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倫希爾德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時的向那些衝上來的巨狼射飛旋轉的爆炸箭頭將它們重新趕下深溝或者直接當場撕成碎片。而在最初的慌亂過後士兵們也很快恢複了鎮定他們高舉鐵矛刺向那些巨狼的身體將它們頂出城牆而身著重甲的戰士們則在被加持了一堆“銳鋒術”“巨力術”之類的法術之後揮舞著長劍充當起了城牆上麵的又一道人肉城牆他們大吼著揮下手中的長劍死死砍入那些鐵皮巨狼的身體。而巨狼也不甘心就這樣滅亡它們拚命掙紮時不時的可以看見狼帶著一個人或者人帶著一頭狼掉下城牆即便是在空中掉落的過程中他們依然不死不休的搏鬥試圖咬掉對方的腦袋或者刺穿對方的心髒。直到重重的摔落在地麵化為一灘肉泥才永遠結束了這場人與狼之間的慘烈戰鬥。

布倫希爾德輕輕跳起如同一道鬼魅閃過鐵皮巨狼疾風般的利爪接著她伸手向下轟鳴的爆炸聲立刻在鐵皮巨狼的身上連綿不斷的想起黑色的粘稠的血液從中流出引燃了巨狼的身體。它哀號著掙紮著打滾本能的試圖想要熄滅身上的火焰。但是一個重甲劍士已經大喊著衝過來將劍刺進鐵皮巨狼的眼睛。當他抽出劍時白花花的東西夾雜著黑呼呼的**噴射而出巨狼則在伸腿掙紮片刻之後歸於沉寂而此刻劍士已經揮舞長劍迎上了另外一個敵人。

由於巨狼的影響精靈射手們不得不向後撤退但是他們天生的射手功力卻並沒有因此減弱。飛舞的利箭依然編織成不可侵犯的箭網將那些巨人牢牢地牽製在牆外。漂浮在空中的法師們依舊選擇時機向巨人們最密集的地方施放強大的火球術或者幹脆改變他們的地麵。製造出種種沒有時效限製的障礙來阻礙他們的前進。當前線地法師法術耗盡之後後麵的法師立刻補上以便於他們前去冥想休息恢複自己的法術。同時那些法師還要根據目前地戰況來準備新的法術同時選擇靈活運用。

法師們沒有傻子。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順利。

重甲指揮官喘著粗氣揮舞的重斧深深卡進了一頭魔狼的脖子當時它正低下腦袋。貪婪的從一個已經死去的士兵腹部撕咬著其中的內髒看起來很美味的進食著。於是指揮官對它下了手同為人類的義憤隻占了一小半的原因。更主要地是這個家夥並沒有在意四周這正是最好下手的對象。在戰場上情感永遠是動力但是卻並非最重要的維持紐帶。任何對他人的同情或者憤怒都會招致不經意間的死亡因此隻要在意如何殺死敵人和保全自己就好除此以外的想法全部都是不必要的存在。

也沒有在意地時間。

指揮官抬起頭巨人部隊在不斷轟炸的法術麵前顯的有些猶豫不前但是這隻是漫長城牆上的一處戰場而已想必在其它地方應該也上演著同樣的景色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麽事情就會變的很麻煩了。但是到目前為止似乎都沒有得到傳令。這是一個好的兆頭。

一道照亮天地的光華驟然浮現籠罩在浴血奮戰的士兵身上不但治愈了他們地傷口同時也讓他們湧出了仿佛用之不竭的力量。

精靈祭司高舉手中的法杖翠燦的光芒從杖的中心出宛如一個小小的人工太陽。她高聲念著讚美精靈之神地禱詞一群身著普通祭司服裝地精靈則虔誠的跪在她地身後。低聲祈禱。光芒不但帶給了作戰的士兵們力量與勇氣森林本身也開始悄悄產生了變化。魁梧的百年大樹微微顫抖接著巨大的根莖破土而出。被喚醒的古樹轟鳴著走上前茂密的枝葉拖起身邊足有棟小屋大小的巨石投向前方。在巨大的力量推動下巨石呼嘯而過宛如天上的流星般重重砸在了巨人群中立刻就有兩三個巨人被砸死當場。但是這並沒有結束身著皮甲驅使動物的精靈德魯伊們立刻低聲念咒同時將法力灌注入原本毫無生命的巨石中。借助形態顯形的元素界石巨人立刻成為了巨人軍隊的惡夢——看來古樹靈把石頭扔的那麽近並不是因為老花眼的原因。

