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裝飾豪華的宮殿大門被硬生生的轟開飛將軍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宮殿而坐在王座上的財務大臣看見他的出現不由的略抽*動了下嘴角——他現在已經是新國王了。他揮手製止了王庭士兵的阻止而是坐在王座之上傲視著眼前的男子。飛將軍慢步走到他的麵前抬起頭。那雙眼睛中充滿了痛苦憤怒以及仇恨。

“為什麽?”

他慢慢的開口說道似乎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才壓抑住內心的暴烈。

“為什麽敵人在我們的國土上如此暴虐的行動而你卻完全不一言?為什麽不派人去阻止?為什麽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子民受到如此殘忍的對待?!!”

“為什麽?”

新國王沉重的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忽然大笑起來他甚至不畏懼眼前這個散著可怕憤怒的男人一指指向了他。

“這應該問你!為什麽!為什麽你會惹到如此強大的敵人!為什麽要帶來那些可怕又奇怪的科技文明!為什麽要破壞禁忌進入白龍之間!為什麽要慫恿我們進攻亞倫!!!”新國王喘著粗氣他用同樣憤怒而不屑一顧的眼神注視著眼前的男子。“這是我應該問你的為什麽?你看看你做了什麽?你現在看看!!!給我看看!!讓這個國家燃燒起戰火的不是我!!!”新國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激動的幾乎就要從王座上跳起來了。

“你當初是怎麽說的!飛將軍大人?!你還記得嗎?你說要趁最好的機會進攻然後利用他們對你那些奇怪武器的恐懼感和好奇而適時停手同時提出談判條件。這樣一來我們不但能夠擁有原本就想要地肥沃的土地。而且還能夠保持和亞倫一定關係上的來往。這是你說的!!不是我!!!當初在這裏讚同戰爭決定的人也不是我!”

“…………克勞蒂亞死了。”

飛將軍沉重而又緩慢地說道他幾乎悲痛欲絕。

“還有拉娜菲爾她們都死了。”

“公主殿下和護國法師都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新國王眼睛圓睜的望著飛將軍隨即頹然的坐下。

“好很好!很好!她們是你害死的!!”

“不是我!!”

飛將軍怒吼著反駁他下意識的向前踏了一步而注視到這點的王庭士兵們則異常緊張。

“那個該死的混蛋他不肯和我正麵對決隻會去殘殺那些弱女子。是那個邪惡法師的錯!不是…………我…………”

他地聲音又漸漸低了下去幾近嗚咽。而新國王則冷冷的望著他。然後冷哼一聲。

“是你給她們帶來了死亡將軍。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不要再逃避責任了。睜大你的眼睛給我看看清楚吧!”他猛然啪了下王座的扶手就那麽站了起來。他指向窗外憤怒的大吼道。“看看外麵的廢墟!聽聽那些因為失去親人的孩子地哭叫!這一切的起因是什麽?告訴我!是什麽!!我曾經說過很多次了!王國財政負擔嚴重。糧食短缺根本沒有辦法進行一場長期的戰爭。而且亞倫這種強大帝國內部的人材實力也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我曾經說過許多次了!但是你聽了嗎?老國王聽了嗎?有誰聽我的話了?!你們把我當做一個軟弱的厭戰派當成一個在強大帝國陰影下夾著尾巴抖的狗!老國王殿下在你那蠱惑人心的說詞麵前動了心因為你說那什麽…………長痛不如短痛老國王覺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覺得沒有道理!!短痛?你現在看看外麵告訴我!這短痛的犧牲是有意義地嗎?!你曾經信誓旦旦的說過因為亞倫是個大國那麽它必然會顧忌整個大6的影響而不會隨便開殺戒。現在呢?要我告訴你前線將士已經死了多少人嗎?還有這次傷亡的人數需要我做出報告來給你看嗎?!!你的愚蠢!你的幼稚!你的無知毀了麵對新國王的怒吼飛將軍緊咬牙關。握緊拳頭但是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我曾經還記得!你當初跟我說過時間會證明究竟誰才是正確的。現在難道不是已經證明了嗎?告訴我究竟誰錯了!”

