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一旁看戲的陸文才見無戲可看,笑了笑說道,“雲大少爺好氣量。”

“過獎。”雲祁軒淡漠道。

“少夫人妙語連珠,性子率直,在下喜歡。”陸文才眼微眯,瞧著顧雪瑤淡笑道,他這笑裏帶著些嘲,還帶著些玩味戲弄。

雲祁軒聞言略略皺眉,“賤內確實招人喜歡,隻不過陸大公子說話是不是該注意用詞”

“哈哈。”陸文才又是一笑,“文才不該當著雲大少爺的麵這樣說,失言了,失言了。”

雲祁軒卻道,“就是不當著祁軒的麵,也不該這樣說。”

陸文才聞言又是一笑,瞧向顧雪瑤說道,“看樣子雲大少爺十分喜愛少夫人啊。”

雲祁軒聞言,微怔,略略皺眉,欲言又止的摸樣。

顧雪瑤卻是笑了笑,對著幾位施了個禮,“施禮了,妾身要與夫君說些事,失陪了。”說著便再次轉身,拉著雲祁軒遠離了人群。

雲祁軒被顧雪瑤拉到了偏殿,一路都沒有再說話。

倒是顧雪瑤喋喋不休抱怨了起來,“那個李四誰啊,真是討人厭,還有那個陸什麽才的,怎麽那樣說話陰陽怪氣的,看他長的挺帥的,沒想到竟然調戲我。”說著她忽然又笑了起來,“看來我還是有幾分魅力的。”

雲祁軒卻不知怎了,不再似方才瞧著她的溫聲和淡然,隻不過他仍舊沒有說話,看著顧雪瑤一會笑一會又有些生氣,眼神幽暗了起來。

“你方才說的賤內說的不錯啊,氣勢也不錯,那個李四臉都嚇白了。”顧雪瑤竟然覺得雲祁軒凶起來也挺好的,“可是那個李四和陸文才為什麽要這樣針對我”說著她意識到了什麽,又搖了搖頭,“不對,他們不是針對我,是針對你。”

顧雪瑤想到雲祁軒在雲府爹不疼繼母不愛,家裏人不支持還要受外人的氣和針對,忽然覺得心疼,方才一定是他們說了什麽才讓他臉色那樣難看,雲祁軒表麵上風光,但其實根本就沒有外人看的那樣好,沒有娘疼的孩子就是要經曆的比別人多一些,

但如今的雲祁軒卻是如此的堅毅,如果不是知道他,如果不是自己也同樣可悲,她一定不會知道那種備受欺辱和冷落的感覺,隻不過這樣也就罷了,那些人好要無事生非的來找事,

顧雪瑤想著就覺得氣憤,“他們方才一定說了很多讓你難堪的話吧真的是太過分了,氣死我了,我方才就那樣說了幾句真是太仁慈了,一點都不解氣,我竟然還給他賠禮,天啊。”

顧雪瑤說著忽然發現雲祁軒自方才起就一句話沒有說,都是自己在說了。

顧雪瑤看著雲祁軒不太好看的臉色,抿了抿嘴,“你怎麽不說話還在生氣嗎不要為了那種人生氣,不值得。”

雲祁軒卻沉默一刻,道,“你找我做什麽”

顧雪瑤淺淺一笑,道,“沒什麽事,就是方才見你臉色不好,就想著把你拉出來。”

雲祁軒聞言,薄唇輕抿,“所以,你是擔心我”

顧雪瑤不暇思索的點點頭,“當然了,我擔心那些人惹你生氣,然後你發火,然後雲夫人就要找你麻煩了,到時候你又要受罪了,說實話,如果你受罪,我覺得我應該會難過吧。”

雲祁軒心中有一絲暖意慢慢騰升了起來,這感覺熟悉又陌生,又讓他心顫。

顧雪瑤納悶的看著不說話的雲祁軒,忽然意識到自己抓著他的手一直沒放,笑了笑,“阿英離開我有一會了,我不放心她,你一個人應該沒有問題吧”她這不是一個疑問句,隻不過是隨口一問,她說著便鬆開了手,然後轉身便走遠了。

雲祁軒反手一抓,卻抓了個空,看著人群中東張西望的顧雪瑤,心亂了。

偏殿隻是休憩的地方,沒有別的門,於是顧雪瑤又從偏殿回到大堂,又看到了那個李四和陸文才,

李四斜睨了她一眼隨後不再看她,陸文才卻是朝著她笑了笑。

顧雪瑤不理會這兩人,往偏殿的大門口走去,一個熟悉的人卻出現在眼前。

顧雪瑤眼前一亮,快步走到他跟前,輕喚道,“柴公子。”

柴九聽到顧雪瑤的聲音,微怔,隨後側過頭,瞧著她沉默了一刻,施了一禮,淡漠道,“少夫人。”

顧雪瑤感覺到了柴九與自己的生疏,皺了皺眉,“柴公子”

柴九抿嘴淡淡一笑,這笑有些勉強,“少夫人有事嗎”

顧雪瑤不自覺的搖了搖頭,腳也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沒,沒事。”

這時一個丫鬟端著瓜子點心路過,不小心被旁邊的人絆了一下,一下子就撞到了顧雪瑤身上。

顧雪瑤被撞的後退了兩步,也同時撞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她臉微紅,“對不起,對不起。”她連連道歉,連連穩住身形。

下一刻,雙肩被一雙大手扶住,“娘子,怎的這樣不小心”

顧雪瑤一轉頭,看到了雲祁軒那張俊臉,微怔,此時此刻的雲祁軒竟然在笑,雖是淡笑,卻迷人的很。

顧雪瑤眨了眨眼,笑道,“多謝夫君。”

雲祁軒淡笑,“你我夫妻,客氣什麽”

顧雪瑤古怪的看了一眼忽然變得肉麻的雲祁軒,隨後便回過頭,那人卻已經不在了。

顧雪瑤左右看了看,雲祁軒悠悠的聲音傳來,“在找誰”

顧雪瑤頓了頓,又看向雲祁軒,“沒找誰。”

雲祁軒又問道,“在找柴子榮嗎”

顧雪瑤心裏一驚,忙搖頭,不知怎的竟然有些慌亂,否認道,“不是。”

“那日我見柴公子對你嗬護有加,你們是不是很熟”雲祁軒緊緊的瞧著顧雪瑤,將這話說出口,竟然覺得語氣裏有些酸,這讓他有些別扭的皺起了眉頭。

顧雪瑤黛眉輕皺,小嘴略翹,道,“不熟,他和我二哥熟,我們認識而已,他答應二哥要照顧我的,那天隻是湊巧而已。”她不知不覺解釋了起來,解釋著又覺得有些別扭,幹嘛要對他解釋啊她和他雖然是夫妻,但隻是名分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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