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顧府有高手
歐陽宇淩唇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道：“他必是又有新鮮事和我說，走，去看看！”口中說著去看看，人卻到了演武場東角的那間閣樓，等再出來時，一身玄衣已經換成一身華服錦衣。
玄衣的他冷銳深沉，深如海，沉如山；換了衣服的他貴氣外顯，從容不迫，多了幾分儒雅風流，翩翩風度。
出了演武場，向東走一段，繞曲徑，穿花園，過回廊，便到了前廳。
前廳裏，白衣如雪的韓東宸怎麽看都是一個濁世俏書生模樣，但他的眼底，卻有一份讓人難以察覺的精明和銳利。歐陽宇淩出現的時候，韓東宸正在喝茶，看見他，頓時一邊喝茶一邊咧嘴：“我說你堂堂英王府，竟然用茶葉末子招待我，太寒磣人了吧？”
歐陽宇淩一臉哀歎：“韓兄，你有所不知，英王府窮啊，這雖然是茶葉末子，可是凝露蓮魄引的茶末子，我平時都舍不得喝的，也就是你來，才拿出來一點點。”
“少在我麵前哭窮，你瞞得了別人，還瞞得了我，光上個月，你英王府的進賬，就不少於一百萬兩銀子。”韓東宸不滿極了，再好的茶葉末子，那也是末子，喝進嘴裏那是什麽味兒啊？
歐陽宇淩歎道：“韓兄難道忘了麽，通州蝗災，那一百萬兩銀子都沒入王府的賬，就直接到通州去了。再說，王府家大業大，花錢的地方多，幾百口人要吃飯，哪能和韓兄你相比！”
韓東宸翻了個白眼，這事兒倒是事實，但是一個偌大的王府，總不至於窮成這樣吧。韓東宸無意去探真假，隻咧咧嘴，道：“算了算了，你就咯應我吧，我還能不知道，通州蝗災，你這又來刮我的肉來了！”
歐陽宇淩搖頭道：“韓兄此言差矣，賑災的事自有朝廷在辦，私人捐贈，自然是出乎本心。韓兄若肯慷慨解囊，通州又能多活數百上千人命；韓兄若不願出資，這也在情理之中，本王豈會有半絲一毫不滿？”
韓東宸呸地吐掉滿口茶葉末子，道：“你歐陽宇淩都窮到要拿茶葉末子待客了，還捐銀一百萬兩，我若是不捐，倒是落了下乘，不過多的沒有，我隻捐二十萬兩。不過，我通州的人會著力辦此事，絕對每一分銀子都會花在災民身上。”
歐陽宇淩要的就是後麵這句話，不由一笑道：“韓兄身係無辜受難的百姓，宇淩心中佩服！韓兄肯讓人辦事這事，我也就放心了，英王府的一百萬兩，也一樣交由韓兄的人調配。那些個地方官，我真心信不過。”
“嗬，我明白了，敢情你就是打的這主意吧？”韓東宸回過味來。
歐陽宇淩哈哈一笑，拱手道：“宇淩先替通州受災的百姓，謝謝韓兄的慷慨了。”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韓東宸悻悻：“少說這些有的沒的，換好茶來！”
歐陽宇淩輕輕一笑，道：“茶是沒有，好酒倒有！待會兒我陪韓兄一醉便是。”
“這還差不多！”韓東宸突然回過味來：“敢情我二十萬兩銀子，才能換一頓好酒啊？呸，宇淩你這隻狐狸，又坑我。”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答應的事，可不能反悔！”歐陽宇淩笑得還真如狐狸一般。
周顯站在歐陽宇淩身後，一臉正經，目不斜視，肚子裏卻是一抽一抽的，算是明白為什麽今天早上，王爺突然吩咐，要是韓公子來了以茶葉末子待客了。
英王府沒好茶？當然不可能，片刻後，兩人已經都換了一杯熱茶，卻是正宗的凝露蓮魄引，茶香嫋嫋而起。
韓東宸一臉怨念：“就知道你要忽悠我派人處理賑災銀子，你出錢出力，那是因為你是王爺，我出錢又出力，我圖什麽呀？”
歐陽宇淩悠悠地道：“好人有好報，韓兄的善念，必然福澤子孫，福延後代！”
“少敷衍我了。”韓東宸道：“我這就是上趕著來給你坑的！”
歐陽宇淩的目的達到，自然不會繼續給韓東宸添堵，笑嘻嘻地道：“那你到我這裏來，所為何事？”
韓東宸一臉悻悻然地道：“我突然發現，威遠侯府那個顧汐語，倒是我的災星！”
“這話怎麽說？”
“若不是事關顧汐語，我能到你英王府來嗎？我不來你英王府，你怎麽叫我出銀又出力？”韓東宸哼了一聲。
歐陽宇淩笑道：“那顧汐語與我有一文錢關係？你為她到我府裏來？這理由太牽強了，東宸，下次想個好點的理由！”
“話可不是這麽說，要不是你說我走眼了，我能關注她嗎？要不是關注她，能知道那件趣事兒嗎？要不是為因為那件趣事兒太有趣，我能到你這裏來嗎？”
“能讓你覺得趣事兒的事，必然有趣，說來聽聽！”
韓東宸也不是真要發牢騷，歐陽宇淩一問，他便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道：“這威遠侯府，可有意思得很，三天前，威遠侯的小兒子突然發病，那病可奇怪的很，不必醫不必藥，隻要顧大小姐踢三腳，立馬痊愈，神奇不神奇？”
歐陽宇淩嗤地一笑：“你說書麽？”
“千真萬確，這事的前因後果我都給查探到了。”韓東宸說著，便把打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事還真和當日顧府裏發生的事情八九不離十，當然，他一半就是從程館主那兒直接得來的消息。
歐陽宇淩深邃的目光中沒有半點波動，完全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韓東宸摸著下巴道：“你說這顧大小姐這三腳有什麽玄妙？”
歐陽宇淩淡然：“有什麽玄妙？歪打正著而已。連程館主在場都看不出玄妙，你來問我，豈不是問道於盲？”
韓東宸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漠不關心，不服道：“你不覺得這事透著蹊蹺麽？別人可以當著是神仙懲罰，但你我是什麽人，難道也要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依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不外乎兩個情況，一，有高手在側，暗中對那顧嶽動了手，又借顧大小姐出腳機會，解除手法；第二，顧大小姐動的手……第二當我沒說，我懷疑，顧府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