或許是一口氣吼了這麽多話有些疲憊新國王又再次坐回王座上他喘著氣仿佛一直積累的憤怒終於暴了。

“公主殿下………護國法師大人她們都是我國地希望與依靠但是她們也被你連累死了。如果不是因為她們和你有關係也不會被那位可怕的法師看中!為什麽我不派兵去阻止而是任憑他們在王城大鬧?可笑!我還不想毀了由克巴尼亞!我還不想讓這個國家就此歸於虛無!我為什麽不派兵?因為!我!不再!想和你!有任何關係!!!”

“…………你這條走狗!!”

飛將軍猛然一腳跺在地麵上。刹那間整個宮殿便劇烈的搖晃起來。但是新國王卻動也不動他冷盯著飛將軍狠狠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地確是隻走狗。”

說著他抹去了額頭上地汗珠。然後自嘲的笑了聲。這才繼續說道。

“你想知道我會如何讓這場戰爭結束嗎?很簡單我們徹底投降。同時會送一千名未經人事地少女作為奴隸送到亞倫並且宣布從現在開始我們將效忠於亞倫帝國我們將成為亞倫的附屬國。如何?我們現在就是一條狗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你滿意了嗎?!”

“你這是賣國!!”

“沒錯!”

新國王大聲回答道。

“我就是賣國!由克巴尼亞最強大的龍騎兵團因為你的緣故而被徹底毀滅甚至連白龍群的頭龍也死在你地手上。現在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控製那些野獸!而護國法師也因為你的緣故也死!現在這場由我們動的戰爭已經造成了糧食饑荒!每天至少都有好數十個兒童餓死在街頭!我們甚至找不到足夠用來火化他們的木頭!而在前線失去了龍騎兵團支援的軍隊在亞倫二十萬鐵騎地進攻下死傷慘重!更不要說皇家法師協會和黑暗神殿騎士團的強大戰力對我們造成了無法估量的損失!邊境地區的野蠻人和遊牧民族也因為我們沒有了足夠維持防禦的兵力而大肆進攻虐殺我們的子民!周邊的小國同樣對我們虎視眈眈。你來告訴我吧將軍大人。我不做走狗不去祈求亞倫的原諒和保護那麽你告訴我這個國家要如何維持下去!子民如何才能夠不挨餓?不受凍?不被威脅?我們賴以生存地一切都已經被毀滅你引以為自豪的科技文明能夠拯救這些嗎?而且因為你那無聊的思想。我們甚至無法找到一個牧師來幫助那些可憐的人民驅逐寒冷和病痛!神不過是特別強大的人?這真是荒謬!可笑!你來告訴我!要如何處理解決這一切?你那科技的力量能夠做到嗎?”

“………………你這是狡辯!”

飛將軍抬起頭來兩隻眼睛充滿了血絲死死的瞪著眼前地新國王。

“我這是在陳述事實。”

新國王絲毫沒有畏懼而是毫不動搖的回敬過去。

“別忘記了飛將軍。現在外麵那些凍死街頭因為沒有辦法火化而不得不成為老鼠美餐的孩童屍體以及那些即將淪為他人奴隸。再也無法過著普通人生活的少女還有那些被野蠻人強虜而去被逼做苦工到死的王國子民。那些身染瘟疫和疾病但是卻找不到牧師救治而瀕臨死亡的可憐病人。這全是你的錯。他們命運的改變都是因為你的決定…………而不是我的。”

“你!!!”

飛將軍身影一晃下個瞬間他已經來到新國王地麵前右手緊緊抓住他的脖子。如同一隻鐵箍。但是即便如此新國王依舊沒有動搖沒有恐懼沒有害怕。他的眼睛射出憤怒和指責的光芒毫不動搖的望著飛將軍。

“你可以殺了我!你可以現在就動手!但是即便你殺了我!你造成的這一切依然無法改變!!!永遠不會!!”

