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條件
顧汐語道：“第一，我要仙蘭紫霧丹的配方；第二，以後，準我隨時上鬼醫島！”
要仙蘭紫霧丹的配方，是為了救娘親；至於隨時上鬼醫島，是希望這件事了結之後，她還能時時來到合歡河邊，祭拜歐陽宇淩。
雲玦以為她會提出什麽刁鑽的條件，沒想到竟然是這麽簡單的要求，不禁提醒道：“仙蘭紫霧丹的配方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不過，我說過，裏麵有些藥材根本就可遇不可求，你難以集齊藥材。”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疊紙向著顧汐語拋來。
那紙張好像有人托著一樣，平平地向顧汐語飄來，顧汐語伸手接過。
上麵用極小的字羅列著五百多種藥材名字。
顧汐語翻看，許多藥材都很普通，但也有一些比較珍希難找，如翠霞晚漬花，血心蓮，千羽禾翼之類的。
但是，最後麵的兩種，卻叫她皺起了眉。
分別是血龍鬼火枝，鐵骨降妖樹葉。
那是什麽鬼？顧汐語搜索腦海之中的記憶，想起來她在雲洛軒書房裏翻到過一本極古的線裝《藥材通識》孤本，上麵有這兩種，詳細記錄了藥性和功能，這兩種藥一般是相伴而生。
隻是別的藥還有跡可尋，但這兩種藥，卻完全是隻聽其名，從沒見過，更不知這世間哪個角落存在。
要說這已經讓顧汐語夠頭大了，但藥引那裏的五個字，更是讓她有些發怔。
藥引：雪翎龍之血。
她可是記得，當初雲洛軒天生胎中帶毒，雲玦窮幾年心血也一點效果都沒有，後來多虧無意中得到雪翎龍血，才把他這頑疾治好。
以雲玦當年身為醫尊的見識和能耐，都一籌莫展，而雪翎龍的血卻能藥到病除，由此可見，這血有多神奇難得。
雖然這藥方上要得不多，隻需要兩滴，可兩個月之中，到哪裏去尋雪翎龍？
雲玦看她這樣盯著藥方，似乎要把藥方盯出兩個洞來，便道：“根據你所描述的情形，你娘親身體裏的毒，仙蘭紫霧丹倒的確是能藥到病除，但是，不要說兩個月，就算二十年，也未必能湊齊這些藥材來。”
顧汐語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更是說不出話來了。
雲玦把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卻是詭秘地一笑，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若是有一杯雪翎龍之血，給你娘親脫胎換骨，再配以血龍鬼火枝，鐵骨降妖葉，續元草，通心幻藤，修複溫養她的血脈，加上你的針灸配合，要治好她便一點也不困難了。”
一點也不困難？
的確一點也不困難，難的是，怎麽去找血龍鬼火枝和鐵骨降妖樹葉？最最難的是，雪翎龍到底是什麽鬼？她從沒見過。而那血龍鬼火枝和鐵骨降妖樹生長在哪裏，她更是毫無頭緒。
雲玦眼光閃動，慢悠悠地道：“你一定在想，血龍鬼火枝和鐵骨降妖樹以及雪翎龍難以尋找對不對？其實這些我都有辦法！”
顧汐語的眼睛亮了亮，前兩樣或許他未必知道，但雪翎龍在哪裏，怎麽找，他一定是知道的。
雲玦一字一句地道：“這三樣東西，醫島上都有！”
顧汐語瞪大了眼睛。她是知道醫島上有許多難得一見的藥材，卻不料這些都有。她懷疑地道：“既然都有，為什麽你不再煉製仙蘭紫霧丹？”
雲玦歎了口氣，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東方慕卿用來培養藥人的山穀麽？血龍鬼火枝和鐵骨降妖樹便在那兒。那裏早已經被東方慕卿列為禁地，外人不得進入，我若去，豈不是打草驚蛇？不過可笑的是，東方慕卿並不知道那是藥材，若是知道，他必然早已經毀掉了，所以你要去取的時候，不可被他的人發現，也不能讓他們知道你是為了取那兩味藥材而去。”
顧汐語道：“那雪翎龍呢？”
雲玦輕輕歎了口氣，才道：“在合歡河中。”
聽到合歡河三個字，顧汐語的心又是一痛。
雲玦繼續道：“隻是，那東西隻有每年三四月間才有可能會出現在河麵上。而且速度奇快，難以抓住。即使是我，守了二十年，也隻見過兩次，抓到一條而已，現在已經五月，你想抓到它取血，根本不可能！”
顧汐語無語，這豈不是跟沒說一樣？
雲玦道：“雖然我們抓不到雪翎龍了，但是有可以替代的！”
顧汐語現在是真沒心情，要不然非得鄙視雲玦不可，說話要這樣大喘氣嗎？
雲玦遲疑了一下，很艱難又很不情願地道：“洛軒是喝過血翎龍血的，他的血液雖然不會有雪翎龍血的效果，卻是可以替代的。你要是弄到其他的藥材，想必那小子是會很樂意幫你的。不過效果要差些，能不能完全拔除你娘親身體裏的毒，我也不能保證。”
顧汐語知道這雲玦能說出這話來，便是真正有誠意。
雲玦道：“你若是想好了，就去取藥人樣本。我會和你一起研製解藥，而你要的那兩樣藥材，我也會繪出詳細圖形，讓你見到就能分辨。”
他的意思是，要顧汐語自己去那邊的山穀裏找到藥人，取得樣本。
藥人是經過東方慕卿幾十年培養，估計就早已經成功。
麵對一個武功高強又沒有痛感的人，顧汐語這樣不會武功的幾乎分分鍾就能被虐成渣渣。要她深入虎穴去取樣本，這簡直是一件凶險到極處的事。
顧汐語想也不想地道：“好！”
雲玦又拋出一張紙來給她，道：“這是到我青羽樓來的陣法禁製，你拿去好好研究吧，以後你要找我，就不需要別人帶了。”
等顧汐語離開之後，雲玦搖了搖頭，道：“癡丫頭，就算那小子死了，你也不用這麽不把命當命啊，你這個樣子，我老人家坑你都坑得沒有成就感了！不過你也別怪我，洛軒那小子對你神魂顛倒，我不能讓你害了他！”
過了一會兒，他又輕輕地嘀咕道：“汐……語，哎，汐語……”聲音充滿了惆悵憐愛和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