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安慰
“我會害怕？既然我有這麽大的耐心讓你呆在我身邊這麽久，別妄想用激將法來激我，如果我想碰，你的第一次絕對不會超過今晚。”
林偌寒篤定的語氣，讓懷抱中的藍又實十足害怕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說到做到，做的一切都是這麽的胸有成竹。
藍又實微微的喘息著。臉上帶了一些情欲紅。
“不要碰我，最後一個請求。”
藍又實堅定的目光，眼眶裏有眼淚在打轉，林偌寒看清了她眼裏的無奈和悔恨，第一次他在自己的麵前表露了自己的情緒。
“好。”
單字的承諾，林偌寒說完就放開了嬌小的她，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眼神裏帶著一些不常見的同情，這時候的林偌寒可能就是血性的吧。
“謝謝。”
藍又實以示感謝的看了他一眼，在他離開之際還是忍不住說了，不顧他曾經對自己的折磨，不顧他一次又一次的打擊，這一次能夠放過，她真的很感謝。
林偌寒沒有言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抹去剛才對他的同情，依舊換上招牌式的冰冷眼神，變成那個遇見什麽都無動於衷的林偌寒。
遇見她都變了什麽都變了。
飯桌上，又一次的難得聚首，隻是少了林諾奇。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林宇皓順利進入貴族學院，藍又實聽到消息的時候深深的被震驚了。
眼神裏有羨慕，有無奈。羨慕他可以自由自在的去上學，無奈的是自己還困在這裏，永遠都不知道結束的時間。
“姐姐，恭喜我成功入學吧。”
林宇皓像是天真的說著。
藍又實望著他的眼神，有些異樣，依舊保持著那幅笑容。
“學校生活不比在家裏，宇皓好好學習。”
有些敷衍的老套台詞從她嘴裏說出來，在林宇皓聽來就像媽媽對自己兒子的提示一樣。
“謝謝姐姐。”
林偌寒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勾起唇，調笑著看她。
“你也很想去吧？”
藍又實轉頭，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
“那是以前，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你應該明白。”
林偌寒低聲笑著，冰冷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在藍又實看來更像是對自己的嘲笑。
“你這麽專心，讓我都有些舍不得拋棄你了。”
藍又實微微皺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你這樣讓我覺得有些拖泥帶水。”
林偌寒麵不改色的笑著。
“誰讓我的寵物這麽不乖呢，難道你爸爸沒有教過你賣給誰了就該好好的聽誰的話嗎？”
藍又實冷靜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難得的厭惡。
“林偌寒為什麽你在說這麽殘酷的話時都麵不改色心不跳呢，哦，你有心嗎？”
林偌寒冷哼了一聲，那雙邪惡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因為我是你眼裏心裏的惡魔，惡魔有心嗎？”
藍又實低下頭，柔和的臉上早已沒有剛才的熾熱。
“我的一切就是這麽被毀的。”
林偌寒放下碗筷，優雅的擦了擦嘴，站起來，眼神緊緊的盯著她，更像是一個王者在展現他的風範。
“你的一切都牢牢地攥在我的手上，這不是毀。”
藍又實立即反擊著。
“這不是毀是什麽，現在的我已經麻木了。”
林偌寒有些意外，她首次承認自己已經被麻木了，在這裏的生活真的讓她這麽喘不過氣嗎，看著她痛苦交接的臉，總是不能為她做些什麽，卻一次一次的讓她受傷。
卻還是冰冷的樣子。
“因為你活該，你有一個嗜賭如命的老爸。”
藍又實的眼淚劃過臉頰，劃過嘴角，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
“有一個這樣的爸爸，我也無從選擇，注定我要一輩子為他勞碌為他愁，可能我做的一切在他看來是這麽的不重要，但是我沒有辦法，我隻能力所能及的去幫他還，甚至是背叛自己。”
藍又實的眼淚滴在碗裏，下唇緊緊的咬著，像是在隱忍著一種痛苦。
“你可以選擇逃跑。”
藍又實紅著眼，用盡全力的吼道。
“可以嗎，跑了我的爸爸就從這世界上消失了，對不起，我有心，即便他再怎麽不對，即便他要賣了我，我也不能就這麽拋棄他。”
眼淚依舊不停的流著，兩個人對視著，藍又實眼神中的不屑，林偌寒眼神中的冰冷。
“是你太傻，怪不得別人。”
藍又實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喃喃自語著。
