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竟然是你?

左慧嫻不耐煩地道:“這些就不用再說了!”

“是,是,奴才發現不對,這件事實在,實在是讓奴才嚇壞了,所以趕緊通報了!”

皇後麵沉似水,看著榻上的兩個人,表情莫測。

左慧嫻生恐皇後說出別的話來,對歐陽銳奇道:“那些個旁枝末節就不用理了,你接著說!”

她的語氣顯得有些尖利,實在是此時左慧嫻的心情也並不平靜,她以為皇兒隻會用一個低等的侍衛,到時候再將那侍衛滅口也就是了。

誰知道今日眾目睽睽之下,竟是抓的皇兒的現行?

歐陽銳奇趕緊道:“是,母妃。我走到殿前,那顧汐語拉住了我,和我說話。因為退婚事件,兒臣覺得這顧汐語也算是個可憐人。兒臣身為男子,又怎麽能這麽沒有度量轉頭就走呢?”

左慧嫻對歐陽銳奇這句話比較滿意,但凡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總得先把自己標榜成一個善良的好人,她隱隱能猜到歐陽銳奇想說什麽,這時候自然是催著趕緊把顧汐語蓋棺論定的好,便道:“然後呢?”

歐陽銳奇囁嚅地道:“所以兒臣便站在殿外和她說了幾句話!”

左慧嫻此時一心隻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顧汐語的身上,把歐陽銳奇摘出來,立刻配合地接口:“隻是說幾句話,怎麽就說到……說到床上去了?”

歐陽銳奇欲言又止地道:“是顧汐語說站在門口太冷,請我進殿。我想這兒是在皇宮,就算進殿也沒有什麽,兒臣坦坦蕩蕩,若刻意的避開,倒顯得心胸狹窄了。顧汐語請我坐下,又給我遞上一杯茶,兒臣也覺得口有些渴,就把那茶喝了,沒想到,喝了之後,兒臣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樣了!”

他的表情無比無辜,無比的羞愧,又無比的悔不當初。

不知道內情的人看到他這樣子,一定相信他是受害者,是被顧汐語用一杯下了藥的茶給迷暈之後,做出了這種不知羞恥的行為。

歐陽銳奇無比難過地道:“母後,母妃,是兒臣不察,以至於被人所趁,在神智昏暈之時做出這種禽獸行為,敗壞了宮中的風化,請母後母妃責罰。”

左慧嫻聽到這裏,頓時怒氣衝衝地道:“好啊,好大的膽子!早就聽說那顧家大小姐膽大妄為,不知羞恥,粗俗不堪,沒想到她竟膽大到這般地步,在皇宮之中就敢對皇子行此卑劣不堪的手段。”

皇後聽左慧嫻這是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顧汐語身上,當下淡淡地道:“此事非同小可,就算要定罪,也得聽聽顧大小姐怎麽說,要不然,別人還以為咱們宮中處事不公,都不聽當事的人申辯,就胡亂定罪呢,不免難以服眾!再說,威遠侯可是朝中重臣,此事尤其要慎重處理,妹妹說是不是?”

皇後臉上帶著微笑,看著左慧嫻,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見,可她的話綿裏藏針,卻也句句在理,左慧嫻就算再想把顧汐語一棒子打死,也不得不擠出笑臉道:“姐姐說的是!那便聽聽顧大小姐怎麽說吧!”

她心中當然有些擔心顧汐語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但是好在自己的兒子先開口,所謂先入為主,而且兒子身份尊貴,要說他騙-奸大臣之女,也要有人相信,這便已經占了八成贏麵了。

皇後道:“汐語,你有什麽話說?”

床上的女子仍是一動也不動,隻頭上的絹帕被她的鼻息吹起,輕輕動彈。

左慧嫻冷笑道:“這是做賊心虛,已經無話可說了吧?你做出這等醜事,總算你還知道羞恥,勾-引皇子,那是什麽罪?你以為你爹位高權重,便可以胡作非為嗎?”

皇後皺皺眉,道:“顧大小姐何以動也不動?”

若是顧汐語不辯解,她想幫也無從幫起。

皇後懷疑,顧汐語會不會是受了什麽暗算,怎麽可能一直不動呢?她當然不會相信歐陽銳奇的一麵之詞,反倒是覺得顧汐語吃暗虧的可能性大些。

有嬪妃在後麵吭吭哧哧地笑起來,看那身上的印記,剛才這得多瘋狂啊?現在別是渾身無力動彈不得了吧?

皇後冷冷掃了那幾個笑得別有深意的嬪妃一眼,對身邊的宮女道:“藍燕,去扶顧大小姐起來!”

藍燕答應一聲,便手腳利落地上了榻,順手撿起了被扔在地上的那件披風,把那具裸-露的身體遮擋了一下,這才扶她坐起,隨著她坐起,蓋在臉上的絹帕便滑落下來。

歐陽銳奇先前沒能看見顧汐語的表情,此時當然不會放過,他想顧汐語剛才明明動了,但是卻不揭開絹帕也不說話,一定是已經羞愧得無地自容了,這表情他可不能錯過。

隨著絹帕下滑,露出那張倉惶惶急羞憤恐慌的臉來,那張臉蒼白如紙,一臉慘淡,帶著幾絲怯意,更多的是慌亂。

那張臉,不是顧汐語!

歐陽銳奇脫口而出,道:“是你?”

她不是別人,正是歐陽青雪的伴讀陶薯悅。

歐陽青雪的臉瞬間就變了,她分明是叫陶薯悅脫光顧汐語的衣服,把她放到榻上,怎麽榻上的會是陶薯悅自己?

顧汐語呢?

歐陽銳奇也直接呆了,他原本以為他破的是顧汐語的身子,壞的是顧汐語的清白,原來不是,竟隻是他妹妹的一個伴讀。

那陶薯悅喝長得不難看,可卻不能入他的眼的。

再說,陶薯悅老爹禮部侍郎這個官職,也不入他的眼呀。

他眼神之中頓時生無比厭惡,嫌棄地看了陶薯悅一眼。

皇後見不是顧汐語,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可左慧嫻等人卻好似被雷擊中,一個個呆在那裏出聲不得。

當藍燕扶起陶薯悅時,她軟得好像渾身沒有骨頭一般的身子終於能動了,她意識到這於她來說,簡直可以算是滅頂之災,此時麵色慘淡,身子一軟,幾乎癱倒,忙伏跪在榻上,隻是磕頭,連一句話也不敢說。

她能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