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精靈二號走進卡洛斯的書房時就已經直覺性的感到不妙。不說希莉爾與斯薇法都在的豪華陣容加上卡洛斯嘴角那麽無論怎麽看都和友善差了十萬八千裏的笑容更是讓她膽戰心驚。二號雖然在目前整座塔中除了小莉露之外最膽小的一個但卻不是最笨的一個。這很明顯相當危險而且不是用“幾乎”這種模糊形容詞來表現的氣氛。

“雖然我不認為你想對我耍什麽小心眼…………二號。”

卡洛斯庸懶的收縮了下身體十指交叉。

“但是你居然敢有事瞞著我?嗯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不過這讓我非常不爽。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好了現在乖乖告訴我吧你究竟是什麽人?不要再說什麽你隻不過是個祭司這種蠢話那幾個精靈看到你的樣子絕對不隻是遇到普通人那麽簡單。”

麵對卡洛斯的威嚴精靈二號居然難得的保持了沉默。看來待在卡洛斯身邊時間長了或許已經產生了某種程度的抗體也說不定。她緊咬嘴唇不安的望著地麵。雖然非常害怕和恐懼但是她依然輕輕搖了搖頭擺出一幅抗爭到底的樣子。目睹到這一幕希莉爾無奈的按住額頭歎了口氣。卡洛斯的習慣是別人越不想讓他做什麽他就越想做什麽這個性格和半大孩子沒什麽差別的強**師可不是那麽好惹的。如果精靈二號老老實實說出來的話或許卡洛斯隻不過是按照慣例嘲諷一下挖苦幾句也就完事大吉。但是看眼下精靈一幅“寧死不屈”的樣子那麽即便最後她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恐怕卡洛斯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放過她。

“不肯說?”

卡洛斯輕笑一聲動了動手指。

“那沒關係反正我找你來也隻是隨便問問。如果沒什麽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斯薇法你去從那群精靈中隨便給我找一隻帶來。”

“是。主人。”

“法!法師大人!您要幹什麽?”

二號慌慌張張的阻攔在斯薇法的麵前兩隻眼睛不安地望著卡洛斯。而對此顯然卡洛斯非常受用他冷冷一笑顯露出相當享受的樣子。“那還用說?既然你嘴硬那麽我也沒辦法。別看我這樣我也算是相當寬宏大量的。你既然跟在我身邊這麽長時間了我也不忍心對你下手…………”

閣下會這麽好心才怪!希莉爾沒好氣的瞪了卡洛斯一眼但是罪魁禍卻悠然自得的表示接受。

“不過那些死精靈就不一樣了。反正我也不認識隨便抓個來丟個法術想必她們肯定就能夠說出實話了吧。看她們見你那樣子。你們應該很熟才對不是麽?當然你也可以在旁邊試著為她們祈禱或許她們能夠抗住我的法術呢?那樣的話我隻能夠弄死這些家夥再從腦殼裏取真相了。”

“大大人!您不能這麽做!”

卡洛斯一席話聽的精靈二號臉色慘白她拚命的揮舞著手。

“她們她們是女王陛下的使者!您如果殺了她們地話。精靈們是絕對不會………”

“位麵戰爭即將到來那群整天隻會蠢到蹲在樹上數星星的笨蛋連自己的事情都照顧不好哪裏還有心情找我的麻煩?而且她們還需要我的幫助不是?聽著小丫頭別以為有什麽秘密是值得用生命去掩蓋的就算你真的打算不說我也有地是辦法………你最好聽話。”

“…………可。可是…………”

精靈二號兩眼含淚。都快要哭出來不過如果見到眼淚就心軟那就不是卡洛斯了。

“說?不說?給我個答複吧。”

“那麽斯薇法?”

“是主人我現在就去。”

察覺到卡洛斯心意的斯薇法微微笑了笑接著她很難得的反手抽出一把黑暗之魂走向了門口。見到此幕的精靈二號急忙撲上前一把抓住了斯薇法的手臂。她似乎想要說出來可是卻又不敢的樣子。不過這樣下去。也實在太難為這隻精靈了。

“精靈祭司小姐。”

卡洛斯既然向來喜歡主動扮黑臉那麽希莉爾就不得不負起扮演白臉的任務。

“我覺得你還是說出來地好。閣下並非是那麽………不講理地人隻不過是有些怪異而已。我想你既然待在閣下身邊這麽長時間了想必也很了解他吧。閣下並不是那種一旦現你有什麽利用價值就絕對不放過的人。他隻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所以。你不用那麽警戒也沒關係。不過如果你再這麽抗拒下去的話閣下卻是會生氣的。到那個時候恐怕………”

