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詩冷冷一笑,“所以,這也是你們調查取證的一種方式嗎?明顯在故意給我施加壓力。”

“你要是沒做,有什麽壓力!隻有做錯事的人,才會有心理壓力。”

雲詩詩隻感覺自己百口莫辯,垂落了腦袋,無力辯駁。

“你不是說,有人約了你去天台?”

雲詩詩點點頭,感覺最後的耐心也被消磨殆盡了,隻是麻木得回答他們的問題。

作為審問,警官的一套話術極為咬文嚼字,每一個字,都尤其刻板講究,馬虎不得,很是嚴謹。

雲詩詩回答得很累。

“是。我收到了朋友的短信。”

“哪個朋友?”

“我的經紀人。”

“你的經紀人叫什麽名字?”

“秦舟。”

“那短信內容呢?你的手機在哪裏?”

“不在我身上。好像遺落在天台了……”

警官立即站起身,給負責調查現場的同事打去了一個電話,要求去天台搜查取證。

“你朋友為什麽約你在天台?”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去天台?這會不會太不通情理。”

“……”

“既然你說你朋友約你在天台,可你剛才說,在天台與死者相遇,你朋友卻沒有出現,這是不是更不合理!”

“……”

天知道是怎麽回事!?

她是真的收到了秦舟的短信,當時並沒有想那麽多,盡管覺得有一絲蹊蹺,可秦舟有時候的確也會忽然抽風,他就曾經大半夜約過她去江邊吹冷風。

所以,雲詩詩收到短信,也沒有過多懷疑。

如今回想起來,的確有諸多的漏洞。

比如,電話打不通,這一點,時至此刻,她都無法想通。

而慕婉柔……?

她也弄不清楚,她為何會忽然出現在天台上。

更恐怖的是,當她打開手機準備拍攝時,她忽然詭異地出現在前置鏡頭裏,那可怖的一幕,至今縈繞在她心頭,難以揮去。

簡直是活生生的懸疑片。

她現在根本無心接受任何審問,滿心都在擔心,花錦在醫院裏,傷情究竟如何了。

他還好嗎?

有沒有惡化?

之前在酒店門口,聽到路人的議論,一個人說,腹部受傷,若是被捅傷了髒器,那就搶救不過來了。

尤其是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

再一聯想到,花錦被送上救護車之前,那病態蒼白的臉色,雲詩詩的心再度高高提起。

“我朋友還在醫院裏,我能不能去看看他?他受傷了,很嚴重嗎。”

“不行。”

警官嚴肅地拒絕,“在做完筆錄之前,你哪裏也不能去!”

雲詩詩頹敗地靠在椅背,抬頭望向天花板的吊燈,目光一瞬間空洞。

秦舟趕到警局的時候,他做了簡單的登記,走了過去,雲詩詩坐在詢問室裏,第三輪審問方才結束,她卻仍舊無法離開,孤零零地坐在那裏,落寞無助。

詢問室的門被反鎖,隔著玻璃窗,他看到雲詩詩不住地椽著眉心,顯得很疲憊的模樣。

他敲了敲窗。

雲詩詩被驚動,抬頭一見到他,立即撲了過來,對著他大聲地說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