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雲詩詩究竟受了怎樣的傷,但是光是想象一下,水果刀刺入腹部,再拔出來,該是如何得痛楚。

媽咪還會相信她嗎?

如果,不相信他怎麽辦?

光是想象雲詩詩若是醒過來,用小奕辰審視他的目光一樣審視他,他便覺得比被戳了幾百刀很傷人。

心疼,不安,惶恐,害怕……

各種情緒縈繞在心頭。

他孤獨地堅挺著。

宮桀便這麽默默地審視著眼前的孩子。

他在他眼中看到了寂寞和倔強。

那種,仿佛被全世界摒棄的孤獨,但卻仍舊固執著堅守自己的倔強。

慕雅哲心疼地走過去,輕輕地握住了他的肩膀,捏了捏。

作為父親,慕雅哲對於兩個兒子的一貫表達方式,便是這麽深沉,往往不會說什麽溫柔的話語,但是有時是一個堅定的眼神,有時,默默地支持。

宮梵能從他的動作裏感受到,他的心疼,他低下頭,卻不看他,眼睛就這麽空蕩蕩地落在地麵,腦海裏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如今他的思緒飛快而淩亂,隻一心盼著,雲詩詩能快醒過來,哪怕不能進病房,隔著窗戶,就這麽看看也足夠了。

不一會兒,窗門的珠簾被拉了起來。

護士托著托盤走了出來,宮梵一下子望見了托盤上沾著血跡的酒精棉和紗布,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

宮桀站起身走了過去,擔心地問,“怎麽樣?”

“呃……醫生說過了,已經沒有什麽危險,但是,目前還是傷口感染期,暫時還不能進去。等到明天換了藥,若是情況良好,就能正常探視了。”

宮桀聽了,仍舊有些不放心。

“傷口深嗎?”

“怎麽說呢?”

護士無奈地道,“傷口不致命,但是也很深,而且刀子拔出的時候,又在創麵留下了二次創傷,開口麵積很大,表皮翻卷,因此很容易感染。不過,目前情況都良好,就是暫時不能下床了。”

宮桀聽了,點了點頭,放任她離去了。

護士剛走,慕雅哲和宮梵幾乎是同一時間站起身,衝到了窗戶邊,透過窗戶打量著病床上靜躺著的雲詩詩。

雲詩詩的臉色很不好看,緊閉著眼睛,頭發有些淩亂地散在枕畔。

血袋已經換了新的,仍舊源源不斷地進入她的身體裏。

慕雅哲心疼自己。

慕雅哲甚至寧願代替她受這些痛。

宮梵看了心裏不是滋味。

他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麵。

這真的是他的手筆嗎?!

宮梵都開始自我懷疑起來了。

小奕辰說是他刺的,就連慕雅哲和宮桀都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他。

他究竟怎麽了。

宮梵竟有些不寒而栗!

如此冷靜下來,也覺得不對勁,回想起那場夢魘,總感覺,那似乎不是單純的夢,更像是身體被別人操控了一般。

但是,又會是被誰操控了呢?

不得而知!

就是未知,才會覺得毛骨悚然!

宮梵顫抖得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