希莉爾不說還好這一說反而讓想起自己以前被卡洛斯種種非人道對待的精靈更加恐懼。她緊咬嘴唇渾身上下不由的抖。腦中同樣也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畢竟這可是精靈一族的禁令啊而且姐姐曾經非常嚴肅地告誡過自己。可是希莉爾小姐說的也沒有錯就算說出來這個可怕的法師大人也不一定就會對此感興趣說不定真的象她所說的法師大人隻不過是興趣始然。而且就算自己不說那些可憐地姐妹也肯定會被卡洛斯大人叫去到那個時候再怎麽抵抗也沒有意義了。更何況這次是精靈有求於他萬一因為自己地關係而鬧的大家都不高興地話………姐姐為了精靈一族我這樣做應該不算是破禁忌吧。而且法師大人也不是那種壞人………越是這麽想精靈二號就越是這麽認為她原本緊張的心情此刻也放鬆了許多而且也不再象剛才那麽抗拒了。

看來離進入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晚期沒幾天的樣子。

“好吧…………我說。”

精靈二號終於微微張開了嘴巴說出了那個對她自己對整個精靈族來說都無比重要的秘密。

“我是。精靈一族的……………”

戰爭過後的大6依舊和以前沒什麽變化。

雖然有些東西已經永遠改變了。

士兵們聚在小酒館中喝著悶酒與那些身著暴露衣杉地舞娘談笑風生同時在她們的慫恿下一杯又一杯的灌著不知道是水多還是酒多還是其它什麽東西多的劣製酒。劫後餘生和平再臨。無論是哪種形容都無法準確的描述他們的興奮心情。極北之地那群光屁股的混蛋不但灰溜溜的向帝國投降而且甚至命令軍隊也就地放下武器成為了他們的俘虜。這讓那些亞倫士兵異常高興和興奮以至於他們甚至連崗都不怎麽去站而是鑽到酒館中開懷暢飲起來。站崗?現在還去防備誰?人家連自己軍隊都被我們俘虜到連褲叉都不剩了!

“我就說吧!那群在北地整天抱著石頭睡覺的王八蛋怎麽可能是我們亞倫地對手!?”

一個**著上半身。滿臉胡子的老兵舉起酒杯大笑著呼喝起來。而周圍的士兵也怪叫著為他助威而這個老兵則哈哈大笑一手順便摟住從旁邊走過來準備去向別人遞酒的舞娘然後狠狠的吻了她一大口。舞娘微笑著將他輕輕推開沒羞的刮了下他的鼻子。

“兄弟們!你們說那群腦袋瓜子和石頭一樣死硬地混蛋!現在在幹什麽?!哈!得意什麽?!不就是群北地的野蠻人嗎?等老子打到了他的家。抱著他的女人快活那才叫夠味道呢!對不對啊!投降?投降又怎麽樣?!投降了以為我們就放過他們了?這群野獸就應該好好教訓一下把他們打到老鼠洞裏不敢出來才是你們說對不對啊!”

“對!!”

酒館又響起一陣轟然的應和士兵們開始酒壯人膽話題開始向漸漸不那麽和諧的方向延伸開去。而始做蛹者的老兵則更是興奮地不能自己他幾乎是扔掉了手中地酒杯。然後拿起舞娘手中的酒罐開始往自己嘴裏倒。話也不是那麽清楚了。

“該死的王八蛋等老子燒了他的房殺了他的女人叫那群………混蛋也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看他們還敢那麽…………”老兵的聲音低沉了下去仿佛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但是很明顯他的頭比他地回憶要沉的多就這麽毫無阻礙的滾落在地。隨後砸在地上的則是酒罐身體以及舞娘的尖叫。

一個男人沉默地從後麵走了出來。麵沉如水手中地神劍散著冰冷的寒意。

“什麽人!!”

