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賊喊捉賊

歐陽銳奇臉色一肅,義正言辭地道:“父皇,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嚴厲徹查”

“哦”皇帝這次連眼皮也沒抬,隻是淡淡地應了聲。 網

歐陽銳奇憤然道:“行刺之人當誅九族,此人不但對國之儲君下此毒手,還讓孩兒和五皇弟陷入難辯難言之中,太子若是有事,所有的矛頭必然是對準了孩兒和五弟,這正是一石二鳥的好計。孩兒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

“陷你們於難辯難言怎麽說”

“父皇,眾所周知,太子是長兄,若太子有事,得利者必是孩兒或五皇弟,不知是何人如此陰險毒辣,要陷我和五弟於不義。此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除兒臣建議,加大搜查力度,順藤摸瓜,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必然能查到幕後之人”歐陽銳奇凜然地道。

皇帝臉無表情地看看他,又看看英王,道:“宇擎,你怎麽說”

歐陽宇擎回道:“父皇,這事表麵看來,的確如此,實情如何,兒臣卻不知,不敢胡亂猜測至於搜查與否,全憑父皇聖裁”

一側幾乎睡著了的英王歐陽宇淩唇角略略上勾,露出一份輕嗤笑意,懶懶地道:“二皇兄想多了,太子好好的沒事,何必弄得滿城風雨天下大亂的是要告訴全天下,我西越太子險些一命嗚呼,西越皇帝惱羞成怒,草木皆兵,朝野動蕩,家國不寧然後惹來他國恥笑,讓有心之人可以混水摸魚,趁火打劫”

皇帝的眸中頓時有冷芒一閃而過,那種鋒銳的殺意突然漫散出來,但是目標卻是廣泛,不知道具體針對誰,也許是齊王,也許是英王。;;;;;;;;;;;;;但是這殺意之下,整個上書房的氣溫就好像突然從春暖花開到霜雪凍結。皇帝之威,威權輾壓之下,人人都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就是太子歐陽宇擎,明知道這份殺意不是衝著他而來,竟也有兩股戰栗的感覺。

歐陽銳奇把目光對向了歐陽宇淩,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他敢把話說得這麽難聽,就算說的是實情又怎麽樣父皇怎麽能容忍他在上書房裏說話這樣放肆

可是歐陽宇淩卻看也沒看他一眼,當然,他也沒有看太子,甚至沒有看向皇帝,隻是把目光投到書房一角,滿臉的散漫和不在乎,滿臉的漫不經心。

好在這殺意隻是一瞬間,皇帝衝著歐陽宇淩重重地道:“哼”

歐陽宇淩反倒笑了,他仍是那樣漫不經心的樣子,笑得也很沒正形:“父皇,其實要徹查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可不認為這件事我也在風口浪尖,太子有事,我可沒有好處。我更不承認這事與我能扯上一文錢的關係。你愛查不查”

皇帝的臉更是沉了下去,滿臉的陰雲密布,看著他的眼神冷銳如冰:“宇淩,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歐陽宇淩笑道:“知道啊,我在和父親,大哥和二哥說話”

皇帝怔了一下,那絲冷意和滿麵的陰雲卻消散了不少,無可奈何地對著他搖了搖頭,在禦座坐下了,揮揮手不耐煩地道:“退下,都退下宇淩說的也有道理,太子好好的沒事,查什麽查”

聽完這話,兄弟三人的表情各不一樣,歐陽宇擎眉心跳了跳,眼中是有一些不甘和不願的。

歐陽銳奇臉無表情,倒也不是全無表情,他是一臉恭肅,因為之前也是這樣,聽了這話表情沒有變,就好像沒有表情一樣。但是,他眼底深處卻透出一絲如釋重負來,隻是深深地藏在眼底,他又低著頭,倒是不被人看見了。

歐陽宇淩倒是沒有什麽異樣,笑得仍然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從椅上站起來,閑適地向門口就走,那架勢,分明就是揚長而去。

太子和齊王都拱手恭肅而退。

明明太子和齊王都是禮數周全,而英王卻是全然沒有禮數般,可是他那般的瀟灑從容,那般的灑脫不羈,卻絲毫沒有讓人感覺到他和兩個兄長對比,有什麽失禮之處。

皇帝等他們都退出上書房之後,對錢桂道:“傳諭,太子此番代天賑災,安撫民情,功績可觀,賞金珠一萬,越州上品貢錦十匹”

錢公公應道:“奴才這就去傳旨”

皇帝獨坐上書房中,凝眉沉吟片刻,便拿了右手邊的奏折來批閱。

出了龍馭殿,太子和齊王看見英王突然停下腳步,他們不由也停了下來。卻見英王回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對著齊王拱手,歡暢地道:“皇兄,恭喜,恭喜”

歐陽銳奇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怔,奇怪地道:“皇弟恭喜我什麽”

歐陽宇淩道:“父皇不是在今天上午便下了聖旨,解除了你與威遠侯府嫡小姐的婚約,改賜吏部尚書嫡女王家小姐為皇兄良配了麽皇兄一直不喜歡威遠侯府嫡小姐,如今心願得了,又得配佳人,豈不是值得恭喜賀喜,皇兄難道不想請我喝一杯”

歐陽銳奇一聽是這個事,頓時覺得有些牙疼起來。

本來,在父皇的聖旨剛下的那會兒,他心中的確是這麽想的,但是,他在無意中知道顧汐語的真麵目之後,心中卻悵然若失起來。甚至不知道,父皇的這道聖旨,於他來說,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尤其是,下午太子突然回了京。

他就像一個本以為自己已經攀上了某個山嶺,離山巔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突然發現,原來他那一步,竟然是個斷崖,而斷崖那邊,卻站著另一個人,那個人才是真正的一步之遙的那種感覺。

若僅是單單的發現顧汐語的真麵目不像他所看到的不堪入目,甚至美貌絕倫,也許還沒有這麽失落,而太子的無恙歸來,才真正讓他覺得,他所追求的,似乎又是一片鏡花水月,還是那樣的遙遠。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派出的人匯報,太子重傷還跌入洶湧的河水,怎麽就那麽命大,到底是誰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