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首當其衝
怎麽說她也是未來齊王妃，龍心蕊把她放在顧汐語之後也就算了，竟然還不予置評？
王夢玉說出這句話，大出幾個人意料之外，幾個人不禁都看向她。
本來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龍心蕊除了沒有誇她之外，對她也是有禮有節，十分溫和，根本談不上對她的輕視。
可她這麽上綱上線一說，隻怕原本隻是一絲絲不會被人在意的小小難堪，要變成尷尬了。
怎麽的，人家不誇獎你，也沒犯哪條，你卻為雖人不誇獎你而質問，怎麽看也是奇怪之極。再說，在場的五個人之中，王夢玉除了已經是準齊王妃，定下婚約的，在別的方麵，的確是要遜了一些。
她但凡有一點自知之明，就不該這麽咄咄逼人，這不是想自取其辱的節奏嗎？
但是王夢玉既然把這話說出來了，龍心蕊首當其衝，卻是不能不回答的。她淡淡一笑，道：“王家姐姐的美麗，我想不到詞來形容，這都是我才疏學淺的緣故，還請不要介懷！”
龍心蕊的笑容得體，也抱著幾分息事寧人的心，說話更是低姿態。
但是，王夢玉早就在心裏窩了一肚子的火氣，再說，龍心蕊雖然幾年不出現在京城，但是京城一直有她的傳說，現在她自承才疏學淺，別人卻不會這麽認為。
她皺著眉，語氣不好地道：“龍家姐姐分明是對我不屑，視我如無吧？”
龍心蕊已經息事寧人，好態度地讓她可以有個台階下，不至於把氣氛弄到很僵，沒想到王夢玉根本不領情，不但不領情，反倒有咄咄逼人之勢。
龍心蕊也不禁不著痕跡地皺了皺好看的秀眉。
這時候，樰椽輕輕一笑，道：“龍家妹妹這話的確是太沒誠意了一些，才疏學淺幾個字，怎麽也用不到妹妹身上呀。妹妹可是當年皇後親口所讚的才女！”
王夢玉一聽，臉色更加不好了。
謝茵微微笑著，不出一語，臉上帶著幾分看熱鬧的意思。
顧汐語看到樰椽笑容滿麵地挑撥，故作溫婉卻包藏禍心，不禁也皺了皺眉。
龍心蕊看向王夢玉，眉頭早已經舒展開來，微笑道：“原來王家姐姐是喜歡聽誇獎，雖然我才疏學淺，不過倒也學了幾句誇獎之詞，既然王家姐姐要我誇獎，那我就隨便誇獎幾句吧！王家姐姐真是眉目如畫花容月貌貌美如花，如花似玉玉潔冰清冰雪聰明明豔動人人見人愛，更是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間尤物，出塵脫俗白璧無瑕美豔絕倫楚楚可人，嬌豔如花至真至純盡善盡美美若天仙，難得的是竟然溫文爾雅品貌端莊麗質天成，窈窕淑女天姿絕色國色天香風姿綽約風華絕代，語笑嫣然含苞待放嬌豔欲滴玲瓏剔透人間極品……夠了嗎？還要不要我繼續誇？”
顧汐語聽到這裏簡直快要笑起來了，她一口氣說了幾十個極好的讚揚女子容貌的詞語，偏偏前麵加上的是王家姐姐喜歡聽，我就誇獎幾句，後麵還問上一句夠不夠？
與其說她在誇獎，不如說她是在不動聲色信手拈來地給不要臉的人打了一記記響亮的耳光。
你要誇，那我就誇你，我誇得這麽天花亂墜，不是因為你有這麽好，隻是因為你喜歡聽這麽虛偽的話。
我這麽誇你，不是因為我想誇你，而是因為你逼著我這麽誇你。
可是，她卻仍然是笑意盈盈，溫婉柔和，不慍不火，好像她不是在反擊王夢玉的無禮和樰椽的挑事，隻是性情溫和地順應著她們二人的意思一般。
王夢玉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樰椽看著龍心蕊的眼神透著幾許古怪，顧汐語和謝茵雖然眼睛看向別處，但是眉眼之間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王夢玉嘴唇動了動，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麽，從這幾句話裏，她知道龍心蕊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卻並不好欺負，你質問她，針對她，她笑容和氣地給你來個綿裏藏針，最後氣成內傷的反倒是自己。
當下，她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說話。
龍心蕊也不再說話，走到顧汐語的左手邊坐了下來。
王夢玉眼神閃動了一下，冷笑一聲，道：“我原本以為龍家姐姐眼裏隻是沒有我，原來連竇家姐姐也沒放在你眼裏！”
剛才樰椽挑撥她和龍心蕊，現在她又來挑撥樰椽和龍心蕊了。
樰椽臉上保持著笑意不變，隻是一笑置之，龍心蕊對於王夢玉的不斷挑釁似乎有些火氣了，仍是笑得眉眼彎彎，道：“我和竇家姐姐在宮門前就已經見過了，我同樣想不到什麽詞來誇獎竇家姐姐，不過好在竇家姐姐得京城第一美才女的讚譽多年，少我一個人的誇獎，她是不會在意的！”
這話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樰椽一直以來不知道得了多少人的仰望誇獎，所以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樰椽不會計較，但是王夢玉難得聽到誇獎，因此才會那麽咄咄逼人。
什麽叫毒舌？這就是毒舌，可是毒舌卻又毒得不溫不火，要讓人腦子轉過三五遍才能知道是在罵她的，這也是到一定程度了。
顧汐語並不是一個喜歡在口舌上討人便宜的人，但是龍心蕊幾句話實在很高明，連她也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來。
其實這番話也是連消帶打地奚落了樰椽，但是奚落的意思並不那麽明顯，在奚落之中又帶著一絲讚譽，再說，樰椽畢竟比王夢玉更有心計，也明白王夢玉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便隻笑一笑不說話。
王夢玉一心想挑起樰椽和龍心蕊的矛盾來，沒想到兩個人都是不在意的態度，她雖然心中不爽，到底也知道這時候，這地點，這時機，實在不太適合到處樹敵，隻得悻悻地坐回她的座位喝茶。
過了一會兒，皇後身邊的侍女藍燕過來，是皇後要召見了。
五個人都站了起來，藍燕微笑道：“幾位小姐久等了，皇後娘娘請你們去鳳儀殿晉見！幾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