“是啊，我太傻，總把責任攬身上。”
林偌寒看著眼前早已麻木到波瀾不驚的女人，心裏突然有些憐惜她。
“就算我放了你，你那個爸爸也不會放過你，照樣會把你賣給別人，而我可不想看見你以後在別人的懷裏偷笑。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眼前的獵物嗎？”
藍又實起身，向門口走去。
“是你太小瞧我的存在了，我的生活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林偌寒沒有叫住她，隻是看著她越走越遠。即便麵不改色她的心裏肯定已經鬧翻了。
走在街道上，藍又實的眼淚被風吹幹了，毫無生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呆呆的向前走著，沒有目的地，更像是行屍走肉那樣走著。
“喂，藍又實。”
突然藍又實的雙肩被緊緊地抓住，詫異的轉過頭。
隻看見那張熟悉的溫潤笑容，此時的他就像是後背長出了兩道翅膀，像極了天師。
林諾奇看著她盡管冰冷而透著憂愁的臉，似乎還有淚痕，她剛哭過？
“你怎麽了。”
藍又實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抓著他的袖子，眼淚在一次的迸發出來。
撲在他的懷裏大哭。
林諾奇有些擔憂的摸了摸她的頭，安慰著她。
“傻孩子。”
藍又實哆哆嗦嗦的顫抖著，哭了不知道多久。
等到哭累了，眼淚都哭幹了。才停止，始終沒有離開的是他的擁抱。
林諾奇淡笑著問她。
“你怎麽了，又實。”
藍又實轉過頭，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我發現我真是太沒用了，可是我一直都在努力，卻沒有人看見，也許再怎麽努力都不夠了吧，多災多難的不像話。”
林諾奇見她這麽說自己，便笑了起來。
而他的笑容很治愈，給人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卻有親近。
“其實自己看見了就可以了，努力了就可以，不用管別人的眼光，你做你自己，不是做別人，你的一切隻要有在乎你的人或者你在乎的人看到就好。”
他溫柔的聲音就像是情人般的呢喃，讓人無法不沉溺在他的溫柔鄉裏，無法自拔。
“可是我的一切需要有人看著證明，我不想努力過後的結局依舊是那麽的不堪，我還是不相信我所做的改變是沒用的！”
藍又實說著說著閉上了眼睛，像是絕對不會認輸似的，心裏的那份好鬥，她是絕對不會向命運低頭，更不會像林偌寒低頭的。
林諾奇緊緊的抱著她，像要把她揉進骨血裏，低聲說。
“可能我就想要陪著你一起承受你心裏所有的難受，我知道獨自一個人感受痛苦的處境是多難受。”
藍又實輕輕地點頭，眼神裏多了一些溫暖，就像是一塊寒冰被太陽溫暖那樣。
“其實每一次當我受不了的時候，想要去爆發，可想起爸爸那張臉，想起家裏的一切，都像是千斤巨石壓在我的心口上，那麽的疼痛卻不能叫出來，我寧願沉默的去接受，也不願意在他的麵前露出一絲一毫的懦弱。”
林諾奇撫摸著她柔軟的秀發，呼吸著有她氣息的空氣。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在最懦弱的時候想到我，即便我不在你的身邊，可我感受到了你那份感情就已經足夠了，你知道嗎？”他再次用力地抱緊她。
林諾奇的心在扯痛，她這樣的難受，讓他甚至都有種想要代替她痛苦的衝動。
“我知道。”她小聲地說道。
藍又實感動了，心裏深深埋藏的那份悸動又出現了，很久沒有試過被人疼愛，被人放在手心上的感覺了。
“如果可以”她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他。
林諾奇注視著她。
“其實我也不想錯過那個人。”
話音一落。
林諾奇身子一僵，她好像是在說自己，他可以依靠自己。那種悸動是是這麽的真實，讓人無法抗拒。
也許就這麽輕輕的抱著她，呼吸著有她的空氣，真的希望時間能夠定格在這一刻。
可是，他卻不是那麽想的。
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就算他再怎麽心疼眼前的女人。
事實還是不能讓他真的將她放入自己的心裏。
“遺憾，永遠都會有，不過不要忘記對方就可以了。”他若有所思地說著。
藍又實點了點頭。
就算這刻心揪著疼，也還是要忘記對他的感情。
“其實我真的很謝謝你，謝謝有你陪在我的身邊。”
藍又實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卻依舊揚著那燦爛的笑容，好像是在於過去說再見。
林諾奇看著她的樣子，呆呆地看著她，依舊安慰著。
“一切都會好的，什麽時候累了就可以在我的身邊，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