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拉住我的手,扯進了懷裏,摟住了我的腰,俯首看我。

他那麽認真的看著我,一雙眼眸,黑得發亮,瞳孔中倒映出我狼狽的表情,他勾了勾唇,問得含蓄:“夏純,告訴我,你是怎麽能做到這麽輕鬆的微笑的,教教我,好不好?”

我一下子語塞。

蘇琪語氣逐漸緊繃,“因為我光是看著你,就心痛得不能呼吸了。”

我想要推開他,卻再度被他摟緊。

我有點生氣了,卻又不忍心生氣,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是徹頭徹尾的狼狽。

蘇琪定睛看著我,“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就像紮進我肺裏的刺,每一次呼吸,都隱隱作痛!我蘇琪,何曾這麽狼狽過,追我的女孩那麽多,我想不通,怎麽會跌在你這個丫頭的手裏。”

我笑,“眼光不好,趁早治。”

蘇琪反問我,“我要是不想治呢。”

我沉寂良久,忽然無奈地道,“蘇琪,你二十七了吧?你應該結婚了吧?”

……

“我沒有結婚,我一直在等你。”

我驚慌失措地推開他,勉強地穩住重心,背對著他,狼狽地邁開腳步向前滑:“我們不可能了。”

他輕鬆自如地追上來,陰魂不散,“我不在乎。”

我終於忍無可忍,轉過身,“我不愛你,你也要和我在一起麽。”

蘇琪道,“我會讓你愛上我。”

我說,“蘇琪,你別這樣。好麽?我已經二十三了,你二十七,都不再是孩子了,所以,不要說這麽任性的話。”

他再次攔截在我麵前,戳著心口的位置,一字一頓地道,“你心裏有人了,同樣,我這裏也有你。”

“……”

“等什麽時候,你放下冬宇了,我才能真正放下你。”

“……”

蘇琪繼而道,“你口口聲聲讓我放開你,可是,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為什麽要強求別人。”

我忽然停住不動了。

他從背後擁住我,無力地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沒辦法用道理講。我愛你,就像你愛冬宇一樣,任何人都幹涉不了。”

“八年了,什麽都變了。”

我故作輕鬆地扯了扯唇角,“回來這裏,像是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國度。八年可以改變很多事,蘇琪,你還有很多個八年,不一定非要我參與不可。沒有我的這八年,你不也過得很好。”

“好?”

蘇琪扳過我的肩膀,握住我肩膀的手掌,那麽用力,“好嗎?夏純,你知不知道我去美國找過你,瘋了似地打聽你的下落!我也問過你父母關於你的事情,可是他們隻字未提!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你回來。你卻說,沒有你的這八年,我過得很好?你是哪一隻眼睛看到的,哪一隻耳朵聽到的?!你又知道什麽?!我哪裏都過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