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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裏有數,摸一摸,信函裏裝著的絕對五位數朝上,這是多麽誘人的數字哪!

她在這家醫院工作了三年,每個月工資加上績效也不過最多三四千的工資,這麽一筆“巨款”,等同於是從天而降的餡餅,她拿在手裏,便舍不得放了。

人嘛,都是貪財的。

有財自然是好開路的。

這個護工終究是動心了,將錢拿下,默不作聲地帶路了。

宋恩雅一路跟著她,離開了住院部,在路過十八曲徑通幽的水上橋廊之後,走向一件位於一處偏僻的小樓。

這間小樓,是德安醫院的老樓了,十年前,正\/府撥款修剪了新大樓之後,這件老舊的住院部大樓,就徹底廢棄不用了。

然而因為樓的質量還過關,因此也沒有拆掉,改造了一番,便成了宿舍了。

護工帶著她一路上到三樓,隨即,腳步停在了三樓一間病房門口,隨即叮囑道:“病人的情況很不穩定,時常瘋瘋癲癲的,所以,您不能進去,隻能站在門口看幾眼,而且,最好離門口遠一點,免得傷了自己!”

宋恩雅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那我開門了,您先退後幾步吧。”

宋恩雅乖乖地退後了幾步,有點緊張地觀望著。

護工將鐵門先解鎖了,隨即又將裏麵的一扇門推開,隨即又將鐵門關上,重新鎖住。

宋恩雅情不自禁地走上前,透過重重鐵欄,終於看到了病房裏那個人的背影。

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背對著門口,整個人輕輕地抖著,兩隻手不斷地揪著頭發,一下一下地狠狠揪著發絲。

雪白的床單上,落了一片被揪下來的頭發。

然而她卻不知疼似的,仍舊一下一下狠狠地揪著,仿佛恨不得將頭上那頭亂草一般的頭發全都揪光似的!

記憶中的慕婉柔,有著一頭令人很羨慕的長發,又黑又亮,泛著天然美麗的光澤。

然而如今,她那一頭秀發,仿佛被剪短了很多,雜亂得像頂著一頭蓬鬆的枯草,好久好久都沒有洗過一樣,頭發又髒,又亂,因為太過油膩的緣故,頭發都像是結成了一塊。

她仿佛是覺得頭皮癢得厲害,又是抓著,又是扯著,有些地方被揪得很的,禿了一塊。

宋恩雅嫌惡地擰了擰眉,房間門一打開,裏麵的一股臭氣便撲麵而來,像是好久沒洗過澡,那種酸臭味,還有排泄物的臭味,混雜在一起,叫人覺得反胃。

“這個病人病情不穩定的時候,經常大小便失禁,排泄物沾在衣服上,所以……房間裏會有股臭味。”那護工在一旁解釋著。

宋恩雅有點輕微的潔癖,因此,當聞到那股惡臭味的時候,忍不住掏出手帕,輕輕地捂住了口鼻。

那護工有些尷尬地笑了:“今天還沒來得及清理呢!這會兒,她身上肯定髒死了,要不,您下次再來看吧?”

“不用!”

宋恩雅忍著不適道:“你先避開一會兒,好嗎?我想單獨和她相處一會兒。”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