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

“究竟在躲什麽。”

……

晚風,輕輕地越過窗沿,透過門縫吹了進來,拂上了他的後頸,而臉上,則是浴室裏的霧氣與他說話間嗬出來的熱氣,一火一冰,簡直像是冰火兩重天。

花錦不由得感覺皮膚一陣瑟縮,仿佛有無數寒蟬透過毛孔滲出,冒出點點雞皮疙瘩。

他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總感覺,他的眼眸,那麽深,蘊含著無數深意。

“什麽躲什麽?”

宮桀見他的反應,心中更是覺得奇怪了。

他愈發欺近了他,似是有意挑釁似的,挑眉反問,“難道你沒有見過男人的身體?”

“……什麽意思?”

“要不然……”宮桀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他,“你這麽敏感做什麽。”

“我……”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我呢!”

這話音方落,花錦便猛地推開了他!

“這些話,你最好不要亂說!”

宮桀詫異他的反抗。

在他麵前,花錦從始至終,都是一直隱忍著的,敢怒不敢言。

從初見時一起玩遊戲,直到慢慢的接觸,對於他,花錦表現出來的態度,一直都是畏懼,避而遠之,即便是生氣,卻也不敢挑明,似乎是很怕他似的。

這是他第一次反抗他,對他出手。

宮桀不免來了幾分興趣。

他咬牙道,“惡作劇很好玩嗎?”

“惡作劇?”

“就這麽喜歡捉弄別人嗎?就因為你是宮家的太子爺,所以你可以高高在上,絲毫不將任何人的感受放在眼裏!?我不喜歡你對我這樣的惡作劇,麻煩你以後不要了!”

花錦似乎是發作了,盡管在宮桀麵前,這樣的反抗,甚至連貓抓都比不上,他根本不放在眼裏,偏生已經是花錦最大的抗爭了!

隻是,他發脾氣的樣子,似乎也沒有那麽刺眼,雖然他已經極盡可能用著硬邦邦的語氣了,但是在宮桀眼裏,根本微不足道。

不過,越是這樣,反而越是顯示出他的心虛。

宮桀就這麽恣意地欣賞著他的怒意,薄唇微微勾挑,雙手傲慢地環胸,不同於他激怒的反應,而是極其冷靜,甚至帶著一種調侃的意味。

“你生氣時,看起來很心虛的樣子。”

花錦一時語塞,竟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瞠目結舌地瞪住他。

是啊。

他恍然大悟,如夢初醒。

他為什麽要這麽跳腳,為什麽要這麽生氣的樣子?

在外人看起來,的確是帶著一種莫名心虛的感覺。

可是,他說的那些話,他又為什麽要心虛?

不過就是給他送浴袍而已,他為什麽又那麽逃避,好似害怕目光觸及到他的身體似的!

花錦擰了擰眉,甚至就連自己都感覺自己的反應,出奇的古怪。

“你喜歡女人,還是男人?”

宮桀在他最恍惚之際,冷不丁拋出了一個突兀的問題。

茫然之中的花錦,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便本能地回答說,“我不知道……”

話音剛落,別說是宮桀,就連他自己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