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北醫三傑

那下人瞪大眼睛,猛地跳到歐陽宇淩麵前,幾乎與他鼻子對鼻子:“你說什麽?你說我是誰?”

歐陽宇淩一字字地道:“如果在下猜得不錯,前輩應該是北醫三傑中的烈火醫傑宗旭泓前輩吧?”

那下人目光凶氣畢露,看著歐陽宇淩的眼神好像想要把他吞了。但歐陽宇淩隻是淵停嶽峙地站在那裏微笑與他對視。

那下人與他對眼足足五分鍾,才緩緩後退一步,沒好氣地瞪了顧汐語一眼,又退一步,氣憤憤地又瞪了顧汐語一眼,退第三步的時候,看著顧汐語的眼神已經快瞪出眼眶了。

終於,他滿臉不忿地道:“老子認栽了,你兩個果然不是人。”

歐陽宇淩一笑,雖然剛才他沒說他怎麽栽了,但歐陽宇淩已經猜出來,這烈火醫傑脾氣又怪又火爆又不講理,全憑喜惡,行事也十分怪異。

從他一個江湖聲名如此之隆的人,竟然在這無名莊院裏看門就看出來了。

歐陽宇淩一口道破了他的身份,他自然生氣,絕不會這麽好說話,因此,剛才對著歐陽宇淩的時候,便暗暗較量了一番。

他一再用內力相逼,卻被歐陽宇淩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之後他又用他的專長,想讓歐陽宇淩吃點苦頭,因為一個人內力再強,麵對高明的醫手時,未必便能萬無一失。

可是,歐陽宇淩的旁邊站著的顧汐語,雖然看起來嬌弱而年輕,論起醫術來,那也不是蓋的,所以,他出手三次,三次都被顧汐語不動聲色間化解了。

因此,他才那麽奇怪地去瞪顧汐語。

顧汐語素衣清雅,淡笑嫣然,站在那裏如一朵雪梅嬌蕊,淡定從容。

這一男一女這麽年輕,卻能讓他吃那麽大一個暗虧,他當然寧可說他們不是人了。

歐陽宇淩笑道:“多謝前輩誇獎!”

不是人絕不是什麽誇獎,那是宗旭泓悻悻然說出來的,但歐陽宇淩不但不生氣,反倒順了他的話道謝,讓他心中堵得慌,氣呼呼地道:“哼!”

轉過身,就往莊內走。

歐陽宇淩牽著顧汐語的手,跟在他後麵就走。

宗旭泓雖然一臉沒好氣,倒也沒說什麽。顧汐語不禁苦笑,難怪自己吃閉門羹了,看門的根本不是什麽看門的,而自己有求於人,不想把事情弄僵了,能進去才怪。

歐陽宇淩展示了實力,雖然這人沒見過他,但此時不就不阻擋了嗎?

宗旭泓向右走,左拐右轉,轉了一大圈,前麵出現一片黑黑的植物,夜色之中看不清那是什麽植物,但是陣陣藥香卻傳了過來。

原來這兒是一片藥圃。

顧汐語悄聲道:“他要帶我們去哪兒?”

歐陽宇淩還沒有說話,宗旭泓已經沒好氣地道:“你們進來除了找嶽聰那個死笨蛋,還能找誰?老子好心帶你們走,還不樂意了不成?”

顧汐語看看歐陽宇淩,這位英王殿下被人當麵稱老子,實在是好玩。歐陽宇淩倒是毫不在意,還衝著顧汐語輕輕一笑,用極低的聲音道:“在這裏,王爺這個身份不好使。江湖中人的事,江湖方法解決!”

顧汐語大致明白是怎麽回事,笑了一笑,繼續跟著宗旭泓走。

突然,她臉色略略一變,腳下頓了頓。

歐陽宇淩道:“怎麽了?”

既然前麵的那烈火醫傑並沒有表示出什麽善意,所以歐陽宇淩這一路上其實都是暗運內力,防止他發難的。

他可不能讓這怪人傷到顧汐語。可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異樣。

顧汐語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十步遠處的宗旭泓,夜色之中,似乎看見他翻了個白眼,那白眼之中,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顧汐語彎下腰去,在左手邊某株植物上麵摘了兩片葉子,遞給歐陽宇淩一片,道:“吃下吧!”說著便把另一片葉子送進嘴裏。

歐陽宇淩想也沒想,接過來就揉進嘴裏吃了下去。

顧汐語又退後三步,在那裏拔了一根植物,那植物拔出來藥性濃了不少,它的根部居然生長著幾個指頭大的紅色果果。

顧汐語摘了兩個果子遞給歐陽宇淩,自己也吃了兩個,又把那株植物埋進土裏,這才直起腰來,麵不改色地繼續跟著宗旭泓的腳步。

宗旭泓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幾步走到顧汐語麵前,道:“你是怎麽知道的?而且,你竟然會解毒?這麽刁鑽的毒你識別得出來,而且還知道怎麽解?你師從何人?”

顧汐語道:“你是不是問得太多了?”

宗旭泓一怔,突然笑了,道:“臭丫頭,以為學過一點解毒之法,就能在這個莊子裏暢通無阻嗎?”

顧汐語道:“據我所知,這莊子似乎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想要我們難看,也要看看別人的麵子吧?再說,”

宗旭泓眼中精光閃現,腳下一動,又一次擋在顧汐語的麵前,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道:“小丫頭,你到底是不是人?”

顧汐語一頭黑線:“你才不是人!”

宗旭泓被她一個小女孩搶白,這次竟然沒有生氣,上下打量她一眼,口中嘟噥:“就算你從娘肚子裏學醫,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這毒還知道解法,簡直是妖孽!”

顧汐語哭笑不得,第一,她雖然不是從娘肚子裏學醫,但卻的確是四歲學醫,如果折算到現在這個身體的年齡來說,剛好是從娘肚子裏開始算起。

第二,為什麽知道她醫術的都要說她是妖孽呢?最最讓人無語的是,第一個罵她妖孽的,還是她那個南四州江湖盟主的舅舅董琨明。

其實宗旭泓突然放著好好的路不走,要帶著他們穿藥圃,顧汐語就覺得他肯定在使著什麽壞。

這藥圃裏的藥還真不少,以前爺爺家前屋後都種著藥草,顧汐語差不多是從記事起就是在藥草之中打滾的,對藥性的熟悉比對自己的身體還了解。

剛開始走過來,倒也沒什麽特別,這些藥草既沒有被人動過手腳,也沒有人在這裏散布毒物。可走過幾步後,她就發現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