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不以為然，“我從出生起，就是一個人，直到死去，也是一個人。”
一個人來，一個人走。
悄無聲息。
宮桀靜靜地打量她一眼，忽然道，“雇傭兵可不是長久之計，也不是能做一生的營生。人終究是會老的，等到老的，沒有力氣再拿槍，沒有力氣再和人廝殺，你……會怎麽樣？”
“退休。”
朱雀道，“我已經想好了，等到我三十五歲，就退休，在洛杉磯最繁華的地方，買一個高檔公寓，養一隻杜賓犬，那是我所能想象到最愜意的日子。”
“沒有想過結婚？”
“結婚？”
朱雀聽到這個詞，卻一下字笑了。
“結婚，真可怕啊……這個詞對我來說，簡直是劫難。”
朱雀微笑，“我不會結婚的，這輩子都不會。”
“真是寂寞如雪的人生。”
宮桀毫不留情得評價了一句。
“你呢？”
朱雀冷不丁反笑，“難道你不寂寞嗎？桀少，你都快要三十了，什麽時候娶妻生子？”
“娶妻……”
宮桀默默地將所有的能量棒吞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扯了扯唇角。
“你好像對女人不感興趣。”
朱雀說著，向著他湊近了一點。
“按照道理說，當一個男人，站在我的麵前，呼吸頻率會變快，臉上的溫度也會上升，氣息也會變得急促，但是你……好像不為所動？”
朱雀是個容貌極其標誌的女子。
一頭天然的金發，白皙的麵孔，深邃的眼眸，有一種攝人心魂的力量。
無論是什麽男人站在她的麵前，都會感覺手足無措。
宮桀就這麽麵無表情地望著她，冷不丁逸出一句噎死人不償命的話，“哦？你是女人，我怎麽看不出。”
“……”
朱雀忍住嘔血的衝動，咬牙切齒地反問，“哪裏看不出來我是女人？”
“頭發短短的，氣質冷冷的，一雙眼睛瞪著別人，就跟一頭豹子一樣，眼裏殺氣很重。”
宮桀給出了一番中肯的評價之後，挑了挑眉，“抱歉，想象不到你是個女人的樣子。”
“……”
朱雀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一身全副武裝，作戰服，防彈衣，高高及膝的作戰靴，腰袢緊扣著一柄防禦大師和兩把沙漠之鷹。
似乎，殺氣的確很重。
“你確定你不是吹牛？”
宮桀揶揄說，“哪個男人要是會對你有興趣，才是真正的取向不正。”
“……”
朱雀竟無言以對。
她一甩額發，冷冷地道，“罷了，雞同鴨講。”
說著，她轉過身，繼續了巡邏任務。
宮桀忍不住笑了。
看來，剛才他的毒舌，刺到了她。
宮桀轉過身，靠在欄杆上，腦海裏回想起朱雀的話。
“你對女人，好像沒什麽興趣。”
………………
宮桀之前並沒有注意到，不過，確實。
他身邊不是沒有出現過女人。
但，環肥燕瘦，各種風格的女人，他好像都不感興趣。
但是對於男人，也不感興趣。
宮桀隨手點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日出東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