戰況一片大好。但是通過魔法虛像看到這一切的蕾米亞和法洛則皺眉不語。

“好戲還在後麵。”

法洛非常肯定的說道而事實也很快便向她所說的方麵開始展。

漂浮在空中的法師使用了最後一個火球術滿意的看著它在巨人群中爆炸將那些大塊頭炸的四處都是。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接著準備轉身返回而就在此刻一個護身法術毫無預兆的被觸。瞬間便籠罩住了他的身體。驚訝的法師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看清楚攻擊來自何方。一個尖銳的利爪已經視法術如無物的穿越了他的防護接著象串肉一樣將法師瘦弱的身體洞穿。還沒有等他因為痛苦而大叫另外一隻爪子已經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他的頭顱然後輕扭而下。

“那是什麽!?”

將又一隻準備衝上牆頭的巨狼炸成碎片的布倫希爾德驚訝的抬頭上望血紅的眼眸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影像。一個看起來象極了巨鷹但是卻擁有四隻翅膀和兩個頭的巨大鳥類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向這裏飛來它們的利爪輕而易舉的抓透了那些還沒有來得及逃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法師接著扭掉了他們的頭顱………看起來這是它們非常喜歡的一種戰鬥方式。

“這些鳥有問題!!不要靠近他們!!”

由法師構成的火力陣型因為遭遇到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而開始崩潰而失去了炮火轟擊之後巨人們的度明顯加快了許多。他們大聲咆哮喊叫著邁著整齊劃一地步伐再次向城牆走來。與此同時精靈射手們也掉轉方向。開始射擊那些在天空飛舞幾乎和黑夜沒有什麽區別的可怕怪物。但是她們的箭還沒有射到目標就被那巨鳥翅膀扇動帶來的氣流吹飛開去根本造不成什麽傷害。相反的她們的行動反而激怒了那些巨鳥在確定已經沒有什麽法師敢留在空中繼續他們的空中打擊後巨鳥們掉轉方向。將矛頭指向了那群從剛才開始就喋喋不休向自己射箭地家夥這群小蟲子還是蠻煩人的!

一頭頭巨鷹化為了戰場上空的死神它們飛掠下。然後用嘴或者用爪抓起一隻沒有能夠及時躲避地精靈然後在空中把她們悠閑的撕成碎片。接著再衝往下一個目標法師們的法術度完全跟不上巨鷹更何況那些比如魔法飛彈之類的東西似乎根本對這些野獸完全沒有效果。

又一隻精靈被巨鷹用嘴叼起她拚命掙紮柔弱嬌美的身段不住晃動想要掙脫這可怕的鐵鉗。但是巨鷹嘴隻是輕輕一合年輕的少女精靈的一切行動便全部化無烏有她依舊不甘心的瞪大眼睛但是那柔軟的身體已經完全變成兩段。向下掉落而去——接著被另外一隻巨鷹迎頭跟上然後張開大嘴將她吞進了肚裏。

布倫希爾德地眼睛變的更加鮮紅她身上原本潔白的皮膚開始變化魔鬼的逆鱗再次覆蓋全身魔法符文陣開始在間中若隱若現最後伴隨著漸漸穩定展現出了四射的金光。再次化為魔鬼的精靈輕輕彎下腰四肢著地的附在地上。接著魔化精靈化為黑暗地閃電。飛穿越了整個戰場。

精靈祭司同樣受到了襲擊但是她的情況比前方的士兵要好一些。古樹靈守護在她的身前足有手臂粗的藤蔓盤旋纏繞將那些試圖衝下來毀滅這戰場上最明亮光芒的巨鷹束縛然後一把拖拉在地麵。就在那些巨鷹還沒有來得及站起身時堅硬如鐵的樹根已經緊緊纏繞住了它們的身體直到勒出它們的眼珠並且讓這些可惡的巨怪完全窒息死亡後才緩慢地放開。

“我需要幫助!!”

