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7) 藝校女生

鍾敬波看著齊爍那麽嫻熟地豎起拇指,會心一笑道:“我可算不上什麽鋼琴家?我的琴行在音樂學院附近,有空讓敬濤帶你來坐坐!”

齊爍趁著鍾敬波這回話說多了點,鑽空插了那顆提子來吃,放進口裏還不住誇讚著:“這麽大的甜提子,竟是沒核的。”鍾敬波見她吃得這麽高興,接著插了幾個放在她麵前的托盤裏。齊爍感激地鞠了鞠身子,又拾起一顆夾到上下牙之間,蹺起個小指點著他,說道:“老實說,要不是親耳聽見他喊你哥哥,真不能相信你們是兄弟呢!”

“小時候就是有很多人說敬濤比我英俊咯?”

齊爍急忙解釋:“我不是說這個!哥哥看上去比敬濤優秀得多呢!長得帥是一方麵,為人又謙和,有個那麽有錢又會寫毛筆字的爸爸還不擺臭架子。哪像鍾敬濤,自視聰明,尖酸刻薄,總板一副老K臉,酷得跟什麽似的,十米之外就寒氣逼人了!”

鍾敬波雖然沒有聽出她這番話褒的什麽,貶的什麽,可還是禁不住一樂:“怎麽‘老實說’是你的口頭禪嗎?好像一直在強調你講了實話。”

齊爍說道:“老實說,以前不是的,是我媽媽教我要這樣的,她說如果實在忍不了自己想說別人又不愛聽的話,就在要說的話前加上這個前綴再說,別人通常不太會怪我。”

鍾敬波樂道:“還真是挺有用呢!”跟著端起杯喝了一口水,“在班裏和敬濤最要好嗎?”

齊爍說:“男孩裏應該是的。我是他的舞伴嘛!因為參加競選法國藝術節演出的關係,才會合作,其實也不該說他那麽多壞話,能跟男班第一名合作,很榮幸的!畢竟我隻考了第八名而已。”

齊爍這話一時間讓鍾敬波覺得率真還夠得上是種具備影響力的品德,至少它讓人與人之間最繁複的溝通,變得生動而大方,鍾敬波還真不敢小覷眼前的小女子了。他小心勸慰道:“入學名次會受很多客觀因素的影響,不能作為衡量一個人綜合素質的唯一尺度,至少這樣接觸才能感覺得出你跳舞、刻畫人物時會很真實可靠!”

頭回被異性當麵肯定,齊爍有點抑製不住地小激動:“真的嗎?要是鍾敬濤也像哥哥一樣有風度,知道誇我就好了。拜托你有機會把剛才那些話再對他說一遍吧。”

“嗬,好。”鍾敬波笑著應了一聲。

鍾敬濤找到茶坊時,見兩人正聊得起勁,也靠了過來聽聽。見自己來了,齊爍反而安靜起來,鍾敬濤感到不痛快:“你們聊什麽呢?怎麽我一來都不吱聲了?”齊爍不敢正視鍾敬濤,端起杯子,嘬著裏麵的水,兩個眼珠子順著杯口望出來,滴溜亂轉,一不留神和鍾敬濤對上了目光,他倒比做了虧心事的她閃得還快。齊爍趁他閃躲這空檔給鍾敬波擠了個眼,時間差沒掌握好,被鍾敬濤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