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鬧夠了沒有

趙誌飛絕望了,明明通道的出口就近在咫尺,如今的他卻仿佛永遠也到不了安全之地。

嶽伊應該是已經反應過來了,可是又有什麽用呢,嶽伊不也和他一樣沒有絲毫反抗掙紮的能力。

至於其他人...嗬嗬,哪還有什麽其他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詭異的笑聲早就已經貼近到了他的耳邊,從他的身後。

他害怕了,怕的連轉身都提不起勇氣。

趙誌飛站在原地,或許是不敢再動,也或許是在等待,等待死亡降臨的那一刻。

忽然,就在這時候,一道光莫名地出現。

然而,即便如此,趙誌飛也沒有任何提起希望可言。

他都不知是為什麽,自己越是害怕。頭腦反而是越發的冷靜。嶽伊的眼睛裏仿佛在這一刻充滿了希望的光芒,但趙誌飛卻明白,來的或許並非是什麽能給他們幫助的人。

原因無他,光芒出現之時,他並沒有聽到任何人在通道之外的聲音,有的也還僅僅是身後那恐怖之物傳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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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結果也並沒有趙誌飛想象的那般糟糕,光線出現的瞬間,他便發現身後的聲響仿佛也停在了原地。

他皺眉,自己還未動。然而,嶽伊卻早已經失去了冷靜。

趁著趙誌飛轉移注意的功夫,嶽伊竟一把從趙誌飛的懷裏掙脫開來。她的速度很快,分明是完全失去了思考的模樣,甚至都可能忘了趙誌飛剛剛救了她。

但很快,趙誌飛的臉上也漸漸浮起驚訝,他竟然真的看到嶽伊在和通道出口的距離逐漸拉近。

同時,他也才意識到身後的詭異笑聲都在逐漸消失,而並非僅僅是那怪物的腳步停下來了而已。

“是外麵的那東西讓恐怖之物感受到了威脅?”趙誌飛瞬間浮起這個念頭,不過,此時的他又怎麽會在乎的了這麽多。

外麵的究竟是什麽還不知道,可若是停在這裏,他的結局隻有一個。

趙誌飛隻能孤注一擲,他拔起雙腿就跟上了嶽伊的步伐,緊接著,他的臉上就浮現出興奮的模樣,正如他所想,這一次他真的是在往通道的外麵行進。

當然,趙誌飛也不可能這麽早就放心,他愈發盯緊外麵的場景,正看著那光線正在慢慢向通道的出口處移動。

同是普通人,嶽伊的速度又怎麽趕得上趙誌飛,僅是三兩步,趙誌飛就追上了嶽伊的位置,距離出口他們也不過是十來米的距離而已,這種程度其實多說也就三四秒便能跑過去。

而趙誌飛顯然也沒有怪罪嶽伊的意思,雖然身後的恐怖並沒有追上來,可見嶽伊的速度太慢,他還是抓住時機一把攥住了嶽伊的手腕企圖帶著對方更快地逃離這裏。

他見得到,那手持光線的東西,馬上就要到了出口的位置。

同時,他也自信,以他和嶽伊眼下的這種速度,那手持光線的的東西斷然不可能來得及堵住通道的出口。

然而,趙誌飛卻忘了一件事,他和嶽伊的腳步聲也同

樣能夠暴露自身的位置,而出口外的,也正是衝著他們二人而來。

那東西,或者是那人,怎麽可能輕易放趙誌飛和嶽伊離開。

隻是刹那之間的功夫,但見趙誌飛和嶽伊剛剛要衝到通道的外麵,突然,通道之外的光線便消失了。

趙誌飛心中一緊,可還來不及他反應,一個一襲黑衣的男人就站在了通道的外麵,正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他隻是站在了那裏而已,卻就已經給了趙誌飛強大的壓力。

他也同樣是一頭的中長發,雖並非是濕漉漉的模樣,卻也全然披在了他的臉上,遮擋住他所有的麵孔。他的姿勢、他的模樣、甚至是他的氣息不正是和剛剛從汙水之中浮出的人完全相同。

趙誌飛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他立刻停在了原地,即便是身體的慣性逼著他直接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他也萬萬沒有敢直接向著那人跑過去。

身後的嶽伊也是撞在了趙誌飛的身上,不過對她來講,此刻的境況就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了。

她本就被嚇得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如果說鬼屋之中發生的種種詭異之事隻是讓嶽伊不敢相信的話,那麽,在見到吳羽白等人的屍體的時候,她就等於完全被拖入到了絕望的深淵之中。