布倫希爾德來到精靈祭司的身邊神聖的光芒對此刻的她來說是一種折磨但是她卻不得不來這裏。守護祭司的眾精靈麵對這明顯看起來充滿汙穢魔鬼氣息的東西非常警惕。她們不由地拔出武器但是卻沒有再進行近一步地行動。

“好的!請快點!!”

精靈祭司也沒有猶豫地時間她環視戰場身體因為恐懼和力量的大幅消耗而微微顫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堅毅的表情。她緩緩向布倫希爾德點了點頭接著布倫希爾德立刻轉過身。飛攀登上了守護在旁的古樹上。汙穢的氣息讓古樹不滿的抖動著身體。接著它一把抓住布倫希爾德將她高高的扔向空中。

閃爍著金色光芒的魔化精靈輕盈的如同一片羽毛。在古樹的巨力作用下飛向上然後拚死抓住了一頭正準備掉轉方向開始進行下一次攻擊的巨鷹。她的手指伸伸的插入對方的身體裏接著用力向上爬去。感受到這痛楚的巨鷹拚命翻滾著試圖甩掉自己背上的蟲子。但是布倫希爾德沒有允許它這麽做她已經來到巨鷹的頭部接著高舉右手在手臂上的另外一個符文陣成形並且迅揮自己的作用之後重重戳下伴隨著火焰貫穿了巨鷹的整個大腦並且讓它飛向下墜落——而在此刻布倫希爾德已經借助這個跳板躍向了另外一個怪物。

“我們堅持不了太久的!!”

巨人們已經來到城牆邊緣他們用堅硬的武器敲打著原本就隻是臨時搭建的城牆同時開始試圖攀登。而更加糟糕的是忙於對付從黑暗中連綿不斷跳出來的巨狼的士兵們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對付城牆另外一邊的威脅。如果不是因為足以埋頭巨龍的溝壑足夠寬和深而巨人又沒有鐵皮巨狼那樣敏捷的跳躍能力的話恐怕現在問題就會變的非常嚴重了。

蕾米亞緊張的準備注視著魔法虛像接著轉身欲走——法洛拉住了她。

“姐姐別著急。”

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麽悠閑和甜美。

“還不是我們出場的時候。”

她俏皮的指了指畫麵而在其中則變幻數次接著展現出了其它的場景。

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站在戰場背後的山崖上他深陷的眼窩中沒有一絲光亮甚至看不到有眼睛的存在。但是這個男人卻高舉雙手開始低聲默念咒文。接著過了足足有數十分鍾他才停下動作然後雙手前推接著一道穢暗的光芒從男子的手心暴射而出悄無聲息的打進城牆另外一側的巨人軍隊。

翻滾的濃霧瞬間侵襲翻轉開來一對巨大的惡魔翅膀從中展現而出接著代表無盡死亡的惡魔從中出現。很明顯戰場上的撕殺的氣息立刻吸引了這個強大惡魔的注意它甚至沒有等自己的主人下達命令就已經開始對四周的可憐蟲開始了死亡的虐殺。

“真不愧是奧卡斯特的千年大巫妖早就聽說他和地獄中的大惡魔締結了契約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麽強大的家夥呢。”

法洛有些感歎的說道但是蕾米亞卻沉默不語。

“姐姐現在可不是我們出場的時候哦?好牌要留到最後更何況卡洛斯閣下還沒有動手呢。”

“我知道…………”

戰場的形勢再一次出現了變化跟隨著千年大巫妖其餘的法師們也紛紛開始施展召喚術於是數個惡魔被召喚而出成為對巨人做戰的炮灰而精靈法師們則呼風喚雨以各種媒介召喚元素世界的巨大元素精靈前來助陣。而這些來自元素界的召喚者明顯比惡魔們更加聽話同時也具備更大的殺傷力。

看到這裏蕾米亞終於鬆了口氣。但是她的臉上卻帶著淡淡的哀傷。

“難道我們隻有等待嗎?”

她望著魔法虛像到處都是殺戮死亡哀嚎。屍體與鮮血混合在泥土當中仿佛又一次再現了那久遠的古老時期的慘烈戰爭。“我們必須等待。”

法洛同樣望著眼前的一切表情少見的嚴肅。

“我們還要麵對更加難以對付的敵人不能將力量消耗在這種東西上。”

她停頓了下又重複著說了一遍。

“我們必須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