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爭鬥

“第二個,本王裝病之後就大肆讓人散播患了重病的消息,命不久矣,但沒有明說有立太子的意思,這時候就有人坐不住,慫恿一些官員提議應該早些立下太子,本王不為所動,因為早就知道朝廷的變化,接下來持續幾日時間後一切仿佛回到了之前一樣,期間隻有幾名官員還在堅持不懈的請求立下太子。”

“隨後我讓太醫診治後傳出去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消息,果不其然有了準確的消息,原本平靜下來的局麵又翻滾了起來,他們已經有了想法就差一個契機,所以這時本王就在朝堂上宣布要立儲,唯一的要求就是德才兼備者,其實我心中早已有人選,這樣做就是要為他清理一些障礙,防止日後的麻煩。”

聽到這裏梁奕點了點頭,殷貫從小表現出來的就要強於其他人,然而他的母親隻是普通的宮女,一旦將其冊封,恐怕招來的麻煩會源源不斷,最好的辦法就是嫌棄和疏遠,讓其他人感受不到危險,才不會下手加害。

事實證明這樣做是正確的,因為一直被疏遠,他逐漸淡出這些人的視線,危險程度降到了最低。

這是沒有辦法的,南疆國最近幾代王都不主張立嫡立長,而是德才兼備者才有機會,所以就有了一項新的規定。

有兩位以上公子的品德和能力旗鼓相當的時候,其中一位是王後的兒子那就以他為先,日後不犯下大錯不會再有更改,如果公子的生母不是王後,但養母是王後者同樣會被優先選取,當兩者都具備時自然以親生子為先。

有資格公子的生母和養母都不是王後時,並且同時受到王上的喜愛,要麽以生母的嬪位來決定,要麽就出去遊曆,以最終的成就來做比較,這就意味著殷貫的母親一旦被冊封,情況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殷王說的可是殷貫公子。”

“是,沒錯。”

殷王不需要否認,到了這個地步要用信任取得梁奕和南齊的相助才是最重要的。

他繼續說道:“殷貫從小就聰明,我甚是喜愛,但他母親的身份實在是太尋常,根本沒有能力保得住他,方才出此下策一直到今日,所以早就有立他為太子的想法,想必梁奕對我另外幾個兒子都知道一些吧。”

梁奕點了點頭:“來之前聽殷貫說過。”

“宮中現在可以和他爭奪太子位置的就隻有大子和二子,然而這兩人卻是讓人不省心的,先說說這二子,他有一個同胞妹妹,兩人剛出生時本王都甚是喜愛,本想將其培養,逐漸的長大後才發現性格是極其的懦弱,遇到問題第一時間就是找母親幫忙,有時候一件小事都不能處理,隻得放棄,後來他妹妹長大後就嫁給了王爺做了側妃。”

“再說說這大子,雖說性格不懦弱也還算聰明,但是做事卻是不擇手段的,他五歲時就因為身邊一名太監犯了錯就讓人把他殺了,當時我不知道,後來知道後教訓了他一頓,然而帶來的不是改變,卻是變本加厲,根本不合適做一國之君,直到後來的殷貫我才看到一絲希望,所以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梁奕不解,以殷王的強勢,直接立下殷貫為太子,根本沒有人敢動他,而且還可以母憑子貴,到時候誰敢欺負太子的生母,這個問題完全不存在。

開口道:“殷王,那你為何不直接立殷貫為太子,可以派人在身邊保護,想來沒有誰會那樣大膽。”

“梁奕,這正是我要與你說的,這兩個畢竟是我的兒子,日後也不希望出現問題,從中還緩和了他們很多的矛盾,既然是親生兒子又怎麽會去算計,實際上要解決的難題來自於朝廷,要提防的人也在朝堂之上,而這個人我不怎麽好出手,除非他露出馬腳抓住其把柄才有製服的可能。”

說到這裏梁奕想起了不久前在抓住的三人那裏問來的話,脫口而出:“丞相?”

“你知道了?”