她本能地抬頭望向出口,而那與身後的恐怖之物完全相同的身影更是直接擊碎了她最後的意思希望。

或許是真的害怕了吧,或許是她已經不相信自己還能夠活下去,僅僅是看到那身影,嶽伊就直接倒了下去。

昏迷,或是逃避最好的方法。

其實,趙誌飛此時和嶽伊不也是相同的狀態。

對,他還好些,看到嶽伊倒下的身軀,他伸出手便又將其摟在了懷中。隻是,他的眼神裏也同樣充滿了驚恐。

他不可置信地試圖向身後看去,明明,那東西的聲音還在他的身後沒有消失,為什麽又會出現在通道的外麵。

然而,即便是如此的動作,此時的趙誌飛也斷然是做不到了。

他再次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抱著嶽伊,趙誌飛就這樣慢慢向通道的出口再次走去。

黑衣之人還沒走,他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

而等到趙誌飛終於走到了他的身前的時候,連整個醫院都陷入寂靜之中。走廊裏沒有任何的風,男人的中長發卻漸漸有了起伏的波動,隱隱地,趙誌飛見到了被隱藏在長發之後的皮膚。

他好奇地向裏看,也就在這時,忽然男人的長發便直接被推散到了兩旁。

他的臉終於露了出來。

那其實並沒有多麽可怕的,那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男人的臉而已,算不上帥氣,也並沒有多麽滄桑,反倒是頹廢腐朽的氣味要更深一點。

隻是,如今趙誌飛又哪裏還有那麽多的膽量。

隻是擋住臉的頭發擺動,就已經讓趙誌飛在腦海中曾經幻想過無數次這是一張多麽恐怖的麵孔,而不管他見到的究竟如何,結局其實都已經注定了。

寂靜的走廊裏隻是傳出了一聲“怎麽會是”四個字之後,那沉重的身體砸在地上的聲音就已經緊隨其後。

而趙誌飛之所以在昏迷前說出如此的話語原因也很簡單,出現在通道口的男人正是許越。

此時的許越正一臉無奈,但其實更多的還是讚許,知道尹夕曦和韓璃躲在身後不遠處,許越也沒有藏著掖著。

看著倒在地上的趙誌飛,他讚許著說道:“嗯,膽量還不錯,起碼比任柒文是好多了。”

這時,韓璃和尹夕曦也從遠處走了過來,尹夕曦不改她的嘲諷:“你也是有出息,一個越間者和普通人比膽量。”

許越自然是不在意這些了,蹲下身子,他拖著趙誌飛和嶽伊便將二人扶在了牆邊,確認二人沒有受傷之後才轉頭對尹夕曦和韓璃說道:“不開玩笑了,辦正事。”

說罷,他便起身看向了通道之中。

現在他還不是那麽需要尹夕曦的幫助。

沒有猶豫,許越大步便走到了通道之中,在他的眼中見到的其實是和趙誌飛等人相同的場景,不過對於許越而言,這些都隻是小兒科而已。

一個小孩在的把戲,能有多少可怕的。

自許越出現開始,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黑衣人影便停在了原地,他雙手推著推床,看樣子正是要跑到通道的外麵,隻是此刻,他已然停了下來。

當然,與之前不同的還並不僅僅是這些而已。

濕漉漉的頭發擋住了他的臉,可即便如此,許越也能看到他那仿佛害怕了的模樣。微微顫抖的身體、透過長發隱隱僅能看到縫隙的眼睛,讓許越竟以為對方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說真的,許越最討厭孩子了。

無奈地歎了聲氣,許越終究還是正色道:“鬧夠了吧,一個遊戲玩了十幾年,我現在找到你了,跟我走吧。”

聽著許越的話,尹夕曦微微皺眉,她現在還並不知道許越要做什麽。

可是,就在許越話音落下的刹那,突然,一陣雜亂的聲音竟從醫院裏傳了出來。

通道裏已經不似剛才那般漆黑,尹夕曦和韓璃親眼見得原本為趙誌飛和嶽伊準備的那兩張空著的推床在這時緩緩向後滑去,不多時,已然又消失在了黑色的汙水之中。

倒是其他幾個承載著屍體的還停留在原地。

而那黑衣人影,卻沒有要做出任何動作的意思。

許越皺眉,他的表情明顯是有些生氣。

“我說的話你不聽了是吧。”他猶如是在教訓一個小孩子。

誰料,此話一出,那黑衣人影竟然迅速地鬆開了抓著身前推床的手,可他也並沒有遵循著許越的動作去做,而是迅速地轉身也同樣向汙水所在跑去。

同時,那種詭異的卻又毫無氣息感應的感覺也再次浮上了尹夕曦和韓璃的心頭。

尹夕曦皺著眉,這種感覺難道就是眼前的這東西發出來的?這是什麽,聽許越的語氣,許越竟和他熟識。