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大年夜,父親的心情似乎更糟糕了,每每除夕夜,總是醉醺醺地歸家,然後,將他從床上拖下來,再然後,或是用皮帶,或是用衣掛,將他抽得遍體鱗傷。

“賤種!小賤種!!”

“當媽的賤,做兒子的也賤!你媽禍害我,你也禍害我是不是?!”

“看我這樣,你很得意是嗎?很開心是嗎!?打死你!打死你這混小子!!”

父親咆哮仿佛已然回響在耳。

那猙獰而扭曲的臉,似乎依然在目。

花錦從回憶中回過神,抬眸,久違的溫暖卻再度將他包圍,他忽然微笑起來,抬起手腕,“謝謝招待,我敬大家一杯!”

今晚的他,全然不複在劇組時的驕傲與橫行霸道,像個孩子一般謙遜禮貌,乖巧得不可思議。

雲詩詩暗暗腹誹,這大概就是他最初的模樣,不帶一絲一毫的偽裝,天真純粹。

年夜飯結束後。

宮桀已是有些酒勁上頭,然而卻隻是微醺。

事實證明,慕雅哲的酒量更勝一籌,然而最是令人大跌眼鏡的,卻是花錦的酒量。

他喝得一點也不少,並在,在宮桀的拉攏下,為宮桀擋了不少酒,一斤多的白酒,喝下去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雲詩詩心裏嚇了一下。

這家夥,酒量這麽好!?

慕雅哲也喝了一斤多,然而卻仍舊沒什麽反應,好像喝的那一斤,全是白開水似的。

吃完了年夜飯,一家人浩浩蕩蕩去江邊放煙花了。

雲業程卻說要留在家裏照顧雲業厚。

屋外天氣涼。

白天還有些陽光,隻是到了晚上,寒風更甚,雲業厚一雙腿,溫度冷下來,便受不住,時常作痛。

因此,雲業厚是沒法出去放煙花了,雲業程便留在家裏陪護他。

雲詩詩也不強求,於是,載著一車人,到了江邊。

六個人抵達江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江邊已經來了不少人,有許多,是為了放煙花而準備的,有些人則是專門跑來看煙花的。

每當除夕夜,人們便會默契地聚集在江邊,因為城市限製燃放煙花炮竹,然而江邊,卻管製鬆懈,因為臨靠江邊,因此也沒有天大的隱患,基本不管。

雲詩詩購置了許多煙花,有大型的藝術禮花,慕雅哲和宮桀將禮花安置好位置,便等著新年倒計時一過,淩晨十二點準時燃放。

不過,在這之前,當然需要一些預熱的嘛!

也有許多小型的煙花,用作觀賞玩耍的。

小奕辰從沒有在新年放過煙花,因此激動壞了,追著雲詩詩身後叫著嚷著要放煙花。

雲詩詩給了他一根煙花棒,小奕辰拿到手裏,卻是一頭霧水,不知該怎麽點。

佑佑嘀咕了一聲,“笨蛋,你沒有放過煙花棒嗎?”

“沒有耶。”

小奕辰委屈地道,“這是第一次嘛!”

雲詩詩哈哈一笑,隨即走過去,在他身邊頓下,溫柔地教他,“拿著末端,對,這麽握,不要把這一頭對著自己喔!”

“哦……”

“看到這根小的引線沒有?點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