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潔連連點頭,再不遲疑,立即說道,“最初,侯夫人派奴婢等幾個一起到清秋院,除了監視少夫人的一舉一動,還要尋找少夫人與柴少爺同情的一切都可能的證據,

奴婢幾個一直都沒有找到,直到少夫人要跟柴少爺學琴,奴婢幾個的機會才來,可是少夫人和柴少爺依舊是行為檢點,根本毫無可查,無奈,奴婢幾個隻好把少夫人從書房裏的書本拿走了,隻不過後來也沒用上,

大少爺便回來把少夫人接走了,少夫人在雲府的時候,雲夫人召見過奴婢幾個兩次,第一次是侯夫人送奴婢幾個去的,第二次則是雲夫人自己召見奴婢幾個去的,為的也是陷害少夫人,

第一次召見我們隻不過是問了少夫人的一些習性,第二次召見奴婢幾個便是問關於少夫人和柴少爺的事情,後來柴少爺和少夫人被雲夫人誣陷有染並且私奔,就是那之後的事情。”

阿潔說完伏在地上磕了個頭,“五夫人,侯爺,少夫人,大少爺,奴婢說的都是全部了。”

說了這許久,阿蕊的娘和那個打暈顧雪瑤的小丫鬟也帶來了。

這兩人差不多快三個月都沒見陽光,一直關在棄屋裏,時不時的被叫去審問並且受刑,折磨的不似人形,此刻蓬頭垢麵,跟乞丐差不多了。

雲祁軒可沒什麽同情心,這二人對顧雪瑤下手之狠,如今讓他想來都恨,現在顧雪瑤腦袋後麵還有個疤呢,都是她們給敲得,“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此次若不招,以後你們就到地府去給閻羅王招吧。”

雲祁軒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你們最好看清楚,這邊已經有人招了,此刻你們即便不招,雲夫人那邊我也自有說法去找她,所以,你們今天若不從實招來,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招了那便還有一條生路,不招就是死路一條,阿蕊的娘和那個小丫鬟自然是清楚,之前她們一直以為隻要不招就有生路,因為雲夫人一定會想法救她們,可是這麽久過去了,她們依舊在暗無天日的屋子裏受折磨,雲夫人都沒有去將她們救出去,

而此刻,她們連最後討命的籌碼也沒了,雲祁軒說了這話,她們哪裏還會不招,她們隻道,雲夫人心狠手辣,過河拆橋,不顧她們的性命,說不定,雲夫人就巴不得雲祁軒把她們二人弄死,

阿蕊的娘首先就磕了頭,“少夫人,奴婢對不住您。”

顧雪瑤黛眉輕輕一蹙,沒有說話。

阿蕊的娘則低著頭繼續說道,“奴婢知道阿蕊的死和少夫人無關,都是那雲夫人一手陷害,阿蕊她死的好冤枉,可是奴婢是沒有辦法才去陷害少夫人的啊,雲夫人說如果奴婢不照她說的做,就讓奴婢全家都在淮安縣混不下去,如果做了,那麽就讓奴婢全家永遠吃穿不愁,

奴婢乃一介仆婦,哪裏能跟雲夫人鬥,隻得答應,於是那天夜裏,就瞅準了少夫人襲擊,先以阿英姑娘為餌,引少夫人出來,然後再襲擊,以求斃命,奴婢如今說的句句屬實,還請少夫人懲治。”說完又給顧雪瑤磕了個頭。

五夫人聞言,立即冷哼道,“哼,小小仆婦好大的膽子,還有你們這些幫著主子陷害少夫人的歹毒丫鬟,今天本夫人就讓你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五夫人雖這樣說,但眼睛卻看向了侯爺,“侯爺,您看怎麽懲罰她們”如今侯府還是得侯爺做主。

侯爺麵色鐵青,雙手緊緊地按在椅子的扶手上,顯然胸中怒氣難平,他雙眼微微眯著,瞧了下方的人一眼,但其實是在瞧侯夫人,

隨後他冷冷的沉聲說了句,“雪瑤,你要怎麽懲罰她們,你來做決定,你是受害人,且如今你是誥命夫人,有這個權利。”他雖然說的冠冕堂皇,但實際上還是開不了口對侯夫人下手懲處,畢竟這麽多年的夫妻,哪能說沒有就沒有

顧雪瑤聞言沉吟了一刻,開口道,“侯夫人身為侯府大婦,屢次不恪守本分,並且屢次陷害侮辱與我,以後不得再繼續任命侯府的大婦,至於懲治,雪瑤一介晚輩,不想做出大不孝的事情,就算了吧。”她可沒什麽善心,隻不過這樣就是對侯夫人最大的懲處了,因為如今是五夫人在侯府當家,那麽侯夫人若沒了侯府大婦這個身份,還哪裏能夠反抗五夫人她相信五夫人會間接替她懲處與侯夫人的。