“可是………”飛將軍的手加大了力氣他的表情依然那麽痛苦。“可是……國家總不可能繼續這樣下去!”

“你說的沒錯以前我們國家雖然貧窮但是卻還依然保有尊嚴。現在因為你的緣故我們………已經連尊嚴都沒有了。”

飛將軍地身形一頓接著他放開了國王。轉身走向殿外。

“我一定要殺死那個邪惡的法師為大家報仇。”

說完這句話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白茫茫的飄雪中。

“哼!幼稚。”

國王癱坐在椅子上隨手揮了揮阻止了侍從上來為自己擦汗的意圖接著鬆了下領口麵色頹然。

“傳我地命令從現在開始前線所有部隊停止行動。然後向亞倫帝國傳送信書我們要向他們談和…………”說道這裏國王地嘴角再次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隨即搖了搖頭。“…………不是投降。”

卡洛斯並沒有對生在由克巴尼亞王城地事表感歎的意思他自然也不知道眼下會是什麽情況。但是這和他又有什麽關係?戰爭與鬥爭世界上隻要有兩個人在一起會免不了會有爭鬥而當兩個人變成兩群或者兩堆人時就有可能生戰爭。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也沒什麽可在意的。理由千變萬化。種類繁多到甚至無法分門別類的程度資源。仇恨領土人口。思想政治衝突侵略反侵略總是有勝利者也總是有失敗者。抒情的詩人和作家會為戰爭唱淒涼的挽歌而和平主義者則總是會將其形容成萬惡不赦的魔鬼。似乎他們都忘記了這些殘忍地事情都是由人類本身所幹出來的和地獄那些就算多過百八十年也不會對人類小國家有片刻關注的地獄君主沒有任何關係。

而事實上對卡洛斯而言管他理由如何隻要妨礙到自己的統統轟成渣便是最為快捷方便的處理手法。即便是麵對同一目標而想要勉強他和對方達成共識都是件不太可能完成地任務………這就是為什麽對外交涉基本全部都是由希莉爾負責的原因。隻有在醉心於自己的研究時卡洛斯才會顯的理智而冷靜除此以外的任何時間他都是瘋狂的…………哪怕看起來前一刻隻是安靜的坐在沙上喝茶也是一樣。

瘋狂的定義同樣有很多種。

“閣下。”

希莉爾地聲音傳來。

“我已經向亞倫王室傳遞完了信息看來之後他們一切正常並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在您毀滅那些龍騎兵團之後顯然由克巴尼亞已經喪失了進攻的銳氣。而其餘的小國也開始進行停火和請求與亞倫談判…………拖您的福我想或許戰爭會很快結束。”

結束就結束沒結束也沒差。反正死的人也不是我認識的根本不用去管那麽多。

更何況還會有一場更大的戰爭。

“別管那些無聊事了進來吧。”

卡洛斯又欣賞了一下自己地傑作然後衝站在門口的希莉爾招了招手。

希莉爾相當緊張的呆立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眼前卡洛斯所在的並不是他在法師塔的房間而是在下方那個奇怪的巨大物體的中心部分。這裏的符文構造是由卡洛斯一人獨自完成的希莉爾甚至從來沒有被允許靠近這裏。但是今天很明顯卡洛斯並沒有禁止地意思於是希莉爾帶著好奇和興奮走進了這個空間——宛如初次踏如神秘大魔法圖書館的魔法學徒。

整個空間看起來和卡洛斯法師塔那個獨特的第一層沒有什麽區別驟眼望去可以看出是個完美的圓形但是和那個不動手就看不出特別的地方不同的是這裏從一開始就驕傲的炫耀著自己的與眾不同閃閃光的符文陣鋪天蓋地的鑲嵌在任何一個地麵好像是金色地大網包裹住了整個房間。一道道閃光從符文陣的通道中流過。遵循著某種規律般的行動。在房間的正中一個比卡洛斯略高的巨大菱形水晶懸浮在那裏它地旁邊同樣纏繞著各種符文陣並且由神秘地符文線將它們連接起來形成了獨特而完美的美感。水晶體內部散地光芒柔和但是卻又模糊希莉爾仔細觀察和注視著但是卻依然沒有能夠看清楚裏麵究竟隱藏了什麽東西。

“這是我和斯薇法在幽影位麵找到的好東西當時我就覺得這玩意非常理想。”

“那個時候您就在計劃建造這個了?”

