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考核

其實這些話完全是張建華看顧汐語不順眼而問。鬼醫島不但要招會醫術的弟子,而且還不僅僅隻是會醫術就行,不然,這考核設來幹什麽?

另外,誰都知道鬼醫島上是有名的有去無回之地,要麽在鬼醫島學成,要麽在鬼醫島送命,誰會抱著遊玩的心態?

顧汐語悠然一笑,道:“怎麽,我的樣子竟然讓你以為我是哪家的大小姐麽?放心吧,我沒那麽嬌氣!”

張建華睥睨地看了顧汐語一眼,道:“名字!”

“習語!”

“年齡?”

“十六歲!”

“會不會醫術?”

“會一些!”

張建華淡淡瞥了他一眼,指指旁邊的隊伍,冷冷道:“你來得最晚,先排到最末尾去。”

顧汐語從善如流地轉身,十分配合地排去隊尾。

好在不止一隊,八十多人排成三隊,使她站得離中心位置不至於太遙遠。所有人都靜聽張建華要說什麽。

大概從這些人期待的目光之中感覺到了一份仰視,張建華的心情好了些,他道:“我來講一講考核的規矩,從來醫毒不分家,覺得自己毒術比藥術更好的,站在左邊,專考醫術的,站在右邊。考慮清楚了,不同的專長考核的方式不同的!”

他這麽一說,立刻就有十多人走到右邊去了。

顧汐語和一眾人仍然站在右邊。

張建華滿意地看看似乎挺聽話的眾人,道:“考核共分三輪,第一輪,辨識藥材。”

他指一指他右手邊的一堆被蓋住的東西,道:“這裏放著五百一十三種藥材,一百二十種並非藥材的普通植物,一會兒會給大家每人發一張紙,每張紙上都有三種藥材名字,你們從中挑出你們手中紙上寫的藥材,到那邊交給醫島的師弟們,挑錯了的,直接淘汰!時間,一柱香!”

有個參加考核的人員道:“如果紙上寫的藥材名,那堆藥材裏麵沒有,怎麽辦?還有,要是有重複的藥材名,卻被別人先找到了,怎麽辦?”

很多人都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了那人一眼,覺得他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五百一十三種藥材,怎麽會沒有他們要的呢?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張建華竟然冷漠地一笑,道:“如果是這樣,隻能說你倒黴,那就直接淘汰了。”

“這不公平!”

張建華嗤地冷笑一聲:“運氣也是公平的一部分!”

他這話一說,眾人再沒有人出聲,但是,原本篤定的事頓時又添加了幾分不確定。要是誰運氣不好,拿到一張藥材堆裏沒有的名單,那可真是倒黴透了。

立刻有兩名褚衣弟子手中拿著一疊寫了藥材名的紙,上前來給每個參考的人員發一張。另有弟子去點燃了一支香。

那些沒有資格參與的,或者前來看熱鬧的人們被四名鬼醫島弟子阻隔得遠在六米開外。但是人人都沒有離去。

其實之前來過的人都知道,鬼醫島的考核年年都是差不多。第一輪辯識藥材,第二輪基礎考核,便是紙上寫一個病症,參加考核的人把治療藥方寫上去,錯了同樣淘汰。

第三輪是動手操作。

選毒的弟子,將要在藥材之中選一些藥,製成毒藥,當場給小動物吃下,規定多久之後小動物才能毒發而死,如果做到了,那便是通過了。

而選醫的弟子,同樣會得到一隻生病的小動物,同樣要選藥材把那小動物治好,才算通過。

這裏,眾人去那邊挑藥材,藥材是蓋著的,很多人並不知道手中寫的那裏是不是有,又擔心別人先找到了,拿到紙條後頓時一窩蜂地湧去。

顧汐語因為最後來的,站在最後,等那張白紙發給她時,幾乎所有參加考核的人都已經撲向了藥材堆。

她看看手中的紙,上麵寫著,通天茅草,柏木楊葉,蛇鼠涎。

蛇鼠涎當然不是蛇或者老鼠的涎,但卻比蛇或老鼠的涎更難弄到,必須是極陰極濕之地,有蛇涎和老鼠涎的地方長出的一種草。蛇和老鼠是天敵,有蛇的地方怎麽會有老鼠?所以,這種蛇鼠涎的難得程度一點兒也不低於那些千年靈芝萬年人參。

剛才張建華說了,有些藥材是沒有的,很可能這種難得的東西,那藥材堆裏就沒有。

通天茅草不是普通的茅草,而是長在懸崖最頂端向陽一麵的茅草,和普通茅草長得差不多,藥性卻有很大的差別,外表很難辨認。

柏木楊葉不是柏葉,也不是楊葉,更不是長在樹上的葉子,而是一種生長在深水之中的水草,有些長得像柏葉,有些長得像楊葉。像柏葉的治的是陽氣亢旺,體虛大熱;像楊葉的恰好相反,治的是陰寒濕症。但這兩種葉子,和真正的楊葉和柏葉混在一起,同樣是很難分辨。

隻希望鬼醫島的考核不會這麽變態,把相似而完全沒有藥用的東西混在一起吧。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那張建華不是說了,還有一百二十種普通的不是藥材的植物混在一起。那些不是藥材的所謂普通植物,多半就是用來魚目混珠混淆視聽來的。

這張白紙是張建華親自發到她手上的,幾乎可以確定,他是在故意為難。

她走向藥材堆,但是那藥材堆放的麵積大概是四個平方米,八十多人人人撅著屁-股在那裏翻找,不要說人再插不進去,就算是蚊子飛進去,也會被擠成餅。

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在這裏弱勢盡顯。

顧汐語苦笑一聲,一側頭,正看見張建華略顯得意的臉。她不禁奇怪了,她可沒招誰沒惹誰,這仇恨拉得莫名其妙,姓張的是不是太奇怪了?

眾人翻藥草,把那些草藥翻得滿地都是,本來就亂放著的藥草,此時更亂了。顧汐語站在外圍,看著一大圈屁-股,本想湊近一些,一個男子絲毫不容讓地向後一撅,顧汐語滿頭黑線,隻得退開。

這些男子一點禮讓精神也沒有,反倒希望自己占據了位置,讓別人少個機會,一會兒可以少份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