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線索
十日後，梁奕從工部得到了消息，不僅是長梁縣，去年整個大梁府都沒有衙門申報修繕一事，更加確定是林仁釗指使的。
又是兩日過去，宮中來人，當然不是空手來的，還帶有聖旨。
聖旨自然是下達給梁奕的，不過陸舒和李哲兩人都在，他們三人聚在一起是在商議接下來如何麵對，見聖旨前來有些意外。
“梁奕接旨。”
“臣梁奕恭迎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禮部郎中林仁釗有貪墨之嫌，今由大梁府監察副使梁奕行欽差之職，由大梁府監察使陸舒署欽差副手之職責，徹查此事，欽此。”
“臣梁奕接旨，吾皇萬歲。”
“臣陸舒接旨，吾皇萬歲。”
宣讀結束後梁奕上前接過聖旨，他這才說道：“梁大人，陸大人，皇上說了三月之內結案重賞。”
梁奕笑道：“有勞了。”
“無妨，雜家還要回去交差，就不留在此地打擾。”接著他突然靠近梁奕小聲道：“梁大人，皇上還說，你的奏折看過了，隻要沒問題不管抓多少貪官汙吏決不能手下留情，不過如何審理依然按照上一次那般，可以戴罪立功者不必再押回去。”
“多謝。”
宣旨的離開後兩人依舊很錯愕，李哲方才詢問：“梁奕，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暗中查案嗎？”
這時候陸舒緩過神來，同樣詢問道：“難道說你已經找到證據了。”
結果換來是梁奕直搖頭，就在兩人焦急的時候他才笑著說道：“證據還未找到，不過我已經有了辦法，前提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才行，所以我就上報皇上說是有了眉目，這才下旨直接徹查此案。”
李哲這才鬆了一口氣：“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提前通知一聲，害得我們兩人一直被蒙在鼓裏，不過既然你有辦法那就說出來。”
“是啊，梁奕，這麽大的事情，突然一幕把我這個監察使嚇了一跳。”
“哈哈，二位大人並非我不說，而是消息暫時不能夠泄露出去，當然二位大人不會，就擔心隔牆有耳，有了防備再想查案，難。”
“好了，先不必解釋，還是說說怎麽做。”
梁奕點點頭，雖然是在衙門內，不過周圍早就被清空，任何人都進不來。
“這個計劃需要我們齊頭並進，過程很簡單，陸大人你現在立刻帶著人前去文安，合石，長梁，大羅將之前林仁釗曾經召見過的八人全部控製住並且押送到大牢關押，因為合石和長梁知縣和我有些關係不好直接出麵，就有陸大人代勞，這也是為何要欽差的身份才可以做。”
陸舒沒有遲疑，點頭道：“好。”
這時候兩人才明白為何要如此大張旗鼓，一次性抓八名官員前來審理不符合規矩，就算是陸舒都不行，但是現在有了欽差副手的身份，這些人想要反抗都不行。
隨後又對李哲道：“李大人，你接下來帶著人嚴密把手死牢的一切，一定要保證李峰的安全，他一死整個計劃就會泡湯，一定不能出了意外。”
“放心吧，我還是這大梁府的知府，沒有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溜進去。”
原先三人自然以李哲為尊，他是知府是必須的，而現在梁奕是欽差，陸舒是欽差副手，他反而成為權力最小地位最低的那人。
“至於我，就親自去會會張煥，之前隻是監察副使沒有辦法，現在看他還怎麽反抗。”
言罷梁奕嚴肅道：“兩位，事不宜遲，趕快行動。”
兩人同時回道：“好。”
分開之後梁奕便帶著官兵急匆匆的趕去張煥所在的地方，傳聖旨的太監並沒有大張旗鼓前來，此刻隻有極少數人知道梁奕再次成為欽差，徹查林仁釗一案。
按理說張煥的眼線是能夠發現的，不過梁奕的行動更加的迅速，在還沒有稟告之前，官兵已經將張煥所在的衙門團團包圍，稟告消息的人沒有機會進去。
外麵的動靜自然引起了裏麵人的注意，隨後隻見張煥臉色陰沉的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幾位官員。
見此情形張煥厲聲道：“梁大人你這是幹什麽，私自帶著官兵在大梁府衙門前擺出這般姿態，難道是要造反不成？”
“張大人你說笑了，梁某身為監察副使今日是前來抓捕有嫌之人回去審問，難道我監察衙門抓人還需要通知你？”
