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膽兒真肥了
一盞茶時間後，獨孤淚便回來，附在顧汐語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顧汐語麵不改色地道：“嗯，知道了，準備一下，本小姐帶你出去吃大餐！”
兩人本來準備出去，雖然中間有這麽一個小插曲，卻並不影響心情。
不過，鑒於每次出去都招殺手，在獨孤淚的強烈建議下，顧汐語還是稍微改變了一下容貌。城牆粉當然是不要了，男裝也不合適，獨孤淚有易容的本事，給她把那張驚世絕豔的臉給化妝得普通了一些。
出府之後，因為這一身妝容，顧汐語既沒有以前那種醜到讓人側目的影響，也沒有恢複本來麵貌後讓人驚豔的回頭率，這正是顧汐語要的。
她說話算數，買了一些東西後，便帶著獨孤淚進了酒樓。
在二樓靠窗的位置，顧汐語豪氣地道：“想吃什麽隨便點，春霖閣的小廚房好是好，可秦嫂的拿手菜還是少會了幾樣，不如酒樓裏的多。你有口福啦！”
獨孤淚渾不在意地道：“咱們江湖人可不在乎這些，能吃飽肚子就好。平時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那才豪氣，至於這口味什麽的，還真不計較！”
口中說著不計較口味，手已經在菜單上連點三四個招牌菜，對小二道：“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還有沒有好吃的？一並送上來。”
顧汐語不禁莞爾。
小二看著她點的菜，再看看她們就兩個人，不禁懷疑地道：“姑娘，你們就兩位，吃得了這麽多嗎？”
獨孤淚眼睛一瞪，道：“你怕我們不給錢嗎？”說著，就拿眼望住顧汐語。
小二口中連道：“不敢，不敢！”但卻站在那兒不走。
顧汐語笑著搖搖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小二一見那錠銀子，心想著就算再多點一倍的菜，這銀子也是夠了的，忙眉開眼笑地道：“姑娘說笑了，小的一看姑娘就是大福大貴之相，怎麽會少了小的酒樓這點銀子？”
小二下樓去張羅了，一會兒工夫，菜便流水般送上來。獨孤淚笑道：“你今天怎麽想到請我吃大餐？”
顧汐語看她一眼，道：“你是江湖人，應該比我更清楚，酒樓茶樓和青樓，是消息最多的地方，我一直關在侯府裏，什麽都不知道，要是不能隔三岔五地出來收集一些信息，那豈不是成了聾子瞎子？”
獨孤淚撇嘴道：“你要什麽消息，直接問我師兄不就得了？”
顧汐語道：“我不能事事都依靠你師兄，他是我什麽人啊？再說，人都是有惰性的，一旦生了依賴之心，就少了獨立的能力。我自己的事自己辦，依靠別人，借助別人，也要適度。”
獨孤淚看看她，道：“你果然跟我見過的人不一樣！”
“一樣，怎麽不一樣，同樣的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顧汐語不在意地一笑，提筷子夾菜。
見她不再說話，獨孤淚知道，她這是所謂的在收拾消息了。
可是，這是酒樓，到處都是吃飯的人，鬧鬧哄哄的，每桌說每桌的，每件事都不相幹，真不知道大小姐想要聽什麽消息。
獨孤淚雖然把注意力放在美食上，但是，各種聲音還是聽進了一些。
東麵桌上的聲音清晰地鑽進耳朵裏，一個人道：“大家夥聽說了沒？聽說齊王爺可是要大婚了。就在下個月呢！”
立刻有人接話：“齊王爺，就是那個京城有名的美男子？聽說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呢，不過可惜了，娶個醜八怪啊。”
“誰說的，那可是王尚書家的千金，是個美人！”
“什麽？不是威遠侯府的嫡小姐嗎？怎麽又成了尚書家的千金？”
“你的消息也太落後了吧？那個醜八怪早就不是齊王爺的未婚妻了，皇上下聖旨退的婚，這尚書千金，也是皇上親自賜的婚！”
“原來是這樣，這倒是郎才女貌。要是以前的醜八怪，那可白瞎了齊王那麽英俊一個人兒！”
“可不是，王爺那可是皇上的兒子，想娶什麽漂亮的娶不到，怎麽肯娶個醜八怪，你們看，連皇上都看不過眼了，把婚事給退了，另給兒子選了個漂亮的。”
“可我聽說，那威遠侯府的嫡小姐也是個漂亮的，隻是以前被脂粉遮了！”
“你這是哪兒聽來的大笑話，要是威遠侯府嫡小姐是個漂亮的，那齊王爺能嫌棄成那個樣兒？那不早高高興興地娶回家了？”
“這話有道理。這顧大小姐肯定漂亮不了。”
“……”
大家正說得熱鬧，突然一個聲音道：“誰在說顧大小姐壞話呢？”
這話一出，倒讓顧汐語和獨孤淚都有些錯愕，這滿酒樓裏，都在笑醜八怪，竟然突然冒出一個為她說話的人。
這一眼看過去，隻見這是剛進酒樓的四個人，最前麵那個二十多歲，一身綢緞，衣著光鮮，一張圓臉，人倒是挺精神，隻不過那身綢緞卻是綠色的，看起來頗有些像隻大青蛙。
另一個同樣錦衣華服，手拿一把折扇，倒有幾分斯文氣。後麵還跟著兩個下人，一看這兩人，就是富家的公子。
但是，顧汐語卻並不認識這兩個人。
說話的那個，便是前麵那個綠綢衣男子，他背著手，極有派頭地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道：“你們這些人啊，膽子倒是不小，連顧大小姐的壞話也敢說，你們知道顧大小姐是誰嗎？”
那些人中也不乏有錢人，雖然看這兩人是富家公子派頭，倒也並不怎麽怕，有人哈哈笑道：“怎麽，顧大小姐還有什麽別的身份？”
其中還有認識的，笑道：“王公子，據我所知，你與那顧大小姐好像沒什麽交情吧，怎麽替她說起話來了？你家父親大人才四品官銜，好像和一品的威遠侯也沒什麽交情吧？”
王公子冷冷笑道：“我這可是為你們好，你們還別不領情。那顧小姐的壞話，你們都敢說，看來，你們膽兒還真肥！可別下一刻就想買後悔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