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門簾拉著,護士在裏麵換藥。

宮梵站在窗外,看不到裏麵,於是轉過身問宮桀,“媽咪怎麽樣了?”

如此樣子,似乎根本不知道雲詩詩傷得這麽重,全然是他的手筆!

宮桀心生懷疑。

“……你不記得之前發生什麽事了麽?”

宮梵聽了,大失所望。

“你也懷疑是我刺傷的?”

宮桀卻很冷靜,沒有過激的反應,“這是事實,是你刺傷了媽咪,不是麽?小奕辰和你爹地都親眼所見。”

“我沒有。”宮梵解釋了一句。

當然,他也不奢望著宮桀願意相信他。

他也不在乎宮桀對他是什麽看法,他隻在乎雲詩詩的。

宮桀站起身來,認真地審視著他,微微擰眉,“你究竟有什麽目的?刺傷你媽咪,對你有什麽好處麽?”

宮梵聽了,卻漠然地笑了笑,“為什麽你們隻懷疑我,卻沒有懷疑是佑佑?”

宮桀愣住。

“隻能說明,你們根本沒有用心接納我,什麽和平共存,什麽對我視如己出,全是笑話。我不信,你們會懷疑佑佑,但是,你們卻會輕易懷疑我,因為我的存在,對你們,對佑佑,都是危險分子,是這樣嗎?”

宮梵的一番犀利的逼問,讓宮桀的臉色變幻無窮。

“說到底,對於你們來說,外人,終究是外人。小奕辰說我是入侵者,想必你也好,慕雅哲也好,花錦也好,我也是入侵者的身份,對吧?你們之所以小心翼翼地對待我,隻不過是因為擔心我若失控,會對佑佑不利,不是麽?”

宮梵越是說,聲音越是顫抖。

入侵者。

這個詞,對他來說,太傷了。

尤其是小奕辰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個詞的時候,他的心就像誰用刀剖開了一條口子,至今還是血肉模糊的狀態。

宮桀聽了,無言以對。

“怎麽,無話可說了?”

宮梵深吸了一口涼氣,“罷了,你們怎麽看我,怎麽想我,我無所謂。我要見媽咪。”

宮桀道,“你現在還不能進病房。”

“為什麽?”

“現在是感染期,等過了感染期才可以。”

宮梵聽了,再不說一句,轉過身就坐在了長凳上,不言不語。

慕雅哲也很快過來了。

花錦留在房間裏照看著小奕辰,他走過來,就看到宮梵和宮桀麵對麵坐著,宮桀審視著宮梵,宮梵的目光卻堅定不移地望著窗戶。

他走了過去,淡淡地道,“現在還不能探視。”

“我知道。”

“你可以晚些再來。”

“我要留在這裏等著。”

慕雅哲見他如此倔強固執,也不再說什麽,再看著宮梵如此執著地望著窗戶的方向,雙手緊握成拳,擱置在膝蓋上,肩膀卻微微顫栗。

他的眼眶紅了又紅,卻在眼淚快要湧出眼眶時,硬生生得逼了進去。

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備受煎熬,如何坐立不安。

即便,在所有人眼中,他的施害者,所有人都認定了是他要害雲詩詩,他無所謂,他不在乎!

但是,他心疼,心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