張煥一時間找不到理由反駁，實際上監察衙門和這些都是分開的，裏麵真有要抓捕之人他這樣攔著，反而是不對的，隨即他讓出中間的道路說道：“既然梁大人說裏麵有抓捕之人進去便是。”
其實張煥不想和梁奕在大庭廣眾之下撕破臉皮，二十歲做過欽差，做過監察副使的人誰都不願意招惹，隻是萬一抓的人是他相識或者是下手，招呼都不提前打，會讓他臉上掛不住的。
隻見梁奕大手一揮，指著張煥道：“拿下。”
後麵的官兵直接衝上去將其架起來就要拖走。
張煥一邊掙脫一邊大喊道：“姓梁的，你這是要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抓你回去審問，張大人剛才可是說了隨我便，而且本官為何抓你難道自己心裏不清楚？”
“不管你要作甚，勸你還是放開本官，本官乃是大梁府同知，沒有朝廷的命令看看誰敢。”
“嗬嗬，張大人好大的威風。”
張煥狠狠的瞪了一眼道：“梁奕，你隻是大梁府的監察副使，而本官是同知，你有什麽權力，小心本官到朝廷參你一本。”
梁奕不想繼續與他廢話，直接拿出一塊腰牌，笑道：“張大人還是好好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欽差令？”
“不可能，去年的案子已經結案，你怎麽可能還有，定是你私自留下的。”
“我說張大人，你能不能有點腦子，這東西是隨意能夠留下的嗎？實話告訴你，本欽差現在是奉命調查林仁釗貪墨一案，現在懷疑你是有嫌疑的。”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吩咐道：“帶走。”
這一幕嚇了大部分官員一跳，讓他們很意外的是這位監察副使再次被任命為欽差，這條消息根本無人知曉，但是這次與上次不同的是，是前來查林仁釗貪墨一案。
很多與張煥有關的官員開始托關係打聽情況，畢竟張煥一完蛋說不定就會將他們供出來，到時候無疑於死路一條。
押著張煥回到監察衙門，隨後被關進一間屋子裏，梁奕方才命令官兵們推下。
房門被關上後裏麵就剩他們二人。
這會兒張煥沒有再大喊大叫要求給他一個交代，梁奕的身份不同，至少在這段時間內他必須聽著。
梁奕笑著看著他說道：“張大人，你剛才說要讓本欽差給你一個交代，現在為何不要了？本欽差可是等著的。”
“你現在是欽差大臣又如何，沒有任何證據和理由就將我這個堂堂的大梁府同知抓到監察衙門來，難道你還想用刑逼供不成？哪怕你是欽差大臣也沒有權力動用私刑。”
“本欽差當然不敢動用私刑，但是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你選擇不招認，那當然會對你用刑。”
聽到證據張煥根本沒有絲毫的擔心，所有的一切都是親自經過他手，並且所有的事情都是處理的很幹淨，不可能會被找到證據，至於被其他官員供出來更不會擔心，那些事情很少有人接觸，就算有接觸過的也都是他的親信，這些人的家人還在他的監視中，誰還會拿家人的性命開玩笑。
他隨後不慌不忙的說道：“好，既然梁大人口口聲聲說讓本官交代，但是實在是無可交代的地方，還請大人拿出證據明示，隻要能夠證明本官有任何觸犯律法的行為，決無二話。”
“哦？看來張大人很自信，很篤定所有事情做的都是天衣無縫的，甚至做到有些事情連掩飾的想法都沒有，如果沒有證據本官會直接讓官兵將你抓起來關押，你把我梁某人想得太過於簡單，對了，你恐怕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吧。”
“知道為什麽皇上會派我前來查案嗎？是因為早就知道林仁釗有貪墨的行為，上一次前來查案沒有線索隻能以失職定案，當然你們以為這樣就安全了？本欽差來大梁府任監察副使就是繼續來暗中查案的，現在已經有了線索自然不需要暗中再查案，而且本欽差是前來查林仁釗貪墨一案，難道張大人以為是針對於你的？”
梁奕的三個質問讓張煥剛才還十分篤定的心變得緊張起來，而且這三個問題沒有一個是他能夠回答的。
張煥眼神中的慌張自然被梁奕給捕捉到了，其實到目前為止哪裏有實際性的證據，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先入為主，給張煥一個錯覺，認為已經有證據在手，如此一來再給一些壓力就行。
見壓力已經有了梁奕起身走到門口道：“去年林仁釗召集那八名官員做何事你心裏很清楚，還是好好在裏麵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