希莉爾不由驚訝的反問道但是卡洛斯卻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聳了聳肩膀。

“人總要有個遠大理想不是嗎?吃飽了睡睡起來抱女人數錢的生活很有意思麽?”

希莉爾無法回答而事實上卡洛斯的思維跳躍性也不是自己可以跟的上的。她隻是帶著崇敬和研究的目光注視著這裏的符文法陣。並且試圖以自己這些天來學到的知識分析它們的構造。不過卡洛斯顯然沒有讓她這麽做的意圖和時間。而將她拉到水晶旁邊同時指了指眼前的造物。

“你覺得這東西怎麽樣?”

“很漂亮。閣下。”

希莉爾誠實的回應道。

“但是很抱歉我還是沒有能夠弄懂這些符文法陣究竟有什麽用…………或者說我隻能夠理解其中的一部分。”

眼前的符文法陣比希莉爾所見過的任何一個都複雜它們乍看之下似乎雜亂無章但是仔細望去卻又能夠感覺到遵循著某種秩序。這個房間的一切似乎都同樣在表現著多元宇宙中永恒不變的真理——秩序在混亂中孕育混亂在秩序中永生。僅僅是站在這裏希莉爾便感覺到了極為巨大的能量波動。恐怕隨便啟動半麵牆壁上的符文法陣所暴的能量都足以毀滅一個國家。腳底下溫暖的魔力飛流過給人一種生命的錯覺。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

卡洛斯冷笑一聲接著隨手打了個響指看來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希莉爾注視了水晶片刻然後又想起了卡洛斯之前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不過閣下您真的準備這麽做嗎?如果您這麽做了那麽聖女殿下她們…………”

“她們無話可說才對。”

卡洛斯打斷了希莉爾的話。

“是她們求我的我愛怎麽做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反正結果好一切都好你說呢?怎麽?還是說你有什麽問題嗎?”

“…………或許是這樣沒錯我對閣下您的能力非常放心。不過我………………不沒什麽。沒有什麽需要您操心的閣下。請您放心我不會總是依靠您的。”

說道這裏希莉爾臉上露出一絲黯然但是她最終緊咬嘴唇什麽都沒有說。

卡洛斯注視著她然後冷冷笑了笑。

“抬起頭來希莉爾。”

“是閣…………嗚!!”

希莉爾反射性的抬起頭但是她還沒有說完卡洛斯便極其粗暴的封鎖了她的嘴唇。在希莉爾抵抗之前便翹開了她的牙齒伸入其中熱烈的糾纏在一起。在直到希莉爾快要堅持不住前才分離開來。

“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雖然我鼓勵凡事靠自己不過有什麽問題解決不了的話你也可以來找我。畢竟依靠男人也是女人的特權你有資格行使自己的正當權利明白我的意思麽?”

卡洛斯莫名其妙說完後隨即拍了拍希莉爾的頭。然後他懶撒的轉過身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希莉爾注視著他的背影消失麵色微紅接著不由“噗哧”一笑。但是隨後她的表情變的異常凝重接著撕碎了手中的信紙。

“沒錯我是閣下您的女人。”

希莉爾低聲自語道。

“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人偶了我想我認為我有權利該為自己做出決定。謝謝您的鼓勵閣下。如果不是您或許我根本不會有這種勇氣而且我覺得我已經不再欠他們什麽了。”

說著她伸出右手。紙屑隨即從她的指間落下在掉落地麵前燃燒起來接著消失………連同亞倫王室的印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