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母道,“警方一開始懷疑是熟識的人作案,因此重點懷疑在和景甜約在酒吧喝酒的兩個閨蜜身上。可是通過反複對比監控,發現一點的就是,陸景甜和凶手顯然不熟,甚至很陌生。如果是陌生人的話,這就有些棘手了。”

雲詩詩卻質疑道,“但是,如果是陌生人的話,凶手為何偏偏挑中了景甜?!”

陸伯母心驚道,“該不會是反/社/會人格吧?”

“哪兒來那麽多反/社/會人格障礙。”

雲詩詩道,“存在即合理,我相信,這是一件凶殺案,而不是簡單的意外和人身襲擊。或者,凶手並不是故意要將她置於死地,而是故意要在她的身上強加痛苦。”

聽到雲詩詩的分析,陸伯母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捂住了嘴,無比恐懼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這個世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殘忍的人?!能夠眼皮也不眨的,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雲詩詩擰了擰眉,卻沒再發話。

事情推演到了這一步,她已經隱約的有了一個懷疑對象。

——雲娜。

如果,凶手是執意要在陸景甜的身上強加痛苦,那麽,兩個人之間一定有很深很深,深到不可逾越的過節。

而陸景甜和雲業程一前一後相繼出事,就不得不往她的身上懷疑了。

而之所以懷疑是她,是因為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得太過巧合。

警方沒有懷疑到雲娜的身上,一來,是因為雲娜已經被列為失蹤人口,二是警方不知其中緣由,若是知道雲娜和陸景甜又這樣一個過節,一定也會懷疑到雲娜的身上來。

雲詩詩緘默了良久,忽然道,“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陸伯母咬了咬唇,隨即點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她才剛醒過來,情緒很不穩定,你不要打攪她。她現在尤其容易受到驚嚇……我擔心,她情緒失控。”

雲詩詩推開病房的門緩緩地走了進去,病床上,陸景甜靜靜地躺著,一雙眼睛無法閉合,幾乎是被逼迫性地大睜著眼睛,顯得尤其猙獰。

她的全身上下,燒傷麵積相當可觀,饒是雲詩詩都不忍細看。

生命是很脆弱的。

人唯一的武器,便是超脫萬物的優越智商。

可身上那一副皮囊,卻是脆弱無比的。

雲詩詩靜靜地看了她良久,默不作聲。

陸景甜和她也有諸多的過節。

之前,警方也來過一通電話,對她做了例行“審問”,她提供了一個不在場證明以後,大概是徹底將她從嫌疑人名單上劃出了,因此再沒有來過電話。

陸景甜這個性格,應該得罪了不少人吧。

可是她卻並不覺得有多同情,充其量隻能說是憐憫罷了。

萬惡都有根源,除非飛來橫禍,一切的仇恨,都有起源,並非無跡可尋。

倘若當初,陸景甜沒有對雲娜下那樣的狠手,不惜用刮眉刀將她的臉毀得慘不忍睹,雲娜也不會將她恨之入骨。

當初,雲娜就是被她親手毀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