“是,在進宮之前聽到的,當時還有些不相信,看來這是真的。”隨後將那三人的事情給殷王說了一遍。

聞言殷王臉色陰沉道:“想不到他的膽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當初要不是給了殷貫王令,恐怕連進宮見麵的機會都沒有。”

“殷王,恕我直言,此人的關係與你甚好,為何會到這個地步。”

回想了一會兒,殷王歎氣一聲說道:“他的能力一直不錯,我還不是太子時,要不斷的提升自己的能力防止被淘汰,隨著立儲的時間推移當時我的機會並不大,這時候我遇到了他,仰慕其才華聘請為師,後來證明選擇他是正確的,僅僅一年的時間我就得到父王的賞識被立為太子,這一切離不開他的幫助,自然而然的成為太子太師,又深得我的信任,這會兒就有許多官員前來巴結他不為所動,一心隻想著如何輔佐我,隨著我的權力越來越大,他跟著水漲船高,隱隱約約是朝廷第一人。”

“做太子一年後,父王駕崩,這時候就有人對我是太子不滿,想要趁機在登基大典上造反,先前說過他的能力不錯,時常周旋於官員和將領之間,都對他是讚賞有加,自然的根本沒有人響應造反,在登基當日直接率軍將其捉拿沒有發生任何意外,這是他的第二件大功勞。”

“登基的第二日我便升他為丞相,掌管朝廷大部分機構以及官員,三年過後他在南疆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地位是僅次於我這個王上,當然他依舊是很尊敬,想的如何將南疆發展壯大,然而人都是有貪心的,這個時候他可以說是無所追求,因為這樣我和他大吵過很多次,逐漸的我們兩人的想法開始發生變化,應該是從這時開始他就有了謀權篡位的想法。”

“不久後我察覺到他有這樣的想法,就開始削弱其權力,但是他在朝廷上已經根深蒂固,隻是稍微的削弱一點兒權力,立刻就會有官員站出來反駁,甚至有幾位官員身處重要位置,我經過十幾年的打磨早就不是當初那般,和他分庭抗禮後擔心日後新王繼位會成為傀儡,所以在這之前必須要解決這個心腹大患,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機會,然後將其一網打淨,說實話我沒有這個能力,不得已想到用這樣的辦法尋求南齊的幫助。”

殷王對此十分懊惱,卻又無可奈何,當初太子之位的爭奪十分激烈,一開始沒有參與進去倒是可以全身而退,然而到了那個時候已經別無選擇,要麽爭鬥到底能夠成功最好,失敗之後日子不會好過,沒有這人的相助殷王麵對的情況就會是第二種。

冒著危險幫了他這麽大的幫,又一心想著如何發展南疆國,一來二去殷王對他就是極其的信任,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去做,就變成了這幅摸樣。

不得不承認,最開始的時候丞相是值得信任的,隻是不對其加以遏製,有了些許的貪心在權力逐漸變大的過程中就會產生一些其他的想法,畢竟對於丞相來說在南疆國所有的官員都對他很恭敬,就連王上對他也是信任有加,在百姓心目中的印象同樣是極好的,可以說是個相當完美的人。

短時間內不會有二心,但時間一長加上會有人在身邊吹耳旁風,久而久之這樣的想法就油然而生,慢慢的就會變得劇烈起來,而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將其滅掉就不會那麽容易,最可怕的是等殷王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羽翼豐滿,沒有十足的把握很難製服。

反之一樣,丞相想要奪取王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官員和百姓眼裏,王上和這位丞相相輔相成是融為一體的,後者要是造反會遭到眾多人的反對,而且就算坐上了王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日後帶來的隱患會更多,最主要的一點,兩者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殷王知道自己在時,丞相還會有所收斂不敢做的太放肆,殷貫的能力不錯,但是和他比起來差的太遠,新王一登基,到時候就無人可敵他,再也沒有了壓製和道義上麵的壓迫,做起事來就會不擇手段,殷國或將成為曆史。

丞相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做到南疆王這個位置上,所以也選擇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來代替自己,而他隻需要坐鎮於幕後指揮就是,和成為南疆的王沒有區別,等這件事的風波過去後,他就可以找個理由讓自己的兒子登上王位。

被他選中的人不是殷王的幾個兒子,而是殷王親弟弟的兒子,按理說隻有殷王的幾個兒子才有資格,不過當殷王名下沒有子嗣的時候,他弟弟或者是親侄子自然有了資格。

這才是殷王最擔心的地方,幾個兒子雖然有能力的隻有一兩個,但畢竟是親生兒子不願意落的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