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娜死死地攥緊了硫酸瓶,低下了頭,渾身每一處肌肉,無不憎恨地顫抖著!

不親身經曆,是絕無法體會到,那種置身在海浪裏掙紮的絕望的。

那時候的她,有多麽絕望。

此刻,對於雲詩詩和雲業程,便有多麽憎恨。

有多恨?!

她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將那個賤女人,一同扔到海裏,喂魚!

她要親眼看著,他們是有多絕望的死去!

“嗬嗬嗬……”

雲娜裂開嘴,忽然笑了起來,她抬起頭,一雙冰冷而恨意噬骨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她笑得無比淒厲,宛如從煉獄裏爬上來的厲鬼一般,聲音冷冽得聽不出任何感情。

令人心驚,又不寒而栗。

“李琴已經死了,雲娜也已經死了,死在那縹緲無邊的大海裏,死在絕望裏。雲業程,你也該死,今天,就叫你來陪葬!”

雲娜說完,便朝著他緩緩地走了過來。

雲業程卻怔住了似的,竟也忘記了躲,便看見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瓶子,裏麵灌著不知道是什麽的**,她動作極快地擰開了瓶蓋,對著他的臉便迎麵潑了上來!

嘩啦——!

濃硫酸潑在了他的臉上,瞬間將他完好的皮膚灼燒腐蝕。

雲業程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一陣噬心的痛楚,捂著臉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掙紮起來。

雲娜望見他掙紮的模樣,忽然笑得愈發得意了,一邊將濃硫酸漫不經心地澆淋在他的身上,一邊恣意地欣賞著他不斷抽搐掙紮的樣子。

臉上布滿興奮和猙獰的笑容。

“雲業程!這是你該得的!”

巨大的腐蝕力,瞬間將他的皮膚灼得潰爛穿孔。

悉數將瓶裏的**倒進,雲娜麵無表情地將瓶子扔在他的身上。

不用擔心瓶子表麵會留下任何痕跡。

在這之前,她的手指指腹便已經用刀削掉,根本不會留下任何指紋。

雲娜麵無表情地看著一邊痛苦掙紮,一邊撕心裂肺吼叫的雲業程,轉過身,緩緩地離開了現場。

沒有任何心驚膽戰,沒有一點做賊心虛。

她坦然自若,像是在後花園散步一般,就這麽離開了。

……

醒過來的時候,他恢複意識,便知道自己已經被送進了醫院。

醫生走進來,叮囑了許多事項,並且,也介紹了一下他的傷情。

勉強搶救了性命,可餘生,將會伴隨著痛苦而過。

躺在床上的這麽點時間裏,他很快回憶起來,發生的經過。

一想到雲娜那猙獰而決絕的麵孔,他便止不住的發抖起來。

“爸……”

雲詩詩有些擔心地看著他,見他愣著不動了。

雲業程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看了雲詩詩一眼,再回憶起雲娜那喪心病狂的麵孔,猶豫之際,卻終究歎息一聲。

他強忍著眼淚——吃力地搖動了一下他的手指。

倘若現在可以說話,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告訴她:回家的路上,被一個反/社/會的暴徒襲擊了。

雲詩詩見此,目光微錯,“爸,你的意思……是說襲擊你的是歹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