那些已經有點半醉地士兵們驚慌失措的跳起來但是還沒有等他們拔出腰間的武器男子便行動了。

他揮過長劍凍結的寒冰之氣就這麽席卷了整個酒館。隻是瞬間工夫。原本溫暖的酒館變的冰冷。而那些士兵則依然保持著手握長劍並且幾乎要將它從腰間拔出的動作。舞娘也依舊維持著那個逃跑的。驚慌失措的誇張樣——但是隨即失去平衡象一尊石象般重重的倒在地麵上碎成數片。男子冷冷的注視著這些剛才還是活人但是現在已經完全變成藝術冰雕的存在不不屑一顧的冷哼了聲。對他而言現在則隻不過是剛剛開始。想到這裏男子又用沉痛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手中那把原本並不屬於自己的神劍他緊咬牙關就這麽推開酒館大門消失在暴風雪中。

華克將軍望著窗外的暴風雪心情宛如跌到冰冷湖底一般。

他所在的由克巴尼亞騎兵團是祖國最為威武的軍隊甚至僅僅次於被視為國家之寶的龍騎兵隊。他們當中的每個男兒都是被挑選出來的在極北之地生活的堅強男子漢!他們無愧於自己的祖先也無愧於這隻軍隊的榮耀!甚至在這場戰爭中他們是唯一地麵上敢與威名天下的亞倫鐵騎進行反衝鋒地騎兵隊!

但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上麵的命令讓這群拚死拚活甚至在最為艱苦環境麵前依舊保持尊嚴與榮耀的騎士們徹底崩潰。交出自己的馬匹和騎士勳章同時主動向亞倫投降?!這究竟算怎麽回事!?不但華克將軍有這種想法甚至當命令剛剛傳來的時候。他手下那些騎士也同樣憤慨。甚至還有人提議幹脆不管不顧的衝下去就這麽殺到哪裏算哪裏死了也比當俘虜好!而且還是自願的俘虜!

但是華克將軍思考再三最終還是決定遵從命令。

畢竟他是一名軍人而不是一個匪徒。

軍人是以遵從命令為天職的。

在那之後華克一行人便和他們的馬匹被分開關押在了這個地方。雖然亞倫並沒有對這些名義上的俘虜進行過什麽象樣地詢問和嚴刑拷打可是那些士兵眼中隱藏不住的得意和嘲諷就如同一條條沾滿鹽水的皮鞭。無時無刻不抽打在華克將軍和那些騎兵的心上!

“喂老頭兒!”

一個亞倫士兵走進來隨手將一盤食物扔在地上打翻了些湯。

“這是今天的午餐好好享受吧。在你們由克巴尼亞不會連這種東西都吃不到吧。那可是我們用來喂豬的哈哈哈!!”

華克無言的轉過身。閉上眼睛他還能說什麽?他還能做什麽?從一名騎士落為被人恥笑地階下囚他還能夠幹些什麽?

笑聲忽然停止了非常的不自然。華克立刻警惕的轉過身來接著他驚訝的睜大眼睛望著眼前的來者。而剛才那個嘲笑自己的士兵已經倒在地麵上死去。

“飛將軍?您怎麽會在這裏??國王陛下他…………”

“國王已經死了。”

飛將軍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流露出一絲沉痛。

“亞倫使用他們地卑鄙手段。逼死了老國王而且連公主也遭了他們地毒手………現在上台的新國王則已經完全被亞倫所控製很抱歉華克…………由克巴尼亞已經…………”他停頓了下接著說道。“已經完了。”

“什……………”

華克驚訝的睜大眼睛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瀉了氣的皮球一樣曾經支持著他的東西都已經不見了。消失了那麽自己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那麽我也…………”

“你不能死。”

飛將軍走過來他站在華克的麵前望著騎士將軍那張堅毅又充滿滄桑的麵孔。

“我們要報仇我們不能就這麽算了。亞倫很卑鄙。又很無恥。但是我們不會就這麽輸掉!!聽著。我需要去殺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教唆由克巴尼亞國內叛亂。害死老國王以及殺死公主的人!我們不能就這麽放過他!現在整個王城都是那個新傀儡地天下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我需要人幫忙你願意幫助我嗎?這或許是一場沒有希望的複仇但是我依然要去做!我必須要去做!!”

說著他拿出一把劍華克一眼就認出那正是自己的配劍。

“以我們的力量或許無法再次挽救由克巴尼亞但是我們必須複仇!你願意………跟我來麽?”

複仇?

一切都失去了那麽我們還剩下什麽?我們曾經是充滿榮耀的騎士但是現在我們為之效忠地對象卻已經消失那麽我們究竟還剩下什麽?我們為之而自豪為之犧牲生命地東西還存在嗎?那又該是什麽?

華克將軍望著飛將軍手中的長劍呆呆地停了片刻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伸向了那把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