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詩道,“和我媽媽一樣,她也愛喝咖啡,不過那個時候,咖啡實在太貴了,所以,她經常會泡一下花茶喝。”

“花茶?”

“嗯。”

雲詩詩很難得與宮少影聊起小時候的事情。

“小時候,我還記得我們住的地方,很小,很簡陋。一室一廳,是那種典型的又老,又破又小的小區。地方不大。一個月300百塊錢的房租,在當時來說也很貴了。雖然一室一廳,房間和客廳都很大,但是因為三個人,媽媽為了鍛煉小桀獨立,在客廳裏安置了一張小床。我和媽媽睡在臥室裏。廚房也不大,衛生間也很小,小得時候,我隻能和小桀擠在一個澡盆裏洗澡,小時候,我身體不是很好,經常被凍得感冒了。不過,雖然房子很小,但是附贈的花園很大。”

“花園?”

雲詩詩點了點頭,“嗯。我記得剛搬進去的時候,花園早就荒廢了。說是花園,其實就是一片花台圍了起來,不過,上麵都長出了雜草和枯黃的葉子,媽媽看到花台就很滿意,雖然三百價格很貴,但是還是毫不猶豫得定下了。”

宮少影道,“你母親很喜歡花花草草。”

“嗯,她尤其講究這些。搬進來,她花了一天時間,將家裏都拾掇好,又花了一天的時間,將花台打理好了。”

“唔……”

順著雲詩詩的描述,宮少影內心安靜了下來,不由得想象起當時母子三個人租房的格局,以及,那小小的,卻充滿溫馨的小花園。

“媽媽每天都很累的。她因為要帶著我們,所以不便去工廠上班,加上,那個時候,慕家的人到處在找她,她害怕。所以,她躲在家裏,給人洗衣服,縫衣服,帶小孩,有的時候,也會接一些零活回來做。”

提起慕傾城,雲詩詩的腦袋裏,許多往事蹁躚而飛,那些回憶,便如走馬燈一般,一幕幕地在她腦海中浮現了。

慕傾城的音容,即便過了那麽多年,她仍舊不曾忘啊。

那一顰一笑,都令她眷戀無比。

宮少影問,“什麽零活?”

“就是那種小零件的裝配,按照做好的件數拿錢的。做一個,5毛錢,每天,媽媽都要做一百個。雖然說一天能掙五十塊錢,但是,一百個,真的很累。

宮少影聽了,微微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五十塊……

當時,對於他而言,或許隻是一頓下午茶的甜品。

“不過,媽媽特別樂觀,即便再累再苦,在我們麵前,也不曾表現出什麽。有的時候,是接不到活的,她就會很開心地去後花園打理她的花花草草。不過更多的時候,她喜歡坐在窗子便眺望。可是,我們實在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麽。”

“……”

“後來,我知道了。她在窗子邊,是在等一個人。”

就像一個倔強的士兵,即便傷痕累累,精疲力盡,卻也抱著劍,堅守最後的一座孤城。

宮少影聽了,心疼至極,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