放心,我總有一天會讓你親自解除對我父親的控製,然後,讓你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嘴角微微上揚,羅林心道:理想很豐滿,但是你今天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逃跑。

艾露尼斯權杖的光芒閃耀在羅林的身前,數十道奧術輝刃投射到了奧妮克希亞紫黑色的身軀之上。

“這麽想置我於死地?魔導師,你在懼怕我。”嘲笑的聲音不停的羅林的耳邊響起,知道一個黑色的法陣吞噬了奧妮克希亞的身軀。羅林的力量徹底的撲了個空。

危險還在,並且還是羅林無法預料到的危險。這個不像是未來可以預見的天災入侵,也不是新部落與嶄新聯盟的對立。未知的威脅正在醞釀,羅林有感覺,並且感覺是如此的強烈。

“你現在該放開我了吧。”卡特拉娜被羅林鉗製在牆壁上。她得纖薄嘴唇距離羅林的臉龐不到一厘米。

羅林將手中的火焰元素徹底的消散,他說:“很抱歉,剛剛我嚇到了你。”

卡特拉娜的語氣也沒有鋒芒畢露,她清楚的記得,在哪一條紅龍發瘋的時候,是這個魔導師救得自己。

“沒必要向我道歉,倒是我,應該感謝你。”卡特拉娜偷瞄了一眼羅林堅毅的麵龐說道。

羅林長舒一口氣,他說:“你來這裏幹什麽?那些地精和你有什麽關係?”

生硬的語氣使得卡特拉娜就像坐在暴風城監獄的審問室裏一樣。她聳了聳肩膀,剛剛舒緩下來的麵色再一次僵硬了起來。

“魔導師,我不是你的凡人。有些事情,我沒有必要都告訴你。”卡特拉娜拒絕回答說。

微微頷首,羅林笑了笑說:“對,這是你的自由。不過那些地精會告訴我的。地精的性格我知道,他們隻認錢。”

“你!”卡特拉娜氣的狠狠得一頓腳,然後說:“濕地,暴風城王國想開發丹莫羅北麵的濕地。你知道這塊土地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度,暴風城,我們的王國要在這裏建立港口和據點。”

羅林眉頭一皺,他原本想繼續問下去,不過轉念一想,他放棄了這個念頭:“我無權過問你們王國要做什麽,不過我得提醒你,無論做什麽事情,不要想著先看結果。過程同樣重要,有些麻煩,會讓你丟了性命也說不定,比如說這一次。”

卡特拉娜神情異樣的看著羅林說:“其實你不是一名冷漠而且沒有人情味的魔導師對不對?我在暴風城王國聽過你的一點故事。**師卡德加講給瓦裏安國王講過你的故事。”

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羅林隻是單純的說:“那你認為呢?”

“我認為卡德加在說謊,你就是一個沒有人情味的魔導師。你看你的麵色和手段,讓我感到寒冷。”卡特拉娜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說。

沒有否決,羅林轉身走向了中央大廳,他淡淡的說:”你說的沒錯,並且,你要堅持你自己的判斷。“

卡特拉娜跟在羅林身後,她看著這個個子不高,體型削瘦的魔導師心道:自負,你覺得你可以解決任何事情,所以你才會是這一幅模樣。

“你等等我,我對這裏不了解。你帶我出去。”卡特拉娜算是請求羅林說道。

“沒人不讓你跟著我。”羅林淡淡的說。

“你,你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說句話!”卡特拉娜在羅林的後麵鬱悶的發著牢騷說。

突然停了下來,羅林站在原地等待著卡特拉娜跟了上來。

“你,你幹嘛。突然停了下來。”卡特拉娜奇怪的問。

“少惹點麻煩,好好說話沒問題。”

還是那個問題,卡特拉娜覺得眼前的這個魔導師很羅嗦。她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這裏的獸人會襲擊他們,再說了,他們的目的地不是在這裏。

“小氣,你就不能考慮一下前因後果麽?我也不想來這個鬼地方,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在南海鎮坐著我們暴風城的商船回到港口了。”卡特拉娜生氣的說。

“是麽?如果你卡特拉娜前往濕地,來考慮修建暴風城港口的事情被聯盟知道了,他們該怎麽想你?暴風城都將自己的控製範圍擴張到了濕地了?那麽下一年會不會是洛丹倫,奧特蘭克乃至庫爾提拉斯?你最好好好自為之,當然這話也是說給你們暴風城的貴族聽得。你們的王國是無數聯盟戰士換來的,他們並不是為了你們這些掌握實際權力的貴族而犧牲的,他們是為了這個王國的人民和這個國家的榮譽而付出自己的生命。你沒經曆過戰爭,所以,我想你可以多上一點這樣的實際的課程,設身處地的為人民,為整個聯盟想一想。”羅林一口氣說了這麽一大嘴,他都覺得自己有些多嘴。不過看著卡特拉娜目瞪口呆的樣子,羅林覺得,他浪費這些口舌是值得的。

一直擅長辯論的卡特拉娜緘默了。他不想認同羅林的話是對的。但是她又無法反駁。

“如果不是我認為你說的話有道理,我一定會將這一番話講給瓦裏安國王聽。”卡特拉娜委屈的說。

“如果瓦裏安真的聽了你的話,那我還是希望他去做戰士,而不是在暴風要塞的寶座上做國王。”羅林說。

太放肆了!卡特拉娜真想將羅林綁起來,丟在暴風城監獄,讓他吃上一年的泥土餅。

“魔導師,你別太過分了。你現在的思想很危險。我不希望你與全聯盟為敵。”卡特拉娜佯裝善意的提醒羅琳。

“在艾澤拉斯,我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敵人。卡特拉娜,我也不希望你把我當作敵人。”

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個魔導師,卡特拉娜冷哼一聲,傲嬌的說:“誰稀罕你。”

一番交談之後,卡特拉娜跟著羅林走到了大廳。托爾貝恩將軍已經將這裏的獸人士兵清掃的差不多了。現在剩下的,都是一些獸人的婦孺和孩子。

“龍喉氏族的酋長呢。”羅林問。

托爾貝恩和庫德蘭對視一眼,他們互相推諉,誰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紅頭發的法師作為一個愣頭青,直接說道:“逃走了,兩位將軍當時在清理城市內部的獸人。他們可能沒在意。”

日。達拉然的魔法師,真*蠢,有你這麽開脫的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