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麗莎,就好似住在我心底的惡魔。

這一句話,不知為何,讓花錦深深地感到不寒而栗。

……

“她真是這麽說的?”

書房裏,愛麗絲玩弄著鋼筆,花錦一臉若有所思地坐在她的對麵,窗外,已是夜深人靜。

娜塔莉亞已經睡下了。

愛麗絲回到家之後,花錦便事無巨細,將這一切都告訴了愛麗絲。

愛麗絲聽到了也很驚訝。

“等一等,我腦袋有些亂。”

愛麗絲椽了椽眉心,決定將這些線索前後串聯一下,重新整理一下思緒。

花錦便安靜地坐在一邊,也不說話,怕打斷她的思緒。

“我可以不可以這麽理解。”

愛麗絲認真地道,“娜塔麗莎通過水晶球,控製了娜塔莉亞,她甚至可以決定,她什麽時候支配這個身體,什麽時候可以讓娜塔麗莎支配這個身體?”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那麽,娜塔麗莎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花錦這麽一提,愛麗絲也想不通了。

她一直在想,娜塔麗莎究竟是什麽目的,什麽動機,她一直揣摩不清楚。

花錦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卻又不敢說。

愛麗絲明顯察覺到他有話想要說,於是鼓勵說,“你有什麽看法?”

“我覺得我的想法,可能有些荒唐,怕說出來,你會笑話。”

“即便是權威的科學,也存在很多荒誕的可能,現實生活中,荒唐的事情太多了,你不妨說說,或許,也是重要的思路。”

“你不覺得,羅曼卡教授這麽輕易地就容許我們領養娜塔莉亞,這本身就很可疑?”

愛麗絲聽了,忽然狠狠地怔了怔,腦袋恍惚有白光閃過。

“你的意思是?”

“既然,羅曼卡教授製造了娜塔麗莎,那麽,他是否也有能力支配這個人格,或許,從關係上來說,娜塔麗莎將他認定為父親的角色,或者……是主人?”

愛麗絲擰了擰眉,眸光驟然間閃過一道精芒。

“你說的這個,倒是重點!”

“那麽,既然有這種可能,娜塔麗莎的動機,是否可以被認為是羅曼卡的動機,是他指使娜塔麗莎做了這一切。”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愛麗絲揉了揉太陽穴,花錦的話,無疑是打開了她更多的思路。

“那麽……”

花錦受到了鼓勵,也終於勇敢地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羅曼卡教授製造娜塔麗莎的動機是什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在這之前,就查過有關他的學術研究,費了一些心思,但是也了解到,羅曼卡教授一直希望通過製造人格社會,來達到控製多重人格患者這樣一個目的?”

愛麗絲沉思了片刻,忽然道,“羅曼卡教授所謂的人格社會,是希望製造一個人格,來擔綱製裁者這樣一個角色。”

“製裁者?”

愛麗絲沉聲道,“嗯。就是,這個製裁者,擁有被所有人格認同的領袖地位,並且,有足夠的權威,支配所有人格的生死存亡。”

花錦聽了,頓時覺得毛骨悚然,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