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新聞不是說,事發現場調取的錄像有個很可疑的人,懷疑是縱火的凶手。不管怎麽樣,即便是自殺,也不會采取這麽殘忍的方式。更何況,得是什麽才能一下子燒起那麽大的火,還是一下子蔓延全身的!”

“新聞上說的你沒看嗎?衣服上有乙醇,遇到明火,一下子燒起來了。”

“那也必須是一大片乙醇才會燒成這樣。”

“嘖嘖嘖!真是可憐人哪!”

……

雲詩詩默默地凝視著陸景甜的臉。

若不是她標誌性的輪廓,再加上醫院再也尋不出第二個燒成這麽恐怖的傷患,她恐怕根本認不出來。

幾個護士忽然打量了他們一眼,意識到有其他人在場,也不再多嘴些什麽。

隻是,如此可怖的傷情,令她們感到心有餘悸。

“人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呀!”

一個護士這麽說了一句。

電梯門忽然“叮——”的一聲打開了。

幾個護士一起將推床推了出去,急匆匆地往加護病房推去。

佑佑和小奕辰對視了一眼,懷疑地眯起眼睛。

雲詩詩和慕雅哲也麵麵相視,他寬慰地緊握住了她的手,安慰說,“別胡思亂想。”

“嗯。”

她點點頭。

倒不是被陸景甜那張不堪入目的臉給嚇得。

而是聽到方才護士那一句:“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

而感到若有所思罷了。

趕到病房的時候,剛推開門,一下子驚動了床上的人。

雲業程驚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氣息有些急促了起來,宮桀見了,立即安慰道,“伯父,是詩詩和姐夫來了,佑佑和小奕辰也來了,你別害怕。”

他再三哄慰,雲業程的情緒這才漸漸地鎮定了下來。

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半清醒的時候,就極不踏實,清醒過來,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但凡是推門進來的人,都會讓他下意識地產生恐懼的反應。

他的眼睛無法閉合,左眼的眼角膜也灼燒了,因此看什麽都不大清楚了。

宮桀撫慰了他,抬起頭,示意他們輕手輕腳一點。

雲詩詩靜靜地走到床前,見宮桀轉過身,端起水杯,用棉簽輕輕地蘸了些許,塗抹在他的唇瓣內壁。

她憂心忡忡地道,“爸爸現在還不能喝水嗎?”

“嗯!”

宮桀點點頭,“醫生再三叮囑過,不能直接喝白開水。”

人在燒傷以後,體液外滲的同時,鈉鹽也隨之流失,如果單純的給他和白開水,可能導致血液內的氯化鈉濃度進一步下降,引起細胞內水中,便會出現腦水腫和肺水腫,從而引發所謂的“水中毒”,弄不好,危及性命。

主要的補液途徑,還是通過靜脈補充血容量,多少緩解口渴。

慕雅哲道,“小桀,辛苦你了。”

一旁,佑佑和小奕辰也欣慰地異口同聲道,“小桀,辛苦你啦!”

宮桀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叫我什麽?”

兩個小奶包這才知道趕緊改口,又乖乖道,“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