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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江雨童一臉蒼白地僵化在了原地,一雙眼睛裏透著狼狽的恨意。

以及羞惱。

女人一向是記仇的生物。

今天在雲詩詩麵前受到的恥辱,江雨童心中發誓,勢必要百倍奉還!

然而她說到,便會做到。

因此當第二天,雲詩詩前腳剛跨進訓練教師,便敏銳地察覺到一眾或是打量或是揣測或是質疑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銳利得猶如利箭交錯,讓她感覺渾身猶如針紮般不自在。

她抬起頭,隱隱約約的,看見江雨童望著她一臉深沉的神情,坐在角落裏,陰測測地瞪著她,仿佛對於她如今尷尬的處境,抱著極為欣賞的態度。

嘀嘀咕咕……議論紛紛,令雲詩詩不禁有些恍若隔世,仿佛回到了學生年代,一跨進教室,迎接她的也是這些異常刺人的目光與審量,從頭到腳,從外到裏,仿佛想要將她身體的每一處角落都挖掘幹淨。

人的本性便是自私的。

碰見比自己更美好的同類事物,除了羨慕,便是嫉妒,更有甚至,想要摧毀。

江雨童就是這樣的一類女人。

雲詩詩則是喜歡安靜的,她並不過分貪婪,也沒有太大的野心,更多的時候,則是渴望能夠平靜地享受這個世界。

平靜地活著,平靜地生存。

這樣的平靜,幾乎伴隨了她的整個生命,無論曾麵對怎樣的詆毀與困境,她都能平靜地壓抑自己渡過。

這樣的平靜在外人看來,或許顯得有些寂寥,甚至是冷漠。

可她這一生仿佛天生注定,命運多舛。

注定不平靜。

雲詩詩臉上故作平靜,抱著課本,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可她的雲淡風輕,卻惹來更多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嗡嗡嗡,像是無數隻根本數不清的蒼蠅包圍在她的四周,團團轉,擾得人心煩意亂。

她微微抬眸,眼神掃了過去,循著那些議論聲望向那一張張冷漠的臉,那些人見此,連忙低下了頭,抿著唇心中發虛,一言不發。

可當雲詩詩低下頭,那些議論聲再次響起,令人心情無比焦慮,真是糟糕極了。

想也不用想,這場突如其來的騷亂,背後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

一定是江雨童在教室裏散布了什麽謠言,這才惹來那些揣測而懷疑的目光,那些交頭接耳私底下偷偷議論別人的人,一張張麵容在她的眼中,漸漸變得扭曲而猙獰,無比醜惡。

終究無法再佯裝平靜了,她有些惱怒地推開桌子,站了起來,大聲道:“吵夠了嗎?”

眾人一愣,教室裏一片刻的死寂,所有人都沒有料想到這個平日裏一向安分守己甚至看起來膽小懦弱的雲詩詩,竟發怒了。

一時間,恍若空氣都凝固了住。

直到,江雨童冷笑地道:“大家又沒在討論你,你自作多情個什麽勁兒!”

“你是聾子,我可不是。”雲詩詩冷笑反駁。

江雨童一時噎住,無言以對。

“……”

平時看起來好欺負的人,未必是好欺負的。

平時看起來溫柔的人,真正的發起火來,竟也是勢不可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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