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麵癱是病,得治

顧桓一怔,道:“我倒也不是氣,隻是,畢竟是侯府的一員,看見有人對她不客氣,盡管知道是她咎由自取,也不能不出麵。”

顧汐語笑道:“二哥,你一直記著你是侯府的一員,所以默默做了不少事,還一天到晚擺個生人勿近的臉。對府裏的兄弟和妹妹們也並不親厚,誰知道你做了這些你應該向顧卓陽學學,人家眼尖嘴甜,好處都他盡占了。”

顧桓輕哼了一聲,道:“如果我跟他一樣,你是不是在我麵前也一直是那傳言中的模樣”

顧汐語笑而不語,如果顧桓像顧卓陽那樣,她的確不會在他麵前露出自己的真麵目,現在,顧桓算是這整個侯府裏暫時能給她一些溫暖的人,讓她覺得,侯府不是那麽沒有人情味的地方。

顧桓道:“一會兒你離太子,英王,齊王都遠一點。那些人身份尊貴,高高在上,說話不分顧及別人。你要是聽到一些不愛聽的,就全當沒聽到,知道嗎”

顧汐語噗地笑道:“二哥,你說著關心人的話的時候,能不能臉上露出個微笑來,這一臉麵癱的好奇怪麵癱是病,得治”

顧桓睜大眼睛,麵癱是什麽他表示不知道。

顧桓的認真勁兒取悅了顧汐語,她噗哧噗哧笑了起來,道:“走吧,你不是說陪我過去嗎”

“哦”顧桓答應一聲,立刻走在前頭,顧汐語看著他的背影,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之前她一直以為顧桓很冷漠,但顧桓卻是整個顧府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可是,即使他會在暗中幫助她,卻仍是一張麵癱臉。

她接觸次數多了,才知道,顧桓性子太過於認真執著,在顧府裏因為庶次子的身份,既不能得顧柏楊的重視,連趙琴心,也隻希望他能更平庸一點。

或者,在這樣的家庭之中,隻有平庸,才能真正的過得開心。所以,顧桓過得有點像一個影子。

不過,是一個可愛的影子,至少顧汐語是這麽認為的。

這時候,前廳裏的顧妙珠正在發揮她的公關功能,她盈盈地笑著,穿行在那些貴女之間,至於貴公子那兒,她不方便近去,隻是有人借故來搭訕的時候,福身一禮,嬌羞地離開,但這欲拒不拒,欲迎不迎的樣子,更讓那些人覺得美不勝收。

太子看著她頭上那些珠翠,覺得牙疼。

英王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唇角上勾,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向太子的眼神,也透著深深的含義。

這意思,太子懂。

太子覺得他頂不住這目光的壓力了,也真邪門了,五皇弟明明在笑,為什麽他卻感覺那是冷嗖嗖的刀

他訕笑一聲,低聲道:“五皇弟,竇小姐從坐下後,朝你這邊看了十三次,你真的要這麽冷漠嗎”

歐陽宇淩淡淡地道:“樰椽隻是我的朋友,太子殿下轉移話題太不高明了。”

太子心塞,先前都已經叫皇兄了,這又退回到太子殿下了,他無奈地道:“五皇弟,這是個誤會,你說吧,你叫我怎麽辦”

歐陽宇淩瞥了他一眼,道:“太子殿下不是開玩笑吧你的事與我何幹”

太子被這眼神看得心中一陣陣惱火,好你個孫芳玥,居然敢給本太子玩陰的,你讓本太子在五皇弟麵前下不來台,一會兒可別怪本太子也讓你們嚐嚐這滋味。

但是,他和英王之間的這股暗流別人並不清楚,隻當太子和英王身份尊貴,身份尊貴的人自然有架子,不愛說話也是正常的。

顧妙珠終於來到了太子和英王麵前。

她盈盈福身,眼神如秋水,波光瀲灩,瞟向英王的目光,更是含羞帶怯。可惜這時候,太子的心思不在這兒,英王更是連眼角餘光也沒有給她一個。

顧妙珠有些不解,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能詢問,當然,即使不是大庭廣眾,如果單獨麵對英王,她也不敢問出口來。太子既然已經擺手,她隻好帶著心中的疑問離開,轉向樰椽那邊去。

這時候,孫芳玥見自己女兒已經成為全場目光之所聚,十分高興,刻意提高聲音,道:“大小姐怎麽還沒過來這客人都來了,大小姐還不過來,可有些失禮,紅衣,你去請大小姐快一點兒”

她明著說去請人,卻不過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在暗示顧汐語架子大了,不給人麵子。

顧妙珠的暗慕者們聽到這話,對顧汐語的不滿更甚了。更有些人幸災樂禍的,小聲嘀咕道:“這顧大小姐不會真的傷心到哭暈在房裏了吧”

“很難說,誰不知道顧大小姐對齊王那是一往情深,死纏爛打。平時她仗著是齊王未婚妻,可沒少欺負人。這婚約被退了,看她還怎麽囂張”

“可不是,顧二小姐這麽知書達禮,顧大小姐就這麽嬌橫刁蠻,都是一家的,差距咋這麽大呢”

“這顧大小姐被退婚也是活該,沒事出去亂跑,連個丫頭也不帶,被劫持失貞了,換成普通人家也是要退婚的吧,何況齊王呢”

在人家裏做客,卻說主人的是非,不得不說這些人也是奇葩了。

他們原本說話很小聲,也自認為遠處的人聽不到,但是其中一人突然感覺自己雙肩發冷,好像有一股冷氣環繞一般,無意識地一抬眼,恰好看見英王歐陽宇淩,他仍是微笑看向這邊,但那眼神,怎麽那麽像冰棱還在哧哧冒冷氣的那種。

他甚至感覺到那冰棱是帶著殺氣的,不禁嚇得一激靈,便不敢再說了。

另幾人正說得興奮,也突然感覺到不對勁,一種沒由來的恐懼好像從腳底下升起,他們悄悄四望,識趣地閉上了嘴。

那邊顧妙珠已經和樰椽客套過了,聽了孫芳玥的吩咐,一臉關切地道:“大姐還沒來麽唉,她必然是心情不好。還是我親自去請她吧”多麽清純友愛善良的一朵白蓮花啊,連樰椽都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這時,廳外一個聲音道:“不必了,我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