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六章 竅穴異變
突破到融靈六品後，“靈神四竅”竟出現了奇異的變化，四個竅穴的底層居然沾染了絲絲淺淡的綠意。
從那綠意中，聶空感受到了與生機相同的氣息……
一個個竅穴觀察過去，當看到中間那個以無屬性靈力煉化出來的小竅穴時，聶空突然發現裏麵那團液態生機竟在快速地縮減著，那少去的生機並沒有消失，而是被“靈神四竅”給吸收了！
“竟是這樣……”
聶空恍然大悟，那被“春秋生靈訣”吸收入體的生機的確在不斷地凝縮成液態形狀，然而“靈神四竅”卻也在悄悄地吸收液態生機，這才是造成小竅穴裏麵那團液態生機沒有繼續膨脹的原因。
靈力能融合生機，沒想到竅穴也能吸收生機！
看來這便是感覺突破的過程異常平和的緣由。以前沒突破時，靈神四竅吸收生機的速度應該比較緩慢，而突破到融靈六品後，這速度開始增快，否則的話，聶空怕是到現在也還沒感應出來。
看著那團縮小得越來越快的液態生機，聶空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暫時來看，竅穴蘊含生機後，可讓突破的過程變得更加順暢，幾乎不會有痛苦，可若是長遠來看，去還不知是福是禍。
畢竟“春秋生靈訣”擁有巨大的缺陷，若是不能盡早彌補，若是缺陷爆發，那便極可能給身體帶來危險。一旦那危險從體內衍生出來，那靈力和竅穴中的生機很可能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若是能夠解決靈訣的缺陷，或許無需再擔心這個問題。
聶空心念電轉，腦中不自禁地閃過龍娉龍婷“膻中穴”內那個巨大的漩渦，據龍雪嬋說，可根據它和“春秋生靈訣”來自創靈訣，這卻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除了努力研究之外，還得靠一定的機緣。
等幫小家夥搞到“鳳翎幻仙花”後，就得開始考慮靈訣的事了！
“嗬……”
聶空長出了口氣，身周翠綠的瑩光轟然爆散，融入虛空。見這幻界中的天色已開始暗淡，聶空轉眼看看還在靜坐修煉的白玉卿，長身而起，大步走到幻界邊緣，踏入那片漣漪陣陣的虛空……
天色微亮，一道黑影悄然遁入一簇密集的草木間，然後輕輕扒開前麵的枝葉，兩隻眼睛賊溜溜地盯著前麵數十米外的閣樓。那閣樓上下兩層還是燈光透亮，似乎一整夜都沒有熄滅過。
夜君靜靜地潛伏著，觀察著裏麵的一舉一動。
在天天鍥而不舍找聶空幫忙煉藥的內城弟子當中，他也是其中之一。自從那天在升皇殿外見識過聶空煉藥的手段後，他的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當天東拚西湊借了些積分，便來這閣樓尋找聶空。
可惜的是，聶空並沒有答應幫他煉藥，不但是他，其他來找聶空煉藥的內城弟子也都碰了壁。
一些同門打消了念頭，畢竟內城那麽多靈藥師，聶空不煉，多的是靈藥師願意出手，雖說融合度要低些，但付出的積分同樣要少些；另一些人則每天都跑來這裏詢問，結果一直徒勞無功。
這類同門一般都是手頭充裕，能夠出得起更高的積分。夜君不能和他們相比，於是他便換了另外一種方法，跑這來觀察聶空的生活習慣，以判斷出他的性格喜好，然後投其所好，一舉打動他。
今天，已經是夜君第三次來這裏蹲守了。
隻是他別的沒觀察到，就觀察到一點，那就是聶空似乎每天晚上都和那兩個雙胞胎小侍女睡一個房間，昨天清晨的時候甚至還隱隱聽到閣樓二層的房間裏傳出了她們咿咿呀呀的嬌呼聲。
非常的誘惑，非常的令人心蕩神馳，那樣的聲音一下就能讓人聯想到房間裏麵正在發生些什麽事兒。
由此，夜君已可斷定一點，那就是聶空此人定然是個色中惡鬼。連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都能下手，不是色中惡鬼是什麽？雖發現了聶空的這點嗜好，可夜君毫無辦法，若是在外城的話，他倒可以物色一兩個絕色小女孩送給聶空，跟他拉拉關係。但在內城，就算有這想法，也實現不了。
“嘖嘖，聶空這小子，真是好豔福，居然能找到這麽漂亮的雙胞侍女……”
夜君心裏頗為羨慕地感慨一聲，卻有點鬱悶起來，聶空這家夥最近去的地方隻有兩個，藥堂和靈修幻界，除了露出好色這個嗜好，再沒有顯露出其他什麽破綻，讓他找不到打動聶空的法子。
“又不是讓你白幫忙煉藥，端什麽架子嘛？再看兩天，要是你再不答應煉製靈藥，我也不跟在屁股後麵觀察你了，直接到前麵去纏著你，纏到你答應煉藥為止。哼哼，我跟你耗上了！”
