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距離校慶還有兩周不到的時間,我竟然開始緊張起來。

以為我聽說,校慶會在學校剛建好的文藝禮堂裏進行。

我對這個禮堂印象深刻,偶爾值周去打掃衛生的時候,被富麗堂皇猶如殿堂的禮堂驚豔了不小!

禮堂很大,足以容納幾千人,據說校慶的時候,全校師生都會在現場。

我不由得開始緊張了起來,以至於一想到馬上就要臨近的校慶,練琴的時候,就會彈錯。

校慶一周前。

一天半夜的時候,我被冬宇急促的聲音驚醒。

睜開眼睛,卻見他衣冠整整,蹲在床邊,月光下,一雙眼睛猶如黑曜石一般美麗明亮。

“幹什麽呀?”

我揉了揉眼睛,嘀咕道,“這麽晚還沒睡嗎?”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他一彈我的腦袋,“別問那麽多,快穿衣服!”

他這幅神秘兮兮的模樣,弄得我也緊張起來,我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他牽著我的手,躡手躡腳出了門。

離開家的時候,夜色漆黑,天上不見半點星子。

他推來自行車,載著我,一路到了一高。

車子停在一高門口的時候,我不禁有些意外,詫異地問,“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記得麽?我和你提起過,我們學校的音樂教室,有一架很漂亮的三腳架鋼琴。”

我一下子怔住,終於明白過來他的用意。

“你不是想彈三角鋼琴?一般這架鋼琴,除非演出,平時是不讓學生碰的。白天有老師在,不方便,趁著晚上,我帶你來練琴。”

說著,他轉過頭問,“你困嗎?”

“不困!”

我搖了搖頭,又有些擔心地問,“不過,學校的音樂教室一般都會將門窗都反鎖的。”

冬宇臉上不由得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今天輪到我值周。”

我仍舊疑惑,沒反應過來。

他附到我的耳畔,悄悄話說,“有一扇窗戶,我偷偷沒上鎖。待會兒,我翻窗戶進去,然後給你開門。”

我一下子興奮起來!

這個家夥,小聰明可不少呀!

可我還是有點擔心,“學校裏沒值班老師嗎?萬一聽到琴聲,一定會發現我們的吧?”

“我打聽過了,一般負責巡樓的值班老師,這個時間,已經回宿舍休息了,這麽晚了也隻有保安守門。不過,保安室和音樂教室相隔很遠,不會發現的。”

冬宇一邊說著,一邊牽著我通過學校後門翻了進去。

我晚上視力不大好,有點夜盲症,冬宇牽著我的手,摸著黑走到音樂樓。我回過頭,環顧四周,學校裏,所有的燈火都關了,伸手不見五指,空蕩蕩的走廊,漆黑的門窗,和白天充滿生氣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有些怕黑,總感覺這樣的環境,太過嚇人了,又聯想了一些恐怖的東西,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愈發緊貼著冬宇身邊走。

都說,人的想象力才是最恐怖的。

我時常在街邊閱覽那些恐怖故事的雜誌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