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恨意如火
因為齊王事件，顧妙珠這兩天閉門不出。
顧卓陽已經灰溜溜地回學院去了，顧桓仍是常在演武場中與顧柏楊的那兩百名親兵一起訓練，甚至比他們更刻苦。
當顧汐語安然回府，不但毫發無傷，竟還買了個小丫頭帶回來，孫芳玥接到消息時候，十分意外，問周嬤嬤：“你沒有安排嗎”
周嬤嬤不太確定地道：“我已經把消息傳遞出去，按說他們是知道那邊今天出府了的，也許是沒有找到機會我一會兒就去問問。”
孫芳玥心中不悅，對周嬤嬤這種辦事不力很是不滿，但麵上卻絲毫也沒有顯露，問道：“竇家的壽宴，還有幾日”
周嬤嬤道：“再過十日，就是竇夫人的壽宴了”
孫芳玥咬著牙，幾乎是切齒地道：“叫管事備一份禮，大小姐去參加壽宴的時候要用。”
竇夫人既沒有邀她，竇家女兒也沒有邀顧妙珠，她心中的恨意其實已經如同熊熊火焰，隻不過，她卻隻能自己在心中生悶氣。
孫芳玥道：“侯爺呢”
周嬤嬤道：“剛才下人來報，侯爺去了演武場了。”
“嗯”孫芳玥應了一聲，演武場東麵住的都是侯爺帶回來的親兵，雖然那兒與整個侯府內外院幾乎算是完全沒有交集，但畢竟是府裏一直存在的地方。
而且，顧柏楊是武侯，帶回的又是親兵，他當然應該去的。
孫芳玥道：“準備些小菜，另外，把上個月買回來的七十年的汾酒給溫上兩壺。等侯爺從演武場回來，我要陪他喝兩杯。”
周嬤嬤道：“是。”
演武場上，兩百三十名親兵正在操練，雖然是秋天，但是，這些親兵們大半光著膀子，或者穿著單衣，在演武場上操練得熱汗直流，石鎖，巨木，大石，被他們輪著玩一樣，一個個肌肉虯節，演武場上一片熱火朝天。
練劍的，練刀的，練棍的，練槍的
雖然是各種練習，但刃破風的聲音哧哧，棍槍橫掃，風聲呼呼，這是個武人的世界，是士兵的世界，是勇者的世界。
在一大群粗豪漢子中，一個淡藍長袍的少年男子顯得十分與眾不同，他十六七歲，一柄長劍使得像一團雪花一樣，白光閃爍。
等他一套劍法練完，擦了擦汗，便和眾親兵說說笑笑地打成一片。
這少年便是顧桓。
這些上過戰場的兵，甚至親曆過死亡的兵們，無論哪一個，都曾刀尖舔血，劍下逃生，要他們對一個公子哥這麽親切，可不容易。
顧桓能和他們打成一片，這也要從三天前說起。
三天前，顧桓同樣在這裏練劍，劍光吸引了左側的一個人，他碰一碰顧偉，道：“頭兒，二公子這劍法不賴呀”
旁邊一人笑道：“二公子這劍法是好，不過，對敵打仗，這些花拳繡腳的，可沒用”
之前那人不滿地道：“榮二，你少陰陽怪氣的，二公子年紀這麽輕，劍法這麽好，你這純是嫉妒”所以，他們的招式，是最有用的招式，最有力的招式。
榮二道：“巴七你放屁老子會嫉妒老子不過是為二公子擔心，這樣的劍法，看著好看，但上戰場，沒用”
巴七嗤笑道：“榮二你糊塗了吧二公子怎麽會上戰場就算上戰場，也不需要衝鋒陷陣，你擔的哪門子心”
榮二被巴七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覺得自己這麽說似乎是不應該，二公子怎麽可能上戰場，那學這樣的花架子劍法就行了，又不是要上場殺敵。再說，這劍法也未必殺不了敵，隻不過，二公子少了臨敵的經驗，劍法看起來不夠淩厲凶狠。
顧偉聽了榮二和巴七的話，哈哈一笑，道：“咱們侯爺有福氣，這大公子從文，二公子武功高強，這可是文武雙全了。”
榮二咧咧嘴，顯然對武功高強這四個字不太認同，倒是巴七和眾人一陣叫好，巴七見榮二這神色，斜著眼道：“怎麽著，榮二，你還瞧不起二公子這劍法，要不，下場和二公子比劃比劃”
這時候，顧桓剛好一套劍法練完，聽了這話，倒是立刻走了過來，道：“榮二叔，請指教”
榮二從內心裏不願意和這個二公子比武，你說用力重點，傷著他了吧，沒準要被侯爺怪罪，完全勝之不武啊；你說要是用力輕點，不盡全力吧，這萬一要是輸了，那豈不被這幫兄弟們笑死，連個養尊處優的公子都打不過，那不是白吃兩碗幹飯啊
這是個左右兩難的結局。
見榮二不答話，顧桓笑道：“榮二叔，我知道我的這劍法不怎麽實用，所以，才要請各位叔伯多多指教”
巴七見榮二不情願的樣子，道：“榮二，你別不識抬舉啦，二公子叫你喂喂招怎麽的了，你還拿捏上了”
顧偉站起來道：“二公子，我來領教領教你的劍法吧”說著，拿了一柄劍。
顧桓大喜，道：“謝謝顧偉叔”
眾兵已經練了一回，見這邊有人切磋，都來旁觀。他們圍成一個圈子，中間有一丈多一塊空地，給兩人切磋用。
顧桓雙手抱劍，劍尖向下，向顧偉行禮，這是把自己姿態放到極低的一個禮數，是晚輩之禮。
這些粗豪漢子們雖然平時不拘小節，可是都是義氣為先的人，人敬他們一尺，他們也會知道好歹。
因此，見顧桓態度誠懇，也都收起了嘻笑的心思。
顧偉回了一禮。
顧桓是有心請教。他一直是自己在練功，縱然勤奮，可是並沒有參照，所以，並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怎麽樣。
這幾天，雖然也和父親的親兵們一起操練，但這樣的切磋，還是頭一次。
到兩人真正動手的時候，榮二一開始還覺得不以為然，見顧桓竟然能擋下顧偉十多招，隻當是顧偉讓他，但是，兩人很快過了二十多招，顧桓這才敗下陣來，而在場的眾人都是老兵，都看出來就算顧偉讓招，顧桓的劍法也的確很獨到，他輸在沒有臨敵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