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兩個人剛開始,玩懲罰遊戲,隔著紙巾,觸碰到彼此的嘴唇。

又回憶起,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幕,直到在東非,尤其是想到他枕在他的腿,睡得那麽寧靜,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的感動……

如果不是足夠喜歡,宮桀那麽驕傲的一個男人,怎麽會為他背負那麽多危機,穿梭槍林彈雨,出現在他的麵前?

宮桀喜歡他……

這個認知,徹底顛覆了花錦的理智……

他不是沒有被男人喜歡過。

但是,卻從來沒有一次,抵得宮桀那聊聊一句話,帶來的驚濤駭浪……

…………

花錦在床療養了幾天,這期間,宮桀沒有再來過。

愛麗絲也曾來看過他,與他說了一些娜塔莉亞的情況。

娜塔莉亞換了典型的綁架後的心理創傷。

畢竟,她還是那麽小的一個孩子,親眼睜睜望見羅曼卡教授被割喉斬首,那鮮血淋漓的視覺刺激,至今成為了她心底的夢魘。

這幾天,愛麗絲和佑佑還有宮桀輪流陪著她。

娜塔莉亞的心理創傷很嚴重。

從睡眠這一點,可以看出。

經常,半夜睡著睡著,因為噩夢忽然尖叫著醒過來,崩潰大哭。

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但凡是門外有什麽人走動,她都會害怕得躲進床底,瑟瑟發抖。

有一次,愛麗絲喝紅酒,望見那猩紅的**,仿佛見到了血液,娜塔莉亞受了刺激一樣大哭。

看見繩子,鐵的東西,尤其是鐵鏈,她會下意識得躲避很遠。

長久的噩夢折磨,娜塔莉亞發起了高燒,在床躺了很久。

宮桀不得不一直陪著,因此,很少來花錦這裏。

花錦高燒褪去之後,倒是恢複得很迅速,很快能下床走動了。

聽說娜塔莉亞發燒了,他便想去看看。

愛麗絲卻勸他不要去。

“為什麽?”

“因為,見到你她會產生恐懼。”

“恐懼?”

花錦卻是不理解了,“為什麽?”

“我現在也很少去看娜塔莉亞。因為,你,我,和她,都是劫持的受害者。她看到你,會想到被劫持的那段時間,所受的折磨和驚嚇。而且,她現在高燒,意識不清醒,你去了,她或許會產生,她還在神聖殿教,沒有被救出來的幻覺之。”

被劫持的那段時間,娜塔莉亞太絕望了。

絕望到,她覺得他們一定完了。

因為,即便是回到了颶風島,娜塔莉亞仍舊不斷在問愛麗絲,她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沒有醒過來,醒過來,他們會不會還在神聖殿教那些信徒的手裏,會不會還身在那個陰暗潮濕,沒有一點自由的廢棄地下室裏。

每當這個時候,愛麗絲覺得很揪心。

“現在宮桀陪著她,你不必太擔心,他會照顧好他的。”

愛麗絲頓了頓,又道,“小桀倒是變了許多,竟會照顧人了。”

花錦聽到“宮桀”的名字,眸光微微閃了閃。

愛麗絲是那樣心思敏銳的人,見到花錦神色異樣,很快察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