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氣,將藥遞給了我,說,“藥店的人說,如果懷孕沒多久的話,可以用藥流的方式。夏純,你還記得你一次生理期是什麽時候來的嗎?”

我囁嚅說,“……個月。”

韓筱看了看藥盒的說明,隨即道,“你回家吃這個藥試試!不過,聽說,如果藥流的話,會很痛,藥店的人說,吃了藥,會排出一個小小的血塊,那個是孕囊,排了那個,說明墮胎成功了。”

我拿著藥,局促地問,“這個藥多少錢?我還你。”

“不用了,不貴。”

她擺了擺手,說,“你趕緊吃吧!她們說,越早越好,對身體的損傷會小一點。”

我點了點頭。

回到家,剛打開門,冬宇還沒有回來,我將藥盒緊緊地捂著,進了書房,關了門,小心翼翼地拿出藥盒來,仔細閱讀麵的說明。

我看得很吃力,對麵的用藥說明,有些半知半解,正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身後傳來開門的動靜。

我嚇得一驚,手忙腳亂地將藥盒塞進抽屜,藏了起來,回過頭,卻見是冬宇,臉更是難堪。

“哥……”

我小聲地喊他,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冬宇審量了我半晌,驀地質問我,“你剛才手裏拿的什麽?”

“藥……”我下意識說漏了嘴,立即咬唇,止住了話音。

他俊眉微挑,愈發疑惑,“藥?”

“嗯……感冒藥。”

他神情立即緊張地走過來,伸手要摸我的額頭,“感冒了?”

我避如蛇蠍一般地躲避,揮開他的手,抗拒道,“別碰我!”

他神色一僵,目光有些微冷。

我立即說,“你不要管我,好嗎?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冬宇靜靜地打量我半晌,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了書房。

“砰”的一聲,門被甩得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我機械地轉過身,緩緩地打開抽屜,望著抽屜裏靜靜躺著的藥盒,心亂如麻。

過了不久,爸爸和媽媽都下班回家了,寫完作業,吃完了晚飯,我躲進衛生間,剛準備吃藥,可門外不斷有腳步聲走來走去,我心更是跳得厲害,心虛不已。

第二天,早自習的間隙,韓筱遞來紙條問,“你昨天吃藥了嗎?怎麽樣?一切都順利嗎?”

我看著紙條娟秀的字跡,心情複雜地揉成了紙團。

下課時,韓筱找到我,問我為什麽沒有給她回複。

我說,“昨晚家裏人都在,不方便。”

“那怎麽辦?如果不早點吃的話,會不會沒效果啊?”韓筱擔心極了。

我靠在牆邊,低著頭,雙目放空。

卻聽她忽然說,“要不然,你今晚來我家,和你媽媽說,到我家寫作業,然後……我給你打掩護,你把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