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的家境原本很富裕,名下有一家上市資產,盈利穩定,因此生活算是殷富。然而今年年初一場席卷全球的金融風暴,突如其來的災難將整個家壓垮了。公司一再虧損,許多股東撤了注資,眼看著公司就要破產,妻子將矛頭直指向了雲詩詩,隻因為在去年的時候,他為了讓她遠離這個瑣碎的家,不惜將原本打算作投資的錢拿出來送她去了一所住宿製貴族高中念書。

妻子認為,倘若不是那一次的事,公司不會遭遇此次危機,雲家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為了這件事,家裏時常爆發爭吵,更有甚者,在雲詩詩放假回家之時,趁著他不在,母女倆關上門將她痛打了一頓,雲父為此差點氣出心髒病來。

正心急如焚時,就見門被人推開,秘書打開門,雲詩詩緩緩地走了進來,見到雲父,眸光微微一動,水霧氤氳,然而即刻間便有恢複了平靜。雲父豁然起身,卻向秘書看去了一眼,眼底有幾分疑竇。

秘書很識時務得退出了房間,替他們關上了門。

“詩詩!”雲父麵色焦急地走了過來,握住了她的肩膀,打量著她,“你這兩個月都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爸爸這兩個月來有多麽著急?”

雲詩詩愧疚地抬起臉,兩個月沒見,雲父的發鬢竟已是灰白一片,臉上愈發滄桑,想來那麽多時日的憂心,公司擠壓成山的案子,空暇之餘尋找她的音訊,兩邊費心,操勞過度。

“爸爸,別為我擔心,我挺好的。”雲詩詩說著,扶著他坐下,“公司現在怎麽樣了?”

“那筆錢是不是你打的?”

雲父開門見山。

雲詩詩一怔,有些不知怎麽回答,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卻又很快地被極力掩飾,雲父緊緊地覆住了她的手背,“好孩子,你實話實說,別欺騙爸爸,別讓爸爸再為你擔心了,好嗎?”他忽然聯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坐正了身子,忙是問道,“你不會做什麽傻事了吧?!”

見她低著頭不說話,他在她臉上搜尋什麽痕跡,卻徒勞無獲,驀地又懷疑地指向門外,“剛才那個女人又是誰!?”

雲詩詩沉默良久,聲音低如蚊蠅:“我……我在為人代孕。”

房間裏陡然死一般寂靜。

雲父瞳孔一陣收縮,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你怎麽能……”

“爸……”

話音未落,隻聽“啪——”的一聲,雲父猛然一掌將她的臉扇側了過去,雲詩詩呆滯地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就聽雲父恨恨地質問她:“你為什麽要這麽作踐自己!?代孕……那種事是你能做的嗎!?”

她還那麽小,花季般的年齡,卻竟然跑去給人代孕!她知不知道這麽做會毀了她!

難道在她眼中,他這做父親的就這麽窩囊?連女兒也保護不周全?

“這錢,我不會動一分的!我雲業程,還不至走到這步境地!”

說罷,雲業程生氣地站了起來,一臉怒意地離開了包廂。

雲詩詩怔忡地低下頭,死死地揪住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