夜君暗暗嘀咕，眼睛睜得圓溜溜的。
沒過多久，夜君精神一振，那二樓的窗簾上竟然倒映出了一道身影，看體形，應該就是聶空。沒過多久，閣樓大門吱呀而開，聶空從裏麵大步而出，肩膀上居然還扛著個鼓鼓囊囊的袋子。
夜君眼睛大亮：“他以前向來都是空手出門，今天提著東西要去哪裏？”有貓膩！絕對有貓膩！夜君心中怦怦直跳，待聶空走到數十米外後，他的身影才在林木間飄忽閃爍地跟了過去。
夜君凝神屏息，行蹤隱秘。
做為一名融靈九品的風靈師，夜君在藏蹤隱匿方麵，水準非常厲害。在所有的內城弟子當中， 除了那些修為已經達到化靈的，其餘的他全都跟蹤過，能夠發現他的，數量少得可憐。
據說聶空隻是個融靈五品的靈藥師，夜君有絕對的信心讓聶空察覺不到自己。這一點，前兩日的跟蹤就已經證明了。
跟著聶空在內城的巷道中左彎右繞，夜君忽地有些狐疑起來，看他前行的方向，似乎就是升皇殿。
很快，夜君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聶空來到殿外後，居然徑直走了進去。
夜君更是不解，雖說內城弟子起得都很早，可現在也太早了點，“升皇殿”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人都沒有，他跑進去幹嘛？
夜君頓時就像吃了**一般，似乎體內的每滴血液都沸騰起來。等聶空的身影完全從視線中消失後，夜君身如狸貓，敏捷地從障礙物後竄出，輕盈如一片樹葉，飛快地朝殿門口靠近。
隻片刻間的功夫，夜君便已趴在門口往裏麵瞅去。
這個時候，聶空已經跳上那個專門供內城弟子們切磋的高台，將袋子解開，然後將裏麵的東西一件件全掏了出來，都是各種各樣的盒子，正好八個，也不知道裏麵都裝這些什麽東西。
夜君心癢難掻，真想溜近去瞧瞧，可升皇殿內除了幾根光溜溜的柱子外，幾乎沒有任何的障礙物，想無聲無息地潛入聶空身周，別說是他這個融靈九品的風靈師，就是化靈九品的也辦不到。
就在他急得抓耳撓腮之時，聶空又從懷裏摸出一支筆和一個小墨盒，然後在盒麵上刷刷刷刷地書寫起來。寫完八個盒子，聶空收起筆墨，直接在高台上盤坐下來，而後再也沒有了動靜。
這小子在搞什麽？夜君看得有些傻眼，心中一個勁地揣測起來。他最初還以為聶空趁著天還沒大亮就偷偷摸摸跑進升皇殿，是想搞什麽破壞。而這，也正是夜君期待的， 聶空一旦有了那樣的行為，他便算是抓住了聶空的把柄，到時候，聶空即便是想不幫他煉製靈藥都不成了！
可讓夜君失望的是，聶空擺弄好八個木盒後便開始閉目養神，再沒有動靜，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天色越來越亮，原本就被月光石映照得透亮的殿堂，變得更是通透敞亮。升皇殿外，漸漸多出了一些內城弟子的身影。他們來得這麽早可不是為了去殿內和人切磋，而是在殿外擺攤。
夜君早在第一名內城弟子來到升皇殿外前，便趕緊開溜，然後從遠處繞了回來。之後就在那些地攤前開始溜溜達達，心不在焉地觀看著，眼角餘光則在隨時留意著升皇殿門口的動靜。
終於，有數名內城弟子結伴來到門口。
夜君見狀，再不耽擱，身影一閃，便跑了過去，幾乎是與那幾名內城弟子同時進入到了升皇殿內。
“聶空？”
看到高台上靜靜盤坐的身影，那些內城弟子都是怔了一怔，腳步下意識地移動了過去，心內卻是頗感疑惑。夜君也是故作詫異，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高台前麵，然後踮起腳尖往那高台邊緣的盒子瞅去。
這一看，夜君險些氣得破空大罵，這個混蛋，居然把盒子翻轉了過去，盒麵的字跡全部被蓋住了。
時間快速消逝，這升皇殿中的人影越聚越多。
聶空卻依舊如更古不化的石雕，一動不動地盤坐在台上，周圍的喧嘩聲、質疑聲甚囂塵上。
“……”
“這個聶空，他到底要做什麽？難不成想找人切磋？”
“真的很有可能，我有個兄弟昨天下午在靈修幻界修煉，據說看到這個家夥修為有了提升，說不定手癢癢了！”
“他身上還有不少積分，要是他真敢來切磋，看我怎麽把他的積分贏過來。”
“我看不像。真要是來切磋的，他帶著那些盒子來幹嘛？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些盒子都是裝藥用的。”
“……”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聶空突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