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自己封閉了,封閉在一個很狹小的蝸殼中,躲著不肯出去。

蘇琪有時候想要來找我,但是我爸爸媽媽三申五令,禁止我們見麵。

他會往家裏的座機打電話,我房間裏是沒有電話的,媽媽接到他的電話,痛罵幾句,就掛了。

可是他仍舊鍥而不舍的,三天兩頭打過來。

而我,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抱著日記本,寫著寫著,掉眼淚了,抹幹淨了,又繼續塗塗畫畫。

我在日記本問他,冬宇,哪怕一點點,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如果我們不是兄妹該有多好?

你不是尹冬宇,或者我不叫尹夏純,然後像平常的遇見,那些不可能,就變得可能了!

可是,如果你不是尹冬宇,我不是尹夏純,我們的人生還會有交集嗎?

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真的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嗎?

……

我明知道得不到回應的,可是還是在日記本裏,將心中盤踞的問題,傾訴在上麵。

日子就這麽渾渾噩噩地過去了,直到有一天,我聽見屋外有些異常的動靜。

“冬宇——!?你怎麽了?!”

“老公,快來!冬宇渾身都是傷!”

我聽見了,緊張地打開門走出去,卻見客廳裏,冬宇一身是傷得跪在地上,臉上滿是淤青的痕跡,尤其是眼角的淤血很重,像是被什麽人用拳頭狠狠地打的!

我見了,瘋了似地撲到了他的身上,驚慌失措地道,“哥……你怎麽了?”

冬宇抬眸看了一眼我,唇角卻彎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那個人名字叫方良,是不是?”

我如遭雷擊地愣住!

他摟住我的肩膀,擁進了懷裏,輕輕地撫上我的背脊,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溫柔地哄慰說,“不要害怕了,好不好?我已經替你狠狠教訓那個人了!”

他說著,語氣有些哽咽了起來,愈發用力地擁緊我。“不要怕了,即便是地獄,我也會陪你一起的。”

我看見他掉下眼淚,心更是痛得窒息。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媽媽和爸爸在一旁急得團團轉。

門外,蘇琪追了進來,他也弄得一身是傷,身上的校服被人撕得破了幾道口子,而臉上,也有明顯被打過的跡象,他走到冬宇麵前,微微穿著粗氣,又看了一眼我,捏緊了的拳頭,又默默地鬆開。

我一下子意識到,大約發生了什麽事,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心口狠狠得揪了起來!

事情的起因,蘇琪和冬宇回家的路上,與一夥青年不期而遇。

其中便有方良。

方良對蘇琪說,他要去酒吧玩,但是車子被家裏人扣了,所以找到蘇琪借車。

蘇琪說鑰匙在家裏,方良便說要回去拿。

路上的時候,蘇琪無意提起的我的名字,因為我被關禁閉,幾乎不能出門,他也隻能從冬宇的口中得到我的消息。

方良聽到我的名字,覺得熟悉,問了之下,忽然輕蔑一笑,然後說,“哦,原來是她啊!”

蘇琪有些意外,問他怎麽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