“好。”果然,侯爺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這樣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七出之條中隨便一條就可以讓侯夫人死,顧雪瑤當初若是被汙蔑成功,那麽也一樣會死,

“以後梅芝蘭不得再參與侯府的任何事宜,以後五夫人來做侯府大婦的位子。”幾乎是和顧雪瑤猜測的一樣,侯爺立即就讓五夫人變成了侯府的大婦,他估計是實在是氣不過了,想當麵讓侯夫人難堪,殊不知這樣一來,以後侯夫人怕是永遠也翻不了身了,這侯府實際上是侯夫人最狠辣,但其實五夫人才是最厲害的,不但心思深沉,還會審時度勢,如果侯夫人能夠認清分寸不那麽自大,想必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

侯府的人會怎樣顧雪瑤不會去管,她隻是誰對她好,那麽她便對誰好,誰對她不好,那麽欺辱了她,總有一天她要還回來,五夫人的心思,她怎會不清楚,但五夫人如今做的雖說都是以幫她為名也讓自己得益,可五夫人確實是在幫她了,而且做事比侯夫人都要有分寸,如果有這樣一個娘在娘家幫她撐腰,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以後在雲府她不是一點說話的分量都沒有,要知道一個誥命夫人的頭銜,可不能讓她在雲府橫行,因為京城太遠,她若有個什麽皇帝也不會去管雲府的家事,隻有近在咫尺的娘家強大了,她才有一席之地。

侯夫人經過此刻,依舊沒有悔改之意,聽到侯爺的話,隻冷冷笑了笑,卻沒有絲毫要說話反駁的意思,盡管是她錯了,可如今她仍舊認為是別人待她不好。

李嬤嬤已經被打的說不出話來。

其餘幾個仆從亦是不敢說話。

一直沒有說話的阿炳,卻是忽的往前跪著挪了兩步,一臉堅定地說道,“侯爺,五夫人,大少爺,少夫人,這些事都是奴婢做的,不關侯夫人的事,都是奴婢做的,她們那些仆從都是與奴婢接觸,根本就沒有和侯夫人直接接觸,但奴婢是侯夫人的貼身婢女,所以她們都以為是侯夫人指使她們做的。”阿炳是侯夫人一手栽培,平日裏受了侯夫人不少恩惠,不忍侯夫人如此遭遇,便挺身認罪,她知道這深府中侯夫人若是沒有了侯爺的庇護,會有多麽淒慘。

阿炳這一席話,說出來,沒有讓眾人的臉色變得好看。

顧雪瑤還沒有開口,五夫人便冷哼一聲,道,“你這妮子也不看看是什麽時候就出來說謊保主,我知道你護主心切,但此刻人贓並獲,你還敢跑出來狡辯,當初清秋院的事情我也不是完全不知,你說都是你指使的,那你說當初侯府全部是侯夫人在管理,你是如何無緣無故的跑到清秋院去當差若是沒有侯夫人受命,你敢私自跑去清秋院當差嗎你不知道侯府的規矩嗎私自擅離職守背離自家主子去做事是要被趕出侯府的嗎”

“我”阿炳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本性心思單純,隻不過做事沉穩深得侯夫人的喜愛,但並不是能言善辯的人,或許平時還能狡辯幾句,此刻五夫人句句逼問,咄咄逼人,氣勢就將她壓下去了,所以她哪裏還能說出什麽。

五夫人自然不會再給她機會多說一個字,亦不會放過壓垮侯夫人的機會,恨恨的說道,“你這妮子莫不是當我們是傻得編出這樣的謊話來欺騙。”

說著,她大喝道,“來人,掌這丫頭的嘴。”

話音落下,立即有人上前掌阿炳的嘴。

期間,顧雪瑤一句勸攔的話也沒有,這阿炳當初就是她帶著阿潔和阿清去清秋院監視她的,雖然阿炳藏得很深,但那沉著穩重的氣質,讓顧雪瑤絲毫不懷疑其實她才是侯夫人的直接受命人。

侯爺也不會去為了一個下人去勸攔什麽,隻要侯夫人還在侯府,留著一條命就可以了,受罰是應該的,這婆娘是該罰罰,隻要她能夠悔改,那麽以後在侯府養一輩子老都可以,隻是想再要當大婦,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雲祁軒自不用說,傷了她的女人不送去燼地受盡折磨而死,隻是這樣懲罰都是輕的,他今天才知道,顧雪瑤在侯府過的什麽日子,之前顧雪瑤說的也是大概,一句兩句就概括過去了,今兒個算是讓他見識了,侯夫人的歹毒,不過顧雪瑤想怎樣懲罰就讓她怎樣懲罰,隻要她高興就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