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瑤這是明知故問,顧天佑喚作娘的人自然是侯夫人了,不過她這也是明白的表明自己是失憶了,

“女兒失憶了,不認得母親和三哥,還請母親和三哥莫要見怪,這就將問安補上。”她淡笑說道,隨後立即施禮輕喚道,“母親好

隨後,顧雪瑤又麵向顧天佑施禮喚道,“三哥好”

侯夫人聞言不動聲色,似乎顧雪瑤喊得人不是她。

顧天佑卻冷冷一哼,“現在學乖了晚了”隨後看向侯夫人,指著這邊站著的顧雪瑤道,“娘,你聽到她說的了吧我可沒有瞎說,快治她個大不敬之罪。”他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此女。

侯夫人聞言,抬手拍了拍顧天佑的手,示意他別說話,淡漠的看著顧雪瑤,

“失憶了也不能成為衝撞辱罵嫡兄的理由”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兒子。

顧雪瑤當然不會是學乖了,她一口一個母親一口一個女兒,隻是在提醒大家她是顧家的女兒,她聞見侯夫人所說,抿了抿唇,黛眉皺起,看了一眼顧天佑,

“母親,事情其實是這樣的,三哥當著眾人的麵嘲笑女兒,女兒雖然氣惱卻並未衝撞辱罵三哥,也因為失憶不認得三哥便問他是誰,反而三哥惱羞成怒辱罵女兒,並且說要懲治女兒,阿英害怕女兒受責罰便上前求情,怎料三哥一腳將她踢成重傷,女兒這才氣急說了若阿英死了就讓踢傷阿英的人陪命這樣的話。”她言簡意駭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希望能解釋清楚。

侯夫人聞言冷冷嗤笑一聲,笑她傻,“一個奴婢犯了錯,就應該受罰,你身為主子不好好管教就算了,還說出讓嫡兄陪命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知不知錯”

有沒有搞錯這侯夫人是不是沒有聽清楚自己說的話明明是那顧天佑的錯,怎麽成了她的錯了阿英那模樣即便不是重傷,也絕對不會是輕傷,她到現在都還在擔心阿英是不是內出血了,若是內出血可是隨時都會沒命的啊,這些人可到好,不去救人還在跟她討論誰對誰錯,這世界是怎麽了人命怎麽這樣的沒有價值

顧雪瑤不懂,也在心裏嘲笑了自己一番,卻不是笑自己傻,而是天真的以為說清楚就會沒事了,

“母親,女兒昨日病的嚴重,高燒昏迷,失憶了,醒了以後不認得人,有錯嗎”

“錯了”她話未說完,就被侯夫人斬釘截鐵的冷冷打斷,“莫不是你以為你身為女子,身為庶出,衝撞辱罵嫡兄不是錯嗎況且即便是你失憶了,你的丫鬟也失憶了嗎”

“嗬嗬。”顧雪瑤嗬嗬一笑,沒有絲毫惱怒,反而泰然淡漠,這一笑表達了她的不在乎,卻讓一旁的顧天佑愈加生氣,讓李嬤嬤也忽然的牙癢癢了,就連侯夫人心裏也有一絲壓不住的氣悶。

“笑什麽笑”顧天佑最沉不住氣,喝道。

顧雪瑤不理會,依舊是看著侯夫人說道,“母親,如果女兒衝撞辱罵嫡兄是錯,那三哥嘲笑女兒被婆家送回娘家且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人也是錯了。”

侯夫人聞言冷冷看著顧雪瑤,眼裏掩不住的怒氣,卻是怒急反笑,嘴角泛起一絲冷意,一個連庶出都算不上的小姐竟然在她麵前說他兒子打了一個丫鬟是錯了,

“看來你是真的失憶了。”否則也不會說出這麽可笑的話,她終於知道這女人究竟哪裏不一樣了,從以前的唯諾變成了如今的不知天高地厚,也相信了這女人是真的失憶了,她瞧著顧雪瑤,冷冷開口,“但,錯既是錯,說再多也是錯,即便失憶也不能改變這事實。”

顧雪瑤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說的有什麽錯,她隻是將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隻是在看到侯夫人眼中的怒意以及一再強調自己錯了,她知道再多說什麽也沒有用了,

“所以,母親是又要罰女兒了”她問道,她說的這個又字的意思很清楚,她昨天才被罰過,還因此失憶了。

侯夫人可不會管誰失憶不失憶,本來她也是不願和顧雪瑤多做糾纏,一是沒必要,二是顧雪瑤沒有這個資格,叫她來也隻是想小以懲治,告訴她,在這顧府誰才是主人,她一個連庶出都算不上的小姐,無論想要做什麽還得問過她,然後送出顧府。

可是這個顧雪瑤先是違背她的意願強留在府中賴著不走,再是耍了她身邊的人,此刻又是辱罵衝撞了她的兒,這沒有哪一樣不是觸及她的底線,尤其是這最後一條,讓她更加的決定要好好的懲治一番。

現在無論顧雪瑤是要走還是要留,都沒有那麽容易

“你辱罵嫡兄,大逆不道該罰,你失憶了,你的丫鬟沒有失憶,你的丫鬟在你不認得人時沒有及時的出來告知,亦是該罰。”她冷聲道,“來人,把阿英押來。”

話音落下,立即就有丫鬟出去尋阿英。

“母親真要罰我嗎”顧雪瑤清冷問道。

侯夫人冷哼一聲,不答,雖然她沒有回答,但這答案很明顯。

“好”顧雪瑤說道。

她這一聲好,把眾人都說懵了,哪有人受罰還說好的

不過,她如此也越是讓侯夫人看她不順眼,也不知怎麽的,這顧雪瑤的樣貌明明是甜美可人,卻讓她看了就心煩甚至氣悶,以前還未覺得,因為根本就從未在意,如今看清了之後卻是這想法猛然的冒出來了。

顧雪瑤瞧著侯夫人,“母親,要罰可以,但李嬤嬤也要一起。”

侯夫人聞言柳眉略挑,知道顧雪瑤要說什麽,於是連事情的緣由說都不說,道,“李嬤嬤,晚上的板子現在就領了吧”她本是小懲李嬤嬤,為的就是防人的口,此刻正好。

李嬤嬤心領神會也甘心受罰,於是連忙施禮道是。

顧雪瑤黛眉略皺,顯然她沒有料到侯夫人早做了準備,不過這侯夫人當真是厲害人,竟然連這一層也早就想到了,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會讓她如意,更不會讓自己被這樣平白無故的受欺負,

“不光如此。”她說道,“若女兒和阿英要受罰,那麽三哥也